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腳臭(2 / 2)

“不必,你在這裡等著我。”趙嫻浚跟著嬤嬤出去,結果聽到了祁明萱做了什麼,忍不住搖搖頭,這丫頭不光是算計秦蘭珂,還試圖攀附三皇子。

因為丫鬟弄濕了她的裙子,在三皇子麵前,祁明萱沒說什麼,等到無人的時候,直接甩了兩個耳刮子,在看到了自己的衣裙被剪爛的時候,更是一瞬間沉下了臉,用嬤嬤的話來說,眼神像是刀子一樣,用刀在剜人。

玉衡大長公主:“祁家這個,我記得比昭昭大一些年齡,也就是現在才十一二歲?要不是她當年太小了……”

要不是因為祁明萱幾年前太小,趙嫻浚甚至覺得是她出主意把昭昭弄得拐賣。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食指在桌麵上點了點,趙嫻浚沉聲道:“找個時機讓三皇子看到丫鬟臉上的傷。”

再還可以讓祁明萱忙碌起來,玉衡大長公主許久不曾回京都,但是人脈和能力都還在,低聲吩咐了幾句,就敲定了這事。

趙嫻浚聽了祁明萱的事之後,又叮囑了秦蘭珂幾句,這件事牽扯到了她的閨譽,明麵上不好多給祁明萱做些什麼,私下裡讓她長點心。

秦蘭珂自然是應下,甚至還主動說晚上會告訴母親這件事。

“這才是對的,你爹爹和你娘親,不會害你的。”玉衡大長公主摸了摸秦蘭珂的腦袋,這孩子要比昭昭要大,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如何了。

她離開京都也是因為不想總是想起那個孩子,年齡小的時候,無非是吃些苦,昭昭生得好,現在大了又在哪兒呢?

玉衡大長公主不想往壞處想,卻總是忍不住去這些!近乎是幽藍的深色,空氣中那少女盈盈笑聲已經消去,也沒有了她們身上各種花露的香氣,隻剩下各式花的味道,整個彆院沒有了白天的喧嘩,安靜了下來。

走在路上,祁明萱嗅著這股花香味道,心中的憤怒火焰再次燃燒了起來,等到看到了玉衡大長公主,怒火中燒的祁明萱還是壓著火氣,完美對著對方行禮。

玉衡大長公主主持這個賞花宴,聽了不少詩詞,還見了不少小姑娘,她年齡大了,這會兒也有些倦了,吩咐說道:“魯嬤嬤送你回去,也好同你家長輩解釋一二。”

祁明萱憋住火氣對著玉衡大長公主行禮,而趙嫻浚等到人走了,對著旁邊的人輕笑了一聲,“她還不服氣呢?”

這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隻是心腸太過於歹毒,一想到這個,趙嫻浚就想搖頭,好歹也與秦小姐交友許久了,難道一丁點的真心都沒有?非要壞了彆人的姻緣?

想到最後祁明萱不服氣的眼神,趙嫻浚輕輕笑了。

祁明萱不服氣又如何?隻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壓著她,讓她像是被掀翻的烏龜,手指壓住了腹部,四肢翻滾,這麼使勁兒都沒辦法翻過身來。

被人看做是烏龜的祁明萱回到了祁府,她的嫡母衛氏在門口和魯嬤嬤說話,“多謝魯嬤嬤,我還在擔心萱丫頭,天都這麼黑了,彆是出了什麼事。”

等到魯嬤嬤走了,衛氏看著祁明萱的裙子,讚歎說道,“真是漂亮。”

祁明萱諷刺一笑,“是啊,為了這條淩軒閣的裙子,什麼賞花宴都沒看到。”

衛氏聽到了淩軒閣,一個勁兒地說淩軒閣的衣裙好,彆人賞花宴都是要花錢,祁明萱還能夠賺一條裙子回來,十分劃算。

祁明萱聽著衛氏的念叨,心中覺得不耐煩,她穿著另一條裙子去賞花宴,回來多了一條裙子,但凡是有些心的人都不會這樣反應,衛氏可真是腦子有坑。

一開始她和父親都覺得衛氏入門這是衛家設的局,等到衛氏進門了之後,又開始有些懷疑,這衛氏確實是腦子一根筋,十分不聰明,說不定還真是衛淞說的那!樣,那天衛氏瞧見了之後,她自己跟上,做了人生之中最聰明的一次選擇。

