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天涼冷破(二合一) 冷氏該破產了……(2 / 2)

冷洲夾了一塊水煮肉放到冷淩的碗裡。

冷淩坐下後臉就是垂著頭,他的整個腦袋都太沉重了,他無法直視對麵的秦沅,他的微笑太幸福,而這種幸福和他無關。

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碗裡放了一塊水煮肉,冷淩沒有胃口,不隻是不想吃東西,他還有一點想吐。

他感到惡心,對自己感到惡心。

甚至他覺得自己對秦沅的感情,都是肮臟的。

他怎麼會去肖想秦沅。

他該死在上一輩子那場車禍中。

他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他這輩子活成了一個笑話。

“冷淩。”

眼看著冷淩就要走入思維的死胡同,會馬上就瘋狂起來,一道天籟般的聲音將他扭曲的心給喚回來一點。

“吃飯的時候專心點,彆想太多,有時候想沒有意義,光想不去做,隻是浪費時間。”

秦沅對冷淩並沒有太多負麵想法。

尤其是從冷洲的口中得知到冷淩重生的事,雖然這個事,目前為止還不知道真假。

姑且當它是真的。

秦沅對於喜歡自己的人,他會分情況,有的人他不會多看一眼。

但有的人,對方濃烈的情感他感知得到,他就會稍微溫柔一點。

這也是他在謝封邶身上學到的。

可以說,從謝封邶這裡,秦沅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例如真愛。

上一世他對林郗的愛,仔細想想,他以為是真愛,其實不過是他瘋狂的占有慾而言。

用另外一種視角去看待,很多事很多人,立刻就變得不同起來。

冷淩和冷洲是親兄弟,冷洲為了冷淩將他給綁了。

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關係肯定有,冷淩不清白。

可他清不清白,和秦沅溫不溫柔是兩回事。

秦沅想對誰溫柔,就對誰溫柔。

包括冷洲,他是動手的人,可過程和結果都是秦沅在掌控,秦沅玩得很開心。

彆的時候,可沒有這樣難得的開心的事。

在這點上麵,他或許還該感謝冷洲。

所以,報警的事,秦沅不會做。

報警就就沒有意思了,他們自己解決,更有意義。

大家坐著吃飯,秦沅抱著孩子在吃,看著似乎不方便,但秦沅早就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阻礙。

謝封邶安靜用餐,就像秦沅說的,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

大家都吃得比較快,中途沒人說話,隻有咀嚼食物的聲音。

一頓飯下來,有人吃得開心,有人吃得完全不是滋味。

吃過後秦沅把孩子放嬰兒車裡,還是讓孩子睡車裡更舒服點。

給孩子們把小被子給蓋好。

看到孩子,秦沅心是柔軟的,眼神也是柔軟的。

從餐廳離開,換到客廳沙發上。

秦沅還是記得自己是客人,不是主人。

沙發中間他就不坐了,和謝封邶坐在旁邊。

把位置留出來給冷洲兩兄弟。

秦沅打了個哈欠,時間早歸早,他生產完到現在也就是兩個月,身體還需要繼續多修養。

怎麼說都是在肚子上劃了長長的一刀,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完全好的。

秦沅忽然想吃水果了,但茶幾上沒有。

秦沅朝著謝封邶懷裡就是一靠。

“你給我捏捏腰,今天下午躺太久了。”

一直沒怎麼動過,秦沅腰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謝封邶不看另外的兩人,動手給秦沅輕輕捏著腰。

他們在彆人家,跟在自己家似的,一點不收斂,顯然在家裡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隨意和溫馨。

這樣的一幕,兩兄弟都不曾有過,他們雖然身邊會有人,可沒有誰能夠讓他們真的多愛,總是短暫的情人。

秦沅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忽的他按停了謝封邶的手。

“好了,這裡還有彆人,我們這樣可能不合適。”

都秀了恩愛,才來說不合適。

冷洲對於秦沅的肆意,他又多了解了一分。

“該談正事了。”

“從哪裡談比較好呢?”

“不如就從一百萬談起好吧?”

“冷總,在你眼裡,我好像隻值一百萬?是不是太少了點。”

花一百萬找人來綁架他,怎麼秦沅覺得太不重視他了。

“五百萬。”

冷洲糾正秦沅提到的金額。

“嗯?”

“可我聽到的隻有一百萬。”

“有中間人呑了四百萬。”

冷洲短短的一句話,不用再說細節,秦沅一琢磨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倒是讓我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個新聞。”

“好像是有人花錢請人去殺人,開始出價是兩百萬。”

“但後麵多次轉手,好像轉了四五次,到最後動手的人那裡,就隻剩十萬了。”

“想想挺好笑的,這種事都有人能夠轉手。”

“看來大家都是一樣,想賺輕鬆錢,但又不想自己動手。”

“冷總你找的人,看來不行啊,為什麼不找好點的?”

