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保姆若是個心性好的, 當年就不會做出虐待嬰兒家夥誣陷主人家的事了。
三年監獄生活, 更是將她磨的心硬如鐵。
她出獄後, 因為當年做過的事情, 當保姆不會有人再用她, 她既沒有學曆,也沒有技能,還坐過牢,又瘸了一條腿, 能做什麼?除了洗盤子、撿垃圾, 似乎也沒什麼工作可以做,就是掃大街, 她這樣的腿,也做不了。
最終她去了一個小蒼蠅館洗盤子。
還沒洗到一個月, 就因兩次在搬盤子時,腿腳不便, 打碎了一地的盤子,被辭退。
辭退後的她, 手裡拿著不到一千塊錢的工資, 在這個城市, 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將這一切的不幸都歸結於盧悠然和楚依萱身上, 如果不是盧悠然讓她做反誣告楚依萱的事, 她就不會在那死小孩身上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 那麼楚依萱就不會發現她虐待她兒子的事, 她也就用不著逃亡國外, 被人打斷腿,也不會被楚依萱告上法庭,她也不會坐牢。
她想去找盧悠然,卻發現,盧悠然也進牢裡去了,和她一樣,被判三年。
滿腔怨恨無處泄,就恨到楚依萱身上。
要不是她將自己送進監獄,她又豈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每當從反光玻璃中,看到自己現在這宛如五旬老嫗的模樣,小保姆眼底的冷漠和陰鬱就更甚了。
她找不到盧悠然,就想找楚朝陽,反正她都這副模樣了,還怕什麼?
她自己本身是初中畢業,也認識幾個字,就從報紙中尋找楚朝陽家的訊息,之後就找到楚朝陽家已經曝光的幾個彆墅,她坐著公交車,一瘸一瘸的走到楚朝陽彆墅小區外麵,遠遠忘著那彆墅群,眼底露出陰翳的表情時,盯著她的人,就已經把她搜集楚朝陽住址,並來到她的一棟彆墅區外麵的事情,報告給了潘哥,潘哥又告訴了楚朝陽。
楚朝陽正在和一群人一起為世界巡演的事情做舞蹈排練,潘哥和她說的時候,是低頭在她耳邊悄悄說的。
楚朝陽正在伸展身軀給自己拉筋,聞言頭沒抬,低聲說:“按之前說的做吧,隱蔽點。”
潘哥他們現在是開保全公司了,可在早些年,那都是混社會的,認識很多社會上的勢力,他們都不需要自己出麵,叫幾個不懂事的小混混,給點錢,就把這小保姆的另一條腿也打斷了,徹底絕了她想做什麼的心思。
那小保姆即使腿斷了,都不知道是誰做的,隻當自己無緣無故就撞到了一群小混混,這些小混混蠻不講理的很,二話不說,就對她一頓拳打腳踢,弄斷了她的腿。
她身上總共就不到一千塊錢,這段時間她一邊撿垃圾,一邊打聽楚朝陽的住處,也沒賺多少錢,去醫院治療都沒錢,隻好給老家父母打了電話。
當年她的事情曝光之後,就有無名的粉絲認出了這小保姆的家,知道她家庭住址在哪裡,家裡有哪些人,雖然沒被曝光出來,可無名太有名了啊,有名到即使是在鄉村,也依然有很多粉絲,這些粉絲知道小保姆做的惡行之後,在村裡一陣宣傳,附近的十裡八鄉都知道誰誰家生了個姑娘惡毒。
她父母兄弟在村裡都快抬不起頭來了,後來她坐牢,更是成為家裡的恥辱,現在家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都沒有去想女兒的事,沒想到女兒已經出獄了。
她父母還是讓他們的兒子過來將她接了回去,農村一般結婚都早,她的弟弟早已結婚,現在有了老婆,老婆正懷著身孕。
她雙腿不便,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照顧,她媽要照顧懷了孕的兒媳,又要照顧這個小保姆的吃喝拉撒,村裡知道她那惡毒的女兒回來後,背後更是指指點點,覺得她是報應,活該。
也因為這件事,她雙腿都斷了,隻能靠彆人照顧,既不能賺錢,也不能照顧家裡的殘疾,名聲又差十裡八鄉都找不到一個願意娶她的人,她父母隻能自己照顧。
可時間久了,性格古怪的殘疾大姑姐在家裡處處不便,哪裡能沒有矛盾?等她腿養的差不多了之後,在弟媳婦的建議下,父母兄弟都讓她出去乞討。
“現在和以往都不同了,沒聽說還有職業乞丐嗎?那些職業乞丐用的都是諾亞手機呢,賺的比很多打工的人都多。”她弟媳婦說。
她父母也覺得弟媳婦說得對,大女兒今年才三十一歲,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在家裡,靠他們養著吧,哪怕是出去乞討,多多少少也能賺點,不至於在家裡吃白飯。
可這十裡八鄉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小保姆?在知道是她後,一些年輕些的,楚朝陽的粉絲們,沒打她都算好的了,一些情緒激烈點的小孩子,直接對她吐口水,以捉弄她為樂。
小保姆的性情越發陰翳,連她的父母弟媳全部都恨上。
小保姆雖然兩條腿都斷了,但第二次斷的並不嚴重,隻是耽誤了治療,現在養的差不多了,拄著兩隻拐杖,也不是不能走,隻是走的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