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被打了(三章合一)(1 / 2)

蔣義覺得他沒必要也瞞著蔣芸芸, 便回複了。

【義】:找了份兼職。

【芸】:???

【芸】:哥你真的變了, 你以前隻會花錢, 現在都知道賺錢了。

【芸】:哥你變優秀了!

蔣義看著微信上蔣芸芸連珠炮彈似地發來了幾句消息,無奈地笑笑。

【義】:這都為了誰?

【芸】:哥你最好了,哥你放心我肯定能考進春光, 明年就是你學妹了。

【芸】:對了, 電話裡聽你那邊那麼吵,你在哪工作呀?

蔣芸芸本來就對蔣義打遊戲這事心存芥蒂,如果知道蔣義在網吧工作,難免會多想,蔣義決定先藏藏。

【義】:找了個收銀的工作, 剛才在外麵吃飯,所以吵了點。

【芸】:哦哦。對了, 哥,我前幾天看到一張黑板報圖片,是春光中學高二一班的,那不是你們班嗎?底下寫著出板報的人有你, 那個板報是你畫的嗎?

【義】:我參與了而已。

【芸】:畫華表和竹林的人太厲害了,跟真的一樣!哥你們班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 你一定要跟他做朋友!

蔣義心想:這麼厲害的人就是你哥我。

【芸】:畫畫那麼好就算了,連學習都那麼好,明明可以走美術生的道路偏偏要走文化課的路子。

美術生, 又是美術生, 這段時間美術生這個字眼經常跳到蔣義眼中。春光中學也有美術生, 比如高二十班,中間就有一半學生是美術生,其他學生還有很多是音樂生體育生之類,都屬於藝術生。

蔣義這幾天觀察下來,感覺在文化班學生眼裡,思維定式覺得藝術生都是些成績不怎麼好的學生,因為文化課學不好才選擇了這些類型的專業課。

蔣義一直沒弄明白藝術類是怎麼一個考試規則。

【義】:美術生有什麼特彆嗎?

【芸】:美術生就跟我想學的演藝是一樣的,都屬於藝術生。藝術生文化成績要求不高,而且不用考選修,高二小高考的時候就會把政史地物化生六門都考了,其中隻要及格四門就能參加高考。而且高考分數要求也比普通高考生低很多,不過要考專業課,隻有專業課達標了才能有資格考上藝術專業。

蔣義反反複複把這段字讀了一遍,大概看懂了,說實話六門選修隻要及格四門和高考分數標準比普通高考低這兩點確實誘人,他有點心動。

【義】:我現在做美術生還來得及嗎?

【芸】:哥哥你要當美術生?你們明年就要考專業課了現在開始學畫畫根本來不及,藝術這種專業性質強的東西必須要趁早學才行!

【義】:有道理。

蔣義這麼回著,心裡做了打算。

下午吧。

馬可波看到坐在收銀台裡的蔣義,頗為自豪道:“看吧,我就說他可能在這。”

“嘖,”蔣義皺眉道,“你告訴他們乾嘛?”

馬可波縮了縮脖子:“還不是邵煬,醒來就問我你在哪裡,還問我要你微信,你沒加他也不回我消息,我就帶他們過來了。”

網吧過了中午就陸陸續續有客人來上網了,尤其還是假期來上網的人更多,他根本沒時間看手機,到現在才看了眼自己的微信,果然看到兩點左右馬可波發微信問他在哪,還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蔣義掀起眼皮,望向邵煬:“你找我乾嘛?”

“怕你丟了”,邵煬笑著看看蔣義,“像個小孩子,給人拐走了都不知道。”

蔣義一口水差點嗆出來,以為邵煬的意思是說他矮,他上輩子身高就不怎麼高,經常有人拿這點說事,所以聽到邵煬這麼說心裡不快活,罵道:“就你高,你最他媽高。”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麼凶嗎?”邵煬掏出身份證,剛抬起手看到蔣義下意識往後躲,僵了一僵,把身份證放到了台子上,喃喃道,“怎麼還生氣了……就是來上個網,幫開個機子。”

蔣義幫他們開了昨天那個包間,又接著忙了。

到七點的時候,來包夜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了,網吧也坐滿了人,因為沒位置,蔣義的工作壓力也小了很多,有時間繼續把沒做完的試卷拿出來研究。

