吃的?
黑豹掙紮的力度漸漸弱下來,同時眼神中還有一絲猶豫,顯然,他被老巫說的飯給迷惑住了。
每次他想吃的時候,老巫都會在苗圃裡設置陷阱。
真的有些饞了。
想想那些毒物的美妙滋味。
“我要進去挑!”悶悶的呼嚕聲從黑豹的喉嚨中出聲,祁淼似乎已經答應老巫的話語,放棄掙紮,當然,他還是沒有看自己被老巫抓住的前爪。。
而是先開口說了一句話。
老巫手中拿著青銅小刀,嘿嘿的笑了,嘴一咧,露出滿嘴黃牙,笑得無恥極了,因為他知道,黑豹這是心動了。
“可以。”立刻開口保證。
“……弄吧。”此話一出就如同一個信號一般。
黑豹趴在地上,完全放棄抵抗,另一隻前爪捂在眼上,不想看見等會兒的悲慘畫麵。
兩兄弟默默的看著一場py交易的誕生。
再怎麼不懂,他們也明白這隻豹子是被騙過來的,不止被騙過來,現在貌似還被忽悠送了血,真是太慘了。
青銅小刀看著沒有開鋒,隻是個普通的藝術品,然而,在靠近豹爪的時候卻十分銳利,幾乎在下一秒,前爪已經割裂開。
傷口不大,看得出老巫十分有分寸。
血液從傷口滴落。
快要滴落到地上的時候,老巫眼疾手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個碗,說是碗,其實隻是個植物果實的硬殼,經過簡單處理晾曬後就開始使用。
血液滴落在硬殼碗當中,凝而不散,一個個血珠子一般。
晃動幾下,老巫轉身從後麵青銅鼎舀出烏黑色的藥液,倒在硬殼碗中。
隨後放在麵前。
黑豹也收回了前爪。
巫的恢複力很快,短短時間,傷口就隻剩下薄薄一道傷疤,不過他還是習慣性的舔了舔,毛刺刺的舌頭舔過傷口。
眼睛一瞪,隨後嫌棄的呸呸的幾聲。
老巫個混蛋,青銅小刀是不是又碰過藥液沒洗。
臭死了。
不舔爪子難受。
祁淼隻能強忍著惡心,舔了舔爪子,這個時候,他終於有心情看四周了。
第一眼看得就是賀啟陽。
沒彆的原因。
人群中他最帥。
然後邊舔爪子邊在心中嘀咕:這不是他剛剛看到的新生嗎?來這裡找老巫要捕獵標識的?
那乾嘛還要我的血?
想了想。
祁淼從腦海中翻出一種可能性。
他轉過頭看向老巫方向,此刻,老巫正閉著眼睛麵對著手中的硬殼碗,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硬殼碗中的液體顏色已經慢慢開始變淡。
最後,變成了一種混混沌沌的灰黑色。
味道從硬殼碗中透出來,祁淼打了個噴嚏,他看了眼硬殼碗,明白這是隱藏氣息用的,可難道是給這個人用的?
祁淼有些疑惑的轉過頭。
當然他也不是特彆感興趣。
再發現老巫喊他過來真的隻是為了取一點血之後,心情頓時好起來,完全沒有計較自己被騙,也不心疼自己的爪子,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飯。
想到老巫苗圃中那些活蹦亂跳,毒液豐富的飯們,黑豹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躍躍欲試,開口道:“我先去苗圃裡挑了。”
“沒事彆來煩我,血都給你了。”
“隻有一半,你彆給我多挑!”老巫也知道黑豹呆不了多久,貓科動物就這樣,喜歡自由自在的在野外浪,再加上對方的確有段時間沒來這邊倒騰。
老巫心中已經有準備自己在許諾好處的後果。
當然,在看見黑豹樂顛顛的背影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高聲提醒一句,彆亂作。
祁淼理都沒理他,尾巴都沒反應。
老巫看見他這種明明聽到卻假裝沒有聽到的表情,眉毛猛得抖了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後悔許下那麼多好處。
該不會等他過去的時候,苗圃裡麵一片殘骸吧。
當然,同樣不理解的還有另一個人。
那就是賀啟陽。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那隻大型貓科動物離開的背影,就這樣算了?明明被騙過來,被罵了,還被強行取了血,隻是簡簡單單的一頓飯,這麼容易就忽悠過去。
看著土豹子樂顛顛的樣子,完全沒有生氣。
這在賀啟陽看來,有些難以理解。
首先說明一下,賀家人全體的最典型共同點不是聰明,也不是狡猾,更不是惡趣味。
而是記仇。
隨便找到一位賀家人的敵人,對方眼眨都不眨就能說出無數個被迫害的悲慘經曆。
賀家人不僅記仇,還會報仇。
報仇還會分很多種方式,一次性和分期性,當然,有誌氣的賀家人都會選擇全都要。
這種被人騙的差點輸的精光的覺醒者,老實說,賀啟陽第一次見。
畢竟,他麵對太陽都能記仇記半天。
“他就這樣了?”賀啟陽有些難以置信。
相比於弟弟,賀啟鬼見多識廣,看多了老巫平常時候的古怪舉動,明白巫和正常覺醒者的腦回路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