起碼不會隨便外包出去,外包的人還那麼不儘責。

“太倉促,我以為給那麼多,他們該做點實事。”

“冷總太容易相信人了。”

秦沅看著冷洲的眼神,仿佛在說冷洲太善良,這麼容易就被人騙。

他一個被綁架的當事人,受害者,眼下還同情起犯罪分子了。

“不是太容易相信人,說到底還是目標太特彆了。”

“如果是彆人,我想怎麼都不會有多少差錯。”

“嗯,冷總這話說的好像很對。”

“冷總還是在這裡待的時間太短了,要是久一點,或許就能知道更多的事了。”

“例如我這個身體,對很多藥,尤其是迷藥之類的,具有很強的抗藥性。”

“這點我家小邶就清楚。”

“對不對,小邶?”

秦沅扭頭就說。

“對。”謝封邶點頭符合,他看出來了,秦沅很開心,似乎有段時間沒開心成這個樣子了。

他的眼睛全都是愉悅的笑。

謝封邶拉過秦沅的手,看到秦沅左手上的戒指,小小的金屬戒指,秦沅戴著,就是一種意義。

秦沅和冷洲的談話,謝封邶基本知道情況了。

冷洲□□秦沅,但沒想到秦沅身體有抗藥性,迷藥不起作用,導致秦沅一直都在裝昏迷,他故意演給他們看,把冷洲給騙了過去。

冷洲綁架人的事失敗了。

秦沅和他談話,不是想要他道歉,或者給什麼補償。

僅僅是因為秦沅喜歡,所以才能這樣談。

“冷總對你弟弟真好,他喜歡什麼,你就給他送什麼。”

“但這樣的愛,是不是太厚重了,也許冷淩不一定真的想接受。”

“他不接受是他的事,我想送是我的事。”

冷洲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再來一次他也會這樣,但他就會自己動手了,不會再找彆人。

所以從進屋到現在,他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因為他非常清楚,秦沅要的也不是他的後悔和懺悔。

“錢和補償我沒興趣要,我想冷總也應該不好意思給。”

“嗬嗬。”秦沅輕笑。

“我就一個要求。”

“冷淩。”

秦沅一直在和冷洲說話,冷淩像是不存在似的,突然他被秦沅叫到名字。

他的名字從秦沅嘴裡出來,冷淩心顫了又顫。

“我並不討厭你。”

“哪怕你假裝去追求我的戀人,但現在一切都明了了,你是喜歡我,所以才接近小邶。”

“如果我說,以後未來,我同意你成為我的朋友,但你必須離開你哥,不再和你哥見麵,遠離他,你選什麼?”

秦沅給出了冷淩兩個選擇,選他還是選冷洲

不隻是冷淩呆住,冷洲同樣也是。

他設想過很多秦沅會說的話,可沒有一個和當前的事有關聯。

“秦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僅謝封邶還在他身邊,他的兩個孩子都還在嬰兒車躺著,他卻要讓一個綁架犯的弟弟成為他的朋友。

冷洲的眉頭狠狠一緊。

這種報複,不得不說太準確了。

秦沅顯然知道他的軟肋是什麼,攻擊他哪裡最讓他難受。

他這種人,如果讓法律來懲戒他,那種懲戒無濟於事,隻有把他最在乎的,給奪走,搶走,才是真正的報複。

冷洲低著頭,哈哈哈笑了起來,笑到最後他歎息了一聲。

“秦沅,你真會啊。”

“謝謝誇獎。”

他當然會了,好歹是活了兩世的人,總要比彆人多一點能耐。

“冷淩,給出你的選擇。”

他還是冷洲,必須選擇,如果冷淩不選,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秦沅的報複,這些潛台詞,秦沅不說,冷淩不是看不出來。

有的選嗎?

他沒得選,他也不會去選錯誤的答案。

隻有一個是正確的。

一個外人,和他的親人,從小到大都在維護他保護他,也寵著他的人,很多人一定選後者。

可冷淩,他是瘋子。

他一個瘋子,他隻會選秦沅。

和秦沅成為朋友,不是戀人。

他還想奢求什麼,朋友都是一種恩賜了。

冷淩嘴唇蒼白,他嘴巴張開想說話,可聲音太嘶啞。

“我知道了,我手機號碼……”

“你有小邶的也行,我的手機,冷總記得有時間給我送回來,裡麵有很多我孩子的照片。”

謝封邶抓著秦沅的手用了力,秦沅笑著回視他。

“手機肯定會沒事。”

“我不是擔心手機。”

“那是擔心我了?這就更沒必要了,怎麼說我都死過一次,現在是重生的,我不會再有事。”

“秦沅你說什麼?”