蔣義計劃是每天複習一門,小高考科目一天複習兩門,然而他今天專攻數學都沒攻出個所以然來,一共一張試卷,他做到現在還有四道填空和三道大題空在那,怎麼也想不明白。理科和文科不一樣,死記硬背是解不出題目的,必須得靠運算和邏輯。蔣義隻學過小學數學,初中和高一的知識都落下了,學起來特彆吃力。他這兩周陸陸續續把前麵幾年的知識點都撿起來學了,但沒有人教隻看書,有很多地方還是想不明白。

蔣義有個壞習慣,是這段時間才養成的。他做題的時候想不出就閒著,一閒著就忍不住咬筆,所以蔣義所有的筆筆頭那邊都坑坑窪窪的。

此時蔣義咬筆咬得正帶勁,頭頂光線忽然一暗。

蔣義抬起頭,便看見邵煬站在他旁邊,歪著頭看他的試卷。

蔣義默默抬起一隻胳膊壓在試卷上擋住邵煬的視線:“你不玩遊戲了?”

“出來透透氣,”邵煬道,他目光停留在蔣義試卷沒壓住的部分,看到蔣義空著的題目,“有題目不會做?”

“關你屁事。”

邵煬笑笑:“那些我會,我教你做?”

蔣義說實話有點心動,讓年級第一這個總考滿分的人來教他做題,簡直是賺到了,但還是嘴硬道:“不用,我自己想。”

邵煬挑眉,沒在意蔣義的口是心非:“你不是要脫離倒三名麼。”

邵煬說著,伸手把蔣義看的那本輔導書拿了起來,大致看了下書上的解析:“這裡的解題思路寫得太繁瑣了,解析過程又很簡單,側重點不對,你看這個可能看不懂。”

他邊說邊把蔣義手裡的筆拿了過去,還特意瞟了一眼筆頭尚未晾乾的水漬,勾唇道:“這一步的變化是這樣的。”

邵煬把輔導書擺到蔣義麵前,在解析的數列變換之中插了兩個等式變換,輕而易舉地把變換過程展現了出來。

蔣義現在再去看書上的解析,竟然看懂了。

邵煬:“你空著的這道大題和書上這個差不多,你做下試試?”

蔣義此時也不去在意是誰在教他了,照葫蘆畫瓢跟著邵煬擴充之後的解題思路來解題,竟然把題目給做了出來。

邵煬看到蔣義解出的答案,臉上笑意擴大:“這題對了。所以說輔導書上很多解析並不完整,你這麼死盯著看根本看不出什麼……再比如這題,這一步該這麼理解……”

邵煬很快把蔣義的思維引導到下一道蔣義做不出來的題目上。

不得不說邵煬不愧是門門滿分的的學神大佬,解題思路非常清晰,給蔣義講解的時候也很專業,甚至講得比老師課上講的那些還清楚,很方便蔣義去理解。

之後邵煬搬了凳子坐在蔣義旁邊,把蔣義不會的、沒弄懂的題目一道接一道講解給蔣義聽。好在蔣義聰明,也願意認真學,一步步地跟著邵煬的思路走,把許多他弄了一天也沒想明白的題目給想通了。

做出題目的成就感所帶來的喜悅源源不斷湧上蔣義心頭,蔣義第一次覺得原來數學也那麼有挑戰性,特彆有意思。

蔣義聽著邵煬給他講解題思路,另外要是有客人來了,他就快速地把客人招呼完了,繼續投入邵煬的教學講解之中。

認真做一樣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九點了。

祁夢茹特地提前幾分中到了店裡,一進店就看到一個神奇的場麵:邵煬和蔣義這兩個關係極差、經常打架的人竟挨在一起坐在收銀台裡,其中一個在教另一個人解題,講得頭頭是道的。

彆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兩個人神情都很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祁夢茹的到來。

祁夢茹湊過去看著倆人,沒敢打擾,一直等到邵煬把一題的解題思路講完,她才對上邵煬的眼神。

邵煬對她使了個眼色,比劃著手勢指了指蔣義,用口型說了什麼,大致意思是讓祁夢茹彆出聲,等蔣義做完這題。

祁夢茹點點頭,饒有興趣地探頭看蔣義解題。

蔣義解得那叫一個全神貫注,像是進入了五我的境界,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發生了什麼,滿門心思都在那道題上。

蔣義順著解題思路把答案算出來後,邵煬看了後宣布“對了”。

三個人同時送了口氣,其中兩個是因為做出題且答案對了而鬆氣,而祁夢茹則是因為發現她家新員工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笨,教一下還能行。

蔣義這才發現祁夢茹已經來了,來了挺久的,一直站在收銀台前看著他解題。

蔣義微微臉紅:“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祁夢茹挑眉,“今天忙嗎?”

