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會客室裡見客。”秘書道:“季宴先生突然來訪,想要見您。郭先生在那裡陪客……”
常暉腳步頓了一下,“這動作可夠快的。”隨即一笑,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找他乾什麼。對於季宴做的這些事,他雖然心情有些複雜,但總得來說,還是有些高興的。
因為在這場尋親之旅中,不是隻有汐汐一個人在努力。而季宴的反應也意味著,他們對於汐汐並不排斥。他一直擔心,她找到了父母,可那父母卻讓她失望。那個家庭讓她失望!到最後,親雖尋到,卻要她受委屈,被傷害。現在看來,情況還不錯。
“暉哥,你來啦!”郭合彰一看到他,就重重的鬆了口氣。季宴比他大不了多少歲,可跟他是兩代人,尤其是他向來都是紈絝的代表,麵對著這種精英中的精英,偶像級彆的人物,他十分有壓力。坐這半天了,大話都不敢說。
常暉跟季宴的視線對上,同樣的堅毅,同樣的冷靜,火光四射,殺意彌漫,誰也不讓誰。
郭合彰小心的往後麵退了退,又退了退。終於到了門口,他快道一聲:“我去給你們倒咖啡。”嗖的下竄了出去。出了門還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季先生此來,是談生意,還是談私事?”常暉在他對麵坐下,直接挑明了他知道的他在查的事情。想來,他的人對方也發現了,所以對方才這麼急不可耐的找上門來。
季宴雙手叉握,“先談私事,再談生意。”
常暉點了下頭,“也好。季先生在查我女朋友,不知道查出來些什麼?”
季宴:“常先生不覺得自己無恥麼?誘拐無知小姑娘。”這就是護著了。
常暉有些得意:“我用真心換真心,怎麼能說是誘拐。”對於在汐汐還不知事之前,就把人偷偷摟回自己地盤的事,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我聽說,常先生有異性絕緣體之稱。你怎麼確定你是真心,而不是因為她是你目前唯一可以靠近的人?你又如何保證,再有一個你能靠近的異性出現時,不會再移情彆戀?”
“這一點季先生可以放心,我常暉雖然比你少吃了幾年大米飯,可我也是生生死死闖過來的。像我這樣的人,自己是什麼心情,怎麼可能不明白?何況,那什麼絕緣體本就是戲稱,不過是因為,那些都不是汐汐罷了。”
不是對的人,他怎麼可能讓她們近身。
季宴眼睛眯了起來:“如何證明?”
“自然是用事實證明。您大可一直看著,看看我這一生可會獨愛她一人,與她一生不棄不離。”
“我季家比不得常家,倘或到時你真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們又能如何?所以,這些話說得再好聽又如何?”人心易變,今天愛得死去活來,明天又豈知會不會變心?愛的時候自然什麼都好,不愛的時候又焉知不會成仇?他季家比不得常家,各界都有人。眼前這個更是妖孽。到時他們能不能護住越汐都不敢保證。
常暉被一再否定,心裡有些煩躁。可對方很可能是汐汐的長輩,而且聽起來也是很護著汐汐的,他還真得敬著。“不如我們簽下婚前協議。倘若我做出半點對不起她的事,我便一無所有,淨身出戶,您覺得如何?”
季宴冷哼一聲:“不過是些錢財,值得什麼?”對於常家來說,錢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常暉有點頭疼,“那您覺得該如何?”
季宴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越汐不過十八歲,她二十五歲之前不能成親。待她知道自己到底喜歡的是什麼,由她來決定,到時要不要嫁你。”
“汐汐喜歡我。”常暉臉色這下就難看了,他能確信自己一輩子不變心,可他卻不敢保證汐汐也會如他一樣。畢竟,就像對方說的,他其實有點趁人之危。汐汐那麼小,其實還什麼都不懂呢。他也不會忘記,汐汐一開始對他是拒絕的,能達到如今的親密度,其實都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賴來的。可就算心虛,氣勢也不能輸。“那不行,我們商量好了,汐汐一到法定年齡,我們就結婚。二十五,太晚了。”
“難道你五年也等不起?”
“等不起,我恨不能現在就跟她成親,一刻也不分離。”常暉一點沒掩飾自己的急切:“你不會明白,相愛的人是恨不能時時在一起的,我能忍到她二十,絕對已經是忍者神龜的級彆的了。二十五,不可能。”
“你就這點誠意?”
