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倒是柳賢弟辛苦了。”淩淵溫言道。
柳行風麵上羞愧,“昨日就該下來尋淩兄,隻是許多人受傷,表妹表弟又受了驚嚇——”
淩淵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做的沒錯,貿然下來找我才是不理智。”
柳行風這才有幾分釋然,又問薑芮:“三娘怎麼樣?”
薑芮搖搖頭,“我沒事,隻是莊主身上有傷。”
“一點小傷而已。”淩淵說。
柳行風忙道:“小傷也要給大夫瞧瞧,我在山下找了幾個本地村民,讓他們帶路,淩兄,我們這便下山吧。”
有人帶路,他們在山裡繞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在天黑之時抵達山下,並不多做停留,立刻出發。
淩淵身上有傷,與薑芮一同乘坐馬車。
薑芮掀開一點馬車簾子向後望。天已經黑了,困住他們將近兩天一夜的山穀,隻剩黑黢黢的影子。
“舍不得了?”淩淵問道。
薑芮搖搖頭,略有些拘謹的笑了笑,“沒有。”
淩淵在昏暗的車廂裡微微眯了眯眼,他發覺自從其他人出現後,小廚娘就不再像在山中時那麼自在,甚至眼下僅有兩個人,她也依舊束手束腳。
雖然說起來,這才是她一個廚娘在莊主麵前該有的態度。
馬車裡沉默了一會兒,淩淵問了個不相及的問題:“之後有什麼打算?想不想回鳴山莊?”
“顧小公子不是說了要我跟去給他做飯嗎?”薑芮輕聲反問。
“小孩子胡鬨,讓柳賢弟再給他找一個就是。”淩淵雖然溫和,語氣卻有些漫不經心。
“這樣啊……”薑芮小聲道,聽起來有些迷惘。
淩淵又說:“要是不想回去,也不用再到他那裡伺候,之後就在我邊上,等事情了了,再一同回鳴山莊。”
薑芮遲疑著點點頭,“好。”
淩淵笑了一笑:“先前在山裡不是活潑得很,指揮我抓雞打鳥,怎麼現在變得斯文秀氣了?”
薑芮窘迫地抿了下唇,“那、那是……”
“莫急,不是訓你,既然讓你跟著我,就不必壓抑天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要是讓人看見,該說咱們鳴山莊沒規矩了。”
淩淵輕笑:“你隻管做,看看誰敢說。”
馬不停蹄趕了一夜路,天亮時到達柳行風他們暫時落腳的宅院。
“我已經給父親去了信,在此休整幾日再出發,淩兄看如何?”柳行風將淩淵帶到一處小院。
淩淵點點頭,“柳賢弟費心了。”
“”這有什麼,方才已經吩咐管事去請大夫,淩兄先吃早飯,三娘,你的住所也已經安排好,讓人帶——”
“她跟我同住。”淩淵道。
“啊?”柳行風一時未反應過來。
“院裡還有不少屋子,安排出一間來就是了,不用去彆處。你看看喜歡哪間?”後一句話是對薑芮說的。
薑芮垂著眉眼說:“都好。”
淩淵又說:“既然住在這裡,勞煩管事吩咐一聲,把我二人的膳食一同送來。”
管事立刻去了,隻是走之前,落在兩人身上的視線有那麼點曖昧。
柳行風眨眨眼,這才回過神。
雖說主人家和丫鬟住在一個院子裡再正常不過,睡在一間房中的都有,可這事出在他淩兄身上,就顯得不正常了。
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不由自主摸摸下巴,感覺嗅到一股異樣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 柳迎風:奸情!
老八: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