“還行。”

“看著是不太忙,還有人幫你講題,”祁夢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邵煬,“都做完一張數學卷了。”

蔣義撓撓頭:“他剛剛才來,而且店裡人滿了,我就……”

“沒怪你,做做題目挺好的,學生嘛。”祁夢茹安撫道。

蔣義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謝……謝謝。”

“沒事,”祁夢茹笑道,“你去跟他們玩吧,我來看店。”

“唔,好。”

蔣義把攤樂樂一桌子的卷子、書和文具胡亂塞進書包,拎著書包往包廂走,邵煬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邵煬視線落在蔣義紅紅的耳朵上,覺得好笑:剛才蔣義凶他凶得理直氣壯,這會兒卻跟個悶葫蘆似的,害羞得話都說不出來,不過氣鼓鼓裝凶的樣子也很可愛。

邵煬在後麵道:“明天早上喊我,我跟你一起來。”

蔣義疑惑:“大早上來上網?”

“跟你一起過來寫作業。”

“……真是閒的。”

蔣義嘴上這麼說著,第二天早上還是叫上了邵煬。

這幾天邵煬和唐晟景都決定在蔣義的宿舍睡,把被子什麼的都搬了過來。蔣義早上叫醒邵煬時一不小心把另外兩個人也吵醒了。

馬可波迷迷蒙蒙地:“蔣哥,你要去網吧嗎?”

“對,”蔣義道,“我去換祁夢茹。”

馬可波在床上挺屍:“這麼早……假期也不多睡會兒,大好時光怎麼能浪費在網吧裡。”

蔣義:“不要你的夢茹姐姐了?”

馬可波抽搐了下:“睡好了才有精神泡女人。”

蔣義嗤道:“瞅你這德性。”

之後的假期邵煬都跟著蔣義一起早起到網吧去寫作業,邵煬挺用心的,每次都會幫蔣義講解他不會的題目。邵煬每門課都很厲害,都能講出點門道來,解題思路也很清晰,能把蔣義這個學習進度缺席了一大塊的人給講明白挺不容易的。

網吧的工作很有規律,早上打掃完衛生就沒什麼事情了,下午到傍晚人比較多,八點過後基本就穩定下來,忙也是一陣一陣的。有邵煬的幫忙,蔣義應付得不算太累。

五號傍晚的時候,蔣義之前坐過的邁巴赫停在了網吧門口來接邵煬,說是家裡有事,需要邵煬回去。邵煬看起來臉色很不好,最後草草跟蔣義道了彆,就離開了。

國慶的最後一天,學生們陸陸續續返校,“溫心網吧”的另外兩個員工也回來了。蔣義讓他們明天再開始上班,他還能頂一天班。

就是這假期的最後一天,網吧來了不速之客,是之前被蔣義和邵煬在網吧外麵揍的王虎明。王虎明調查到了蔣義在網吧工作的事,趁著網吧隻有蔣義一個人當班特地過來嘲諷蔣義。

他們來時正好是下午人最多也最忙的時候,蔣義剛給前麵一個客人開完機子,背了兩道曆史題,王虎明便帶人進來了。

王虎明上次被蔣義和邵煬揍得挺狠,右手小指骨骨折,養了半個月,小指那還用繃帶纏成一個大鼓包。這次他帶來找茬的人蔣義都沒見過,王虎明身材已經算壯的了,這回帶來的人比他還裝,像是在社會上混的人,一個長得比一個凶神惡煞,身上紋有誇張的紋身,流裡流氣的,剛進門就開始叫囂:“誰他媽叫蔣義?”