常暉為了給自己爭福利也是拚了:“您可彆忘了,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跟季家可沒什麼關係。而且,汐汐顯然更信我。”他們季家對汐汐的影響力有多大都不好說呢,現在就要決定她結婚的年齡,不可能。
季宴心口一堵,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越汐在查自己的身世,想來對親情很渴望。雖然我們找到她比較晚,可到底有血緣關係在。”到時更親近誰,相信誰,還不一定呢。
常暉得意了:“這您可就想錯了,汐汐會尋親,不過是因為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至於親情,她還真未必在意。她有我就足夠了!”
“無恥。”季宴依舊認為,這隻狼趁著他家小白兔年幼無知下黑手。
“多謝誇獎。”
季宴深吸了口氣,轉了個話題:“越汐知道了多少?”
常暉直接搖頭:“我今天才跟她說季家的事情,知道多少還真不好說。不過,汐汐一直特彆聰明。”他想到他說時,她一點不意外的表現,他猜她可能早就知道了點什麼。但這些事情,沒必要跟季宴說。“當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汐汐會被人丟在山裡?”
季宴卻沒準備跟他說這些,他直接又換了個話題,開始談論起公事來:“我公司準備提升一些保全人員的素質,想從你這裡聘幾個教官……”
“好說。”常暉也沒追問。
兩人一來一往,將生意也談成了。常暉直接叫人去準備合同,雙方簽了字,特彆乾脆利落。
事情談完,季宴一刻沒留便離開了。
郭合彰又湊到常暉身邊:“暉哥,你真牛,居然這麼快把生意談妥了。”
常暉卻沒多少高興,他們公司剛成立,人員不足,生意不算多。季宴來主要是談私事,至於公事,應該是因為他之前的那些話讓他還算滿意,所以才給他們公司。不然他們公司就一個新公司,憑什麼讓人家大公司找上門來?他對自己手下這幫兄弟的身手到是自信,可那跟當保全又是兩回事。
他們自己也還需要好好學習,去大公司見識見識人家的安全係統,也是機會。
季宴的要求完全就是針對他們的特質來的,隻要求他們派人過去幫著練手下,旁的一概沒提。
“嘶。”他嘶了一聲,“行了,你該乾嘛乾嘛去吧。”把人打發走,他便回了他的辦公室,琢磨季宴的那些話。
聽起來,他應該是把汐汐當自己人了,所以才看他不順眼,護著她。隻是到底也沒說明白,汐汐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按他猜,大概就是舅舅跟外甥女了。
可這種事沒證實之前,所有猜想都可能被推翻。
如果是真的,汐汐成了季家的外甥女到也不錯。季宴算得上是良心商人,信譽度不錯。季昆的人品也挺好,還是為人師表,讓人尊敬的。
可一想到對方不想讓他跟汐汐早點結婚,他就有點不滿意了。當然,他說汐汐二十歲就結婚這事也是假的。可他會努力的,他相信他一定能達成這個目標。前提是沒有人給他們搗亂,可很明顯,季宴肯定會搗亂了。
這麼一想,他還真不想汐汐認回這門親戚。
正胡思亂想著呢,就見一張折疊好的紙突兀的憑空出現,就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從無到有。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鬼了。差一點去揉眼睛,可他到底是訓練有素,第一反應就是查探周屋。門和窗子都是緊閉的,辦公室裡也確定除了他沒有旁人。
他又坐了回去,看著那張已經掉到桌麵的紙。
隻猶豫了兩秒鐘,他就把它撿了起來,打開來看。
一看眉就緊緊的擰了起來。
類似的數字他看過,他傳了出去,可一直沒翻譯出來。沒想到,又出現了第二組數字。而那個八個字,很可能就是這組數字破譯出來的。突的,他將紙送到鼻尖,輕輕嗅了下。他眼神漸漸變暗,心中亦是急轉如電。半響,方拿了紙筆出來,將上麵的數字抄了下來,那八個字自然也一字不差的抄了。
然後才將那宣紙直接燒了。給自己點了根煙,抽到一半,才打電話叫人上來。
“老大。”
“黑狼,把這個給劉大頭送去。”常暉直接將紙條遞過去,折都沒折。
黑狼掃了一眼,臉色就是一變。然後一臉敬佩的看著他:“老大你真牛,劉大頭那邊急得要死,可什麼玩意都沒查出來。”他老大輕飄飄的就給弄出來。
“行了,彆廢話,趕緊的。”
“得咧。”黑狼將紙條揣兜裡,轉身出去了。
常暉坐那將一整支煙抽完,才開始處理起那些堆積的公事。
作者有話要說: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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