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抱著小澄光,一手刷牙,刷完牙將小澄光抱著放在小凳子上坐著,自己洗乾淨了手卸妝、洗臉、做麵膜,再進去洗澡。
浴室的門是被磨砂玻璃牆麵隔開的,中間隻有兩道兩指寬的玻璃縫隙能看到一點。
她將小澄光放在小凳子上坐著,摸摸他的頭:“寶貝,你等媽媽一會兒,媽媽很快就洗好出來,你不要亂跑好嗎?”
小澄光不說話也不點頭,就安靜的看著她,但她知道,他聽進去了。
湖水實在太冷了,她怕感冒咳嗽影響比賽,就用熱水多衝了一會兒,頭發也洗了。
出來換了睡衣,將頭發吹乾,臉上的麵膜也做的差不多了,用按摩椅將剩下的精華導入進去,快速地做了護膚。
過了三十歲之後就熬不起夜了。
她現在雖然是二十二歲的身體,卻有著三十二歲的靈魂,習慣了護膚,習慣了不再熬夜,現在都淩晨了,她就特彆焦慮,想好好睡一覺,把熬的夜全部補回來。
她總有一種,熬了一次夜,半個月的高質量睡眠都補不回來的心態。
前世她是個工作狂,總想著賺錢賺錢賺錢,到了三十歲後,明顯感覺體質急劇下降,重獲年輕,她已經不敢再糟蹋自己的身體。
小澄光特彆乖,哪怕她的護膚過程一層又一層,臉上塗完抹身上,他也坐的安安靜靜的,楚朝陽就低下頭看他笑,“寶貝稍等一會兒,媽媽很快就好。”
做慣了的事情,她動作飛快,一抹完,就趕緊抱起小澄光。
楚父楚母都還在客廳等她。
他們當了一輩子教師,當班主任的時候,學生們要早讀,他們每天早上都要五點半起床,生物鐘
很準時,現在已經淩晨五點多,天已經亮了,他們也睡不著了。
楚父給她熬薑湯的時候,還順便把粥給煮了,是紅棗蓮子粥。
薑湯涼了這麼長時間溫度剛剛好,楚朝陽端起碗,咕咚咕咚,就往肚子裡灌,楚母連忙說:“你慢點,慢點,喝太快了對胃不好。”
楚朝陽想到,喝這麼快,一會兒她睡著了豈不是又要起床上廁所?就趕緊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的喝光,身上出了一些細汗,就抱著小澄光進房間睡了,睡前還和楚父楚母打招呼:“爸,媽,我早飯不吃了,你們不要叫我。”
回房間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將小澄光抱在懷裡,下巴在他頭發上蹭了蹭,輕輕拍著他的背,還沒兩分鐘,就陷入沉睡。
小澄光枕著她的胳膊,聽著她的心跳,即使房間裡再黑,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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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車禍?”深夜裡,正睡在年輕女人身邊的杜景坤接到電話,整個人完全驚醒了,被子一掀,套起長褲抓了件襯衫一邊走一邊穿:“人怎麼樣?現在在哪裡?”
“什麼?市醫院?我馬上過來,孫醫生去了嗎?”孫醫生是他們家的私人醫生,主任醫師級彆。
他床上的女人睡眼惺忪地醒來,柔若無骨似的往他背上攀,柔嫩的小手摸上他的前胸:“杜總~~~”
杜景坤臉黑的跟鐵似的,爆喝一聲:“滾開!”
女人被嚇了一跳,連忙鬆開他,坐回到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褲子都沒穿好,就一邊係皮帶一邊穿著鞋往外麵跑,也連忙穿上外套跟上:“哎,杜總,你去哪兒啊?”
杜景坤哪有時間跟她瞎扯,一路上風馳電池,車子開的飛起來似的,一路紅燈都沒有等過,往醫院趕。
下了車就三步跨作兩步往醫院去,站在電梯前煩躁地扒了扒頭發,狂按電梯按鈕。
上到五樓,正好和杜家老爺子的助理撞上。
杜家老爺子的助理是個三十五歲左右男子,即使是三更半夜也依然西裝筆挺,一副精英派頭,看到他喊了聲:“二少。”
杜景坤看到他,冷哼了一聲,吊兒郎當的扯了扯衣領的扣子,“老爺子叫你來的?他自己人呢?”不等他回答就冷笑了一聲:“沒臉來了?”
說完也不理他,直接就進了病房。
病房很大,外麵還有個客廳,進入裡麵,病床上的男子還在昏迷當中,他最大的傷不是汽車沉下後缺氧,而是大貨車劇烈的撞擊。
在汽車落水後昏迷前,他隻來得及打開車門的鎖,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暗當中。
他知道自己出了車禍,知道自己落入水中,知道自己應該自救,他用全部的意誌力也隻能維持著片刻的清醒,努力的動了動手指,艱難的打開車門的鎖,周圍的水瞬間淹沒了車身,一點一點的向車廂裡蔓延。
他努力維持著清醒,卻隻能看到冰冷的湖水與黑暗一點一點的將他吞沒,陷入絕望。
他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全世界的色彩和聲音都離他遠去,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絕望,又無助。
直到他陷入昏迷前,看到她,冰冷漆黑的湖水中,她像光一樣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原本計劃叫《你是我生命裡的光》,直到現在,我仍然沒有放棄這個名字,依然想換。
在構思這篇文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名字太貼合這篇文的內容了。
楚朝陽是男主和小澄光生命裡的光,小澄光是楚朝陽生命裡的光,後來,男主和小澄光一起成為她生命裡的光。
他們都一樣,都在黑暗裡踽踽獨行,直到遇到她/他。
他們是彼此生命裡的光。
不過這個名字太文藝啦,我隻好忍痛換成現在這個大俗的名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