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1 / 2)

地球之主 妄鴉 6839 字 3個月前

即使沒有惡魔牌,力量牌的增幅還是十分可觀的,提升一個小等級,重置時間快,聊勝於無。

在力量牌的增幅到達的那個瞬間,宗鶴迅速將全身的精神力集中到手部,將韁繩牽起,命令神馬掉頭朝著天坑俯衝而去。

太陽神車雖然太陽法則式微,但是身上還是帶著不容置喙的超高溫度。宗鶴被戰車帶著衝到這麼高的高空中,依舊沒有感受到天空的冷溫度。

“喝啊啊啊啊——”

宗鶴長嘯一聲,控製著神車的走向,幾乎是呈九十度垂直俯衝。

又是數秒間,藍天白雲和皚皚雪山皆化作風景飛逝而去,轉而代之的則是天坑內烈烈燃燒的火紅顏色。

緊緊是這個過程,宗鶴的精神力就已經達到一個閾值。

由於精神力枯竭,宗鶴甚至無法維持住自己身上的熾天使狀態。

在白金色的熾天使長袍重新變成宗鶴身上白色救世主長袍的同時,無數汗珠爭先恐後的從他的皮膚之上冒了出來。

天坑內裡的溫度用天使的防禦還能抵擋一二,但切換回人類狀態之後,這種溫度無異是一種煎熬。

僅僅是幾秒,宗鶴就差不多變成了一個從水裡撈出來的人。汗液甚至從他的眼角滲進眼睛裡去,將他的視線儘數遮擋,看上去狼狽的很。

太陽神車太難控製了,宗鶴牽著韁繩,神馬高高抬起馬蹄,一直遊離在一種將要脫離掌控的危險邊緣。

近了,近了。

宗鶴的視網膜都開始模糊,他能夠感受到極致高溫的靠近,也能再一次看到踩在地心太陽之上的那個神明。

【好,就是現在——】

東皇太一忽然雙手結出一個繁雜的手印,金色的手印在空中玄妙地變幻放大,最終印到了地心太陽之上。

在手印接觸到地心太陽的那一瞬間,原本就因為太陽神車靠近而變得十分明亮的太陽越發綻放出奪目的光芒。正巧這道手印又將東皇太一之前加諸於地心太陽之上的封印給破解,於是三足金烏的執念便衝天而起,瘋狂掙脫了搖搖欲墜的鎖鏈,就要朝著已經打開的天坑通道而去。

若是真的讓三足金烏逃離地心,那神州大地必然會迎來一次不亞於史詩級彆的超級火山爆發。

超級火山有多麼可怕?

美國黃石公園裡便有一座超級火山。

若是黃石公園內的超級火山毫無保留的噴發,那它們噴出無數火山灰和岩漿將會成為所有地球生物的噩夢。

巨量的火山灰會覆蓋整個地球的大氣層生態係統,在高中中發生化學反應,演變成可怖的濃酸降雨;全球海水溫度直接驟降六到八個攝氏度,所有成型的自然體係全部被破壞;而太陽也無法穿透這麼密集的火山灰投射到地球。

甚至可以說,超級火山的爆發就相當於一次毀滅世界。

全球一共記載中有四十多座超級火山,有一些陷入了永恒的沉眠,成為了死火山。有的火山則進入對人類而言漫長的休眠期,但是還有一些火山,則無時無刻存在著爆發的風險。

按照三足金烏朝地底衝出來的這個熱度,宗鶴覺得他根本不需要擔心九個太陽會不會把人類給烤死。他應該擔心的是世界會不會毀滅。

雖然內心百轉千回,但是在現實中也不過剛剛過了一個刹那。

幾乎是東皇太一結出手印的那個瞬間,這位九歌體係的至高神也生生將自己最後的神魂力量壓縮成一道炫目至極的流光,飛也似的朝著相對衝向地心的太陽神車相會,最後牢牢的將神車上的宗鶴裹住。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可以先撤回精神力,接下來就交給吾吧】

宗鶴意識已經瀕臨渙散,聽到這一句話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撤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他依然還坐在太陽神車上,隻是周身被東皇太一的神魂籠罩,隔絕了絕大部分的壓力。

——而另一邊,天坑內的三足金烏也蓄勢待發。熾烈的金光裹挾著無數的岩漿從天坑深處,地心所在的地方噴發出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天空衝去,隱隱約約還能在這片刺眼的光裡看到幾隻金烏模模糊