混混頭子一嗓子吼得整個網吧的人都聽見了,有好些來上網的人嚇得立刻下了機子離開了網吧,很快整個網吧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個不怕死的網癮少年還在角落裡敲打鍵盤。

王虎明縮在後麵,一眼就看到坐在收銀台裡的蔣義,指控道:“就裡麵那個穿校服的,堂哥就是他,我之前對他那麼好,他還跟高二的逼崽子一起耍我,還把我給打……打成那樣了。”

蔣義合上曆史書,開始不緊不慢地整理攤在桌上的東西,對來鬨事的人熟視無睹。

王虎明的堂哥叫王厲,是這一片區的地頭蛇,因為和他這個堂弟年差大,尤其寵王虎明。王虎明國慶帶著傷回去和他哭訴被揍的經曆,他早就按捺不住要把打傷他弟的人揍一頓,於是在王虎明返校的時候就跟著一起來學校,特地找到蔣義工作的網吧來算賬。

王厲原本就很生氣,現在看見蔣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都沒看他,簡直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更是怒火中燒,三兩步走到收銀台那,一把拽著蔣義的衣領把人抬了起來:“問你話呢,耳朵聾了嗎?”

王虎明在旁邊看得很激動:“堂哥,揍他,這逼崽子不打一頓根本不知道聽話。你看他現在,嚇得臉都白了,哈哈哈哈。”

蔣義墊著腳,兩手垂在身側,心裡無比平靜。

王厲這種人他上輩子見得多了去了,他認識的收高利貸的那些朋友恐嚇起人來可比王厲厲害多了,王厲這樣的給他塞牙縫還不夠。

蔣義任由王厲把他拽出了收銀台,臉上沒多大起伏,波瀾不驚道:“我是蔣義,有事?”

王厲:“是你打傷了我堂弟?”

“是我。”

“你一個人做的?”

蔣義點頭:“嗯。”

“才不是!”王虎明大聲道,“還有一個他們班的,據說是年級第一,叫邵煬,打我打得特狠,我這手指也是他給掰的。”

王厲掀了掀眼皮,用餘光看了眼王虎明舉在空中的那根被包起來的小拇指,又望著蔣義道:“自身難保了還講義氣,你告訴我你那同學在哪,興許我下手還能輕點。”

蔣義抿唇不答。

蔣義回想那天晚上他把來找茬的幾個人都揍了,但沒用多少力道,沒想到那些人死豬不怕開水燙,剛爬起來就衝著蔣義過來要圍毆蔣義,就在這時邵煬來了。

邵煬下手沒有控製力道,下了狠鏡,使得蔣義根本沒有機會再插手。

馬虎明的小拇指是邵煬故意掰斷的,說是要給王虎明一個教訓,讓王虎明安分一點,彆再找蔣義麻煩。

王厲等了半天沒等到蔣義回話,怒道:“死鴨子嘴硬?不說是吧,行,你的好同學掰斷我弟一根指頭,我本來打算廢他一隻手,既然你不說 ,你就替他廢隻手。”

王厲朝身後勾勾手指頭,立刻有人遞上一個榔頭,那榔頭個頭大,一錘子下去不廢也差不多殘了:“你那好同學掰了我弟右手指害的他寫字都不方便,耽誤了學習,那就也廢你隻右手。”

嘖,還帶了武器。

蔣義皺了皺眉頭,他倒是不怕,隻是覺得麻煩。

這些人帶了武器來必定是準備打一場惡架,一旦打起來難免會損害到店裡的東西,一不留神如果砸到電腦了就完了,肯定得惹祁夢茹生氣,到時候他這份工作就不保了。

在“溫心網吧”工作是他現階段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他得保住這份工作。

這麼想著,蔣義腿猛地往上一台,膝蓋用力頂上了王厲的胃部。

隨即耳邊響起王厲一聲慘叫,脖頸上力道一鬆,蔣義腳後跟終於落到了地上。

蔣義沒繼續在店裡停留,一個箭步推開網吧門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往對麵小街跑去,很快王厲一撥人就從後麵追了過來。

蔣義邊跑邊給祁夢茹發了個語音:“網吧有人來鬨事,我帶出去了,你找個人來頂班。”接著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往小街後麵的胡同內跑去。

小街後麵的胡同和一個小區的側圍欄相臨,長而封閉,兩邊都是牆,基本沒有人會到這個胡同裡來,很時候他收拾這群混混。

蔣義跑到胡同深處停下了,轉身跟王厲一夥人撞了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