冷淩倏地從沙發上起來,他激動到還往前走了兩步,但一隻手臂擋了過來,同時一雙冷冽的眼盯著他。

謝封邶一瞬間就把秦沅給護住,在他的麵前,想碰到秦沅,沒那個可能。

“秦沅,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我求你,你再說一遍。”

“不用吧,冷總應該聽清楚了。”

“你說你也是重生的,你和我弟一樣?”

“秦沅,你想怎麼對付我報複我都可以,這個事是我在做,我沒告訴過他。”

“你不用為了騙他,編造這種謊言。”

“他隻是簡單的喜歡你,謝總和他有接觸,不如你多問問他,看他是怎麼看待冷淩的。”

“他和我不一樣,你對我下手就行。”

“我說真話沒人信啊?”

“冷淩,你上輩子和我怎麼接觸的?”

秦沅問到了細節。

冷淩激動到哆嗦,聲音同樣抖著。

“你死的時候,在謝家的酒店,你為了林郗死的,我剛好開車路過,看到了你的……”

“現場聽到不少事,你很愛林郗,你為了他而死,我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你的。”

“喜歡我的屍體?”

“不,不是,當時特彆後悔,沒有早點見到你,如果可以,我一定會保護你。”

“保護我還是不用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

“上一世是意外,這一世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我想我們都有新的人生,過去的,無論是什麼,感情也好,愛也好,該放的就放。”

“我放不了,秦沅,我放不了。”

冷淩情緒焦躁起來,他想和秦沅表白,他想當麵和秦沅說他喜歡他。

可秦沅的手還和謝封邶牽著,喜歡的話到了嘴邊,隻能被迫呑咽回去。

“放不了也得放,你沒得選。”

秦沅站起身,他把謝封邶也拉了起來。

“天黑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一會寶寶可能要醒了。”

謝封邶被拉著,秦沅走了兩步,他卻不動。

秦沅又拉了一下,謝封邶隻是抓著他的手,但身體跟釘在了地上似的,紋絲不動。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現在也結束了,該回家了。”

秦沅想讓謝封邶走。

謝封邶去推嬰兒車:“你和寶寶先去車上等我,我一會就來。”

秦沅抿了抿唇,和謝封邶深暗的眼一對上,秦沅知道謝封邶的意思了。

“行吧,我們到車上等你,把臉保護好點。”

秦沅把嬰兒車接過來,推著就往門口走。

冷淩追了上去,他摁住嬰兒車後麵的扶手。

謝封邶沒有阻止,安靜看著。

“你身體狀態太不好,多養養身體,我不希望我的朋友隨時都病懨懨的,到時候把我孩子給傳染到了,我會踹人的。”

秦沅拿開冷淩的手,他走出門,進了電梯後去到地下室,司機早就在了入口處等著了,一見到秦沅來,馬上迎過來。

“秦少,老板他?”

司機記得謝封邶是去接秦沅的,可現在隻有秦沅和孩子。

“他有點事,等幾分鐘,很快。”

秦沅坐到車裡,孩子們先後放嬰兒車椅裡。

兒子漸漸醒來,小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睜眼就是秦沅靠近的放大的臉龐。

“啊啊啊。”

兒子小手立刻開心地揮舞,他最喜歡爸爸了。

秦沅親親兒子嫩白的臉龐,小家夥還在吃奶粉,渾身都香噴噴的,秦沅快把臉整個埋兒子身上了。

冷洲家客廳裡,謝封邶摁了摁後頸,他個人的一點小習慣,和人開打前,會習慣性地揉揉後頸。

“既然秦沅不追究你,我也就不在意了,你可以先走,我和你哥還有事。”

謝封邶開口讓冷淩先走。

冷淩咬了下嘴唇,快咬出血來。

“你回去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冷洲同樣示意冷淩離開。

冷淩想說點什麼,可客廳的兩人都不在看他,他們注視著彼此,空氣裡都輸肅殺的陰冷氣息。

過了片刻,謝封邶忽然笑了。

冷洲對謝封邶的笑隻有警惕。

“我突然想起來過去有天在我辦公室裡發生的事。”

冷洲沉默不語。

“有人坐在沙發上,用張狂平靜的表情和我說,天涼了謝氏該破產了。”

冷洲眸光變了。

“應該容易猜出來是誰吧?”

“他把我那家公司大樓買了,我隻能帶一公司的人離開找彆的地方。”

“我喜歡的人,他總是太溫柔,我曾經也做過錯事,你猜方式怎麼解決的?”

謝封邶扯了扯領口,他走向冷洲。

他談到秦沅眼底深處濃烈化不來的溫柔,可當尖銳的視線一對上冷洲,他的笑隻有暴戾的意味了。

“剛剛的話,稍微換一個詞,天涼了,冷氏該破產了。”

這不是威脅,這是告知,從這一刻開始,他謝封邶和整個冷家勢不兩立,必須有一方倒下才能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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