祁明萱揮了揮手,表示讓衛氏等著,她有話要和父親說,衛氏笑盈盈的,等到祁明萱進入到了屋裡,她的笑意依然不減,轉身自言自語說道:“我去廚房端一盅燕窩來,賞花宴上,肯定沒吃好,老爺也擔心乖女呢。”

衛燕隻是衛家的旁支,她感激衛淞醫治她的娘親,給了她和娘一條活路,就替衛淞做事,她沒讀過多少書,不過因為寡母帶著她長大,很清楚什麼時候該撒潑,什麼時候應該裝憨,嫁給了祁贇之後,她便一直裝憨,好消除他的疑心,時間久了,也多少有些效果。

祁贇之在去年冬天領了一個叫做吳昌海的人回來,那吳昌海宛若是有點金手一樣,把原本祁家的一個小鋪子,做成了日進鬥金的大鋪子。

還有這個吳昌海根本不是京都人,祁贇之是怎麼精準地把他找到的?並且找到了就把鋪子交給他做掌櫃?這吳昌海還犯了一些罪,明明應該被流放的,祁贇之居然是用了自己官職之便,把吳昌海更改了身份文牒。

衛氏覺得很多事情透露出古怪,她把這些消息都傳給了衛淞,衛淞都暗自記下,尚未有行動,隻讓她繼續留心。

衛氏覺得,賞花宴隻怕也有些蹊蹺,所以才想要端著燕窩進去,看看能不能聽到一言半語。

不過衛氏和祁家父女的過招顯然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她進入的時候,兩人似乎什麼都沒說,隻是祁贇之讓她今後功課更勤勉一些。

祁明萱聽人說恭喜,嘴角上揚,眼睛裡卻毫無笑意,隻讓秦蘭珂遠遠看著就打了一個寒噤,彆開了眼。

雖然不知道她是從哪兒知道她花疹的事,但是賞花宴的事讓她被娘親結結實實教訓了一頓,幸而婚事沒有受到影響,她是真的有些害怕這樣的祁明萱。

祁明萱浸泡過的繡囊害了趙翊林,他卻沒什麼興趣關注祁明萱。

那一天他雖然起了一胸口的花疹,但很快就拿出了繡囊,加上敷了藥,等到回宮的時候就不怎麼!麼癢了,隻可惜一點,他因為下午的時候還是有些癢,都沒怎麼看賞花宴的情形,隻是簡單花了上午走過的地方,讓他覺得甚是遺憾,不能讓他的小筆友見到這樣的盛狀。

等到在建安府的林昭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是清明時節。

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院子裡,院子裡種了一棵很大的芭蕉樹,芭蕉樹葉上積滿了水,在承受不住的時候,猛地的一彎,嘩啦啦的雨水都澆在地上。

這建安府的府衙看著平平無奇,住人的宅院修得卻頗有一些雅趣,講究的是一步一景,站在同一個位置從不同方向看去,都有不同的景色。

這個瓦罐打開了之後,裡麵居然是一小壇的金銀,最奇妙的是上麵居然還是前朝的戳,這是百年前的金銀了。

裡麵還有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鑰匙,當時倒出銀子的時候碎成了兩半,錢寶兒遺憾不已,結果後來林昭用手帕包住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姐姐說她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恢複原本的模樣,於是林昭就把滿是銅綠的碎鑰匙給了姐姐。

她在收到了趙翊林的信箋之前,已經把這些覺得有趣的事給寫了上去,現在林昭就在看趙翊林給她寫的信,裡麵提到了一隻咬人小狗,她的這位筆友寫信著實有趣——

【當時我看著那隻小母狗嘴巴一咧,心中就有了提防,想著你判斷出有異,就應當提防的話來,我對這隻小狗就是如此,把它當做是咬人狗。隻是我那表哥傻頭傻腦,還準備拿肉包子喂它。說那時遲那時快,我用腳一擋,那小狗沒有咬到我表哥,反而是把我的鞋子咬了一個洞,還把我的襪子給咬開了,露出了腳趾。我家下人製住了這隻咬人的狗兒,把它丟到遠處去,這狗兒沒有咬到我的表哥,實在是因為你的告誡,甚是感激。】

林昭看到前麵就覺得好笑,到了後麵更是忍不住笑出聲,為了一隻狗還這般勾心鬥角,還埋汰自己的腳臭,會臭到那隻狗兒。

林清薇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著妹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

把滴著水的傘放到一邊,林清薇用帕子擦了擦手,就給妹妹揉肚子,“看什麼笑成這樣?肚子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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