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祝家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時候都能去的,得等時機。
司徒憲現在身份敏感,皇帝不在京中,如果他此時身份暴露,很可能就永遠都見不著皇帝了。
他跟荀越汐兩人就待在道觀裡,每天練功,順便教荀越汐一些事情。比如祝家有哪些人,到了祝家該如何與那些人相處,若是有人問她什麼問題,她又該如何如何回答……他是想到哪說到哪,零零碎碎的。
荀越汐能看出他十分用心,越發好奇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為她費心。可這話到底沒問出來,以後有的是機會弄明白。
而司徒憲卻相當的忙,他平常要練功,還會時不時的跟賈敬討論一些事情,偶爾還會出去。而他出去也分兩種,一種是偷偷的,連賈敬都瞞著。一種則是由賈敬安排,掩人耳目的出去。
他們到這裡後一個月的某天,司徒憲在道觀裡見到了一個人。
賈赦。這個在紅樓裡占了相當多筆墨的馬棚將軍,看到司徒憲就紅了眼睛,抱著他嗚嗚的就哭開了。他完全忘記了來這裡的初衷,兩人說了許多話。最後還是司徒憲提醒,他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而來。
荀越汐從這兩人對話裡知道了一些情況,賈赦是太子伴讀,以前就經常跑太子府的,跟太子關係非常親厚。而司徒憲作為太子的嫡子,跟這位伴讀也很熟。而賈赦本來就是個好玩的,時常就抱著司徒憲一起玩耍。兩人關係,比賈敬卻又要好上三分。
她還從他們對話裡聽到一個消息,太子留了不少東西在賈赦手裡。是什麼到是沒說明白,因為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說的時候便沒說明。但很顯然,賈赦很得意,他說那東西他藏得特彆好,彆人也絕對想不到,那東西會藏在他那裡。實在是他在太子那一拔人裡就是個湊數的,不頂事。誰也想不到太子會把那些重要的東西放他手裡。
司徒憲也高興,那東西對他很重要。
而賈赦來的目的則是為了賈家的事。賈母要送賈元春進宮,賈赦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來找這個一向聰明的堂哥。
賈赦的膽子不大,也沒什麼野心,太子的事情把他嚇壞了。
“你說這皇宮是什麼好去?那裡的人多狠啊,他們還上趕著把好好的閨女往裡麵送……”太子可是皇帝的親兒子,可結果怎麼樣?一家子都填進去了,那可是他親兒子,親孫子,下起手來都一點不手軟,對彆人家的孩子能好?
賈敬對這件事也不同意,他們賈家現在不適合出頭,誰出頭都不合適。恨不能離皇家更遠點才好,“你跟嬸娘說,元春不能進宮。她是咱們兩房唯一的嫡姑娘,身份尊貴,以後找一個好婆家,比去那裡搏富貴來得好的多。”
賈赦聽了立刻信心滿滿,好像有了這話,一切便能如他所願一般。
可惜,沒過幾天,賈赦又哭喪著臉來了。“元春進宮了。”
“怎麼會?這也不是大選的時候啊!?”
“他們多能耐啊,瞞著咱們,走的王家的路子進的宮。堂堂國公孫女,居然進去當個宮女。真是,真是……”賈赦扯自己胡子,他實在弄不明白自家老娘跟二弟妹是怎麼想的,就算要搏富貴就不能再等等?到時走大選,進去就是貴人。偏他們就迫不及待,進去當個宮女,算什麼玩意?
賈敬想的卻比賈赦要多的多:“他們是被王家給騙了,王子騰。”最後三個字,簡直讓他咬牙切齒。
“王家這是想乾什麼?”賈赦也不喜歡王家,尤其是王子騰。本來他們賈史王薛四家是皇上親自指定的給太子的班底,可到最後,王家居然反水……偏偏在事後,王家居然還厚著臉皮,說四家得以保全是因為他王家。呸!
“還能想乾什麼?他想把我們四家的人脈,財富全都替他一家服務。”賈敬哼了一聲,可最終卻隻剩頹然。王子騰雖然讓他不屑,可他識實務,至少暫時,王家確實比他們其他三家都要更風光。隻可恨賈家幾個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居然自已送上門去。
至於賈赦,他也是歎氣。這家夥被保護的太好,哪怕是太子的事情,也沒有絲毫參於。老叔臨死的時候,也隻告訴他,讓他以後老實在家裡,什麼也彆想,什麼也彆管,彆瞬參和,就能保一府平安。真要有大事,來找他商量。他到是聽話,奈何他有一個不消停的娘。
“那,那以後怎麼辦?”賈赦抓瞎。
賈敬也在想以後怎麼辦,然後就想到了道觀裡的那位小爺。如果沒有這位,那是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現在被王家強拉上他家的船,想下也下不來。但現在不一樣了,有那位小爺在,他們賈家說不得還能再拚一把。
他原地轉了許久,最後才道:“這樣,你先回去。把璉兒,和蓉兒想法子給我送過來。”頓了一下又道:“實在不行,就說我病了,要他們來侍疾。”
賈赦雖然膽小,可卻聰明,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他心裡有那麼點不想送璉兒過來,到不是忠心不忠心的問題。還是嚇到了,太子那事兒太嚇人了,死了多少人。這位小爺既然有這些動靜,肯定也是奔著那個位置去的。這成功了還好說,要是失敗了,那就又要死一波人。上一次他們老賈家兩位國公填進去才保住他們這些後人,要是再一次,那還能剩多少?他是真怕了皇家的這些人了。
可一對上賈敬的眼神,他就不敢說了。一咬牙:“行,過幾天我就想著招,讓他們過來。”
等賈赦走了,荀越汐和司徒憲兩個偷聽的人才回了他住的房間。
司徒憲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荀越汐想的簡單的多,這就是劇情啊!賈元春若是不進宮,哪來後麵的大觀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