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chapter 38(1 / 2)

地球之主 妄鴉 7453 字 3個月前

所有的精靈都停下, 默默看向精靈之森中心的位置。

精靈森林的中間十分簡單, 不過是一片草原, 草原的中心鑲嵌著一眼月亮形狀的水池,中心生長著遮天蔽日的生命之樹, 在雲霧遮掩中, 有不知從何處垂髫而下的藤蔓和樹枝從樹上垂落到水池裡。

精靈之森中心的位置有十分強大的抑製力, 他們這些並非發育完全的樹精靈注定就無法踏入中心一步。

可是卻有一位不過C 基因鏈的人類踏進了精靈森林中心, 甚至沒有收到任何的阻攔,這又如何不讓這些樹精靈感到震驚呢?

而且, 不僅一位樹精靈,就連總隊長在回首後才發現那人手中抓著的斷劍氣息十分熟悉。

也許正是因為這把劍和它曆史上的模樣十分不同, 甚至變成了斷劍, 所以樹精靈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裡認出來。

樹精靈的壽命沒有真正的精靈那般悠長,但是在樹精靈總隊長的傳承記憶裡,一直鐫刻著阿瓦隆的氣息。

精靈是個十分念舊的種族,阿瓦隆對於精靈們來說正是如同故土一般的地方, 雖然他們對於精靈族為什麼要遷出阿瓦隆的原因知之甚少,可他們還是十分渴望能夠東渡,回到自己曾經曾經的故土。

“先靜觀其變。”

月牙池中心生長著支撐著蒼穹的生命之樹,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樹精靈總隊長卻沉聲道。

森林外圍的樹精靈都跳上了樹冠, 安靜眺望著精靈森林中心的地域。

“那位獨眼的人類, 恐怕是和聖地有些牽扯。”

宗鶴如今的感覺倒是不太好。

剛剛樹精靈總隊長那一刀可謂是毫不留情, 差點就要刺到骨頭, 等到他翻滾在地上的時候才意識到那種如同撕裂般的疼痛真實存在。

月牙池裡的水溫並不冷,甚至還有點溫熱溫熱的。

北歐的氣候一向寒冷,可是生命樹強行扭轉了這裡的氣候,連帶著把池水也變得溫涼無比。

宗鶴不敢冒頭,他隻敢悄悄往池水下潛得更加深一點,生怕被樹精靈追上。

好在月牙池十分的深,而且占地廣袤,若是有箭射過來也會被水的阻力所阻擋。況且月牙池是精靈一族的聖池,宗鶴就是哪準了這點,不怕樹精靈硬來。

他的精神力已經乾涸,保守估計也得要一天一夜才能恢複。

多虧了湖中仙女所賜,他如今才可以不需要消耗精神力,在水中自由呼吸,就像一尾真正的魚。

慢慢潛到一定深度,宗鶴這才回過頭來,齜牙咧嘴的看向自己小腿的傷口。

在被刺傷後宗鶴不僅沒有及時處理,甚至還借力跳躍,如今小腿恐怕是有點慘不忍睹。

結果宗鶴這一看,卻疑惑的發出一個單音。

在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小腿傷口已然開始慢慢愈合,先前劇烈的疼痛也慢慢消退,再無聲息,恍若神跡。

是這月牙泉水的緣故?

宗鶴抬起眉眼,朦朦朧朧的朝著水麵看去。

從他這個角度往上看,水麵就如同一麵鏡子,將所有的事物都扭曲變形,看上去格外富有魔幻色彩。

月牙池水十分清透,雖然很深,但是站在高處卻可以一眼望得到底。

水麵上漂浮著無數金色的生命光點,有點像阿瓦隆裡的魔力光點,又稍微偏綠色,極似北歐民間傳說裡的小精靈,十分可愛。從這個角度還可以看見懸掛在生命之樹上的樹屋,平日裡精靈們便是居住在這個裡麵,包括他們的主殿,也建立在生命之樹上。

生命之樹生命之樹,都以生命為名了,恐怕這月牙池水也是受了它的影響,具備優越的治愈能力。

宗鶴思忖著,撥開麵前阻攔的水,慢慢朝生命之樹靠近,等到遊了一段距離後這才發現岸上居然無甚異動。

該不會是那些樹精靈不敢靠近生命之樹,就等著他萬一沒法在水裡呼吸,憋不住浮上去冒泡的時候再把他射成篩子吧?

宗鶴轉了轉眼珠,打定主意一定不要浮上去。

那些樹精靈肯定想不到,他居然身負在水裡呼吸的能力,嘿嘿。

他偷偷往月牙池的中心遊去,一邊分神注意水麵,終於懸停在水中,凝視著麵前的巨樹。

世界樹的根係極其深遠,它的樹冠中有一部分探入雲霧內,支撐著蒼穹之頂;有一部分懸於半空,生長出茂盛的枝節樹葉,其上滿是精靈們的天然樹屋等建築;還有一部分則穿過深深的月牙池,埋到深不見底的土地裡,據說最深處可以沒入到地心,甚至穿到地球另一邊去。

世界樹,貫/穿世界,名副其實。

就像宗鶴,現在僅僅是站在這棵樹的麵前,都能感到那種全身細胞都要跳躍起來的蓬勃生命氣息。

他來精靈族之前寄希望於能夠見到一位精靈,但是看現在的架勢,似乎精靈森林並沒有真正複蘇。

也無怪乎那些外圍的樹精靈看到有人要闖入精靈森林後這麼緊張了,原來現在精靈族不過是一個空殼啊。

宗鶴有些苦惱,那豈不是他打千軍萬馬亂箭齊飛中過的這一遭實際上白來了?

白發青年將手上的石中劍換了一個手,正想撓撓頭,低頭才發現這把劍似乎有些異常。

在月牙池碧藍的湖水裡,斷劍四周滿溢出星星點點的白金色細碎塵沙,宛如特大號的仙女棒,熠熠發光。

宗鶴猶豫著把放在身側的石中劍舉到胸前,然後驚訝的發現從斷劍中溢出的塵沙越來越多。

難道——

他繼續往前遊著,慢慢的,直到石中劍觸到了生命之樹的軀乾。

隻一刹那,宗鶴便感覺自己被一股無法拒絕的巨大引力扯入了那粗壯的軀乾之中,眼上一片漆黑。

可是身體漂浮的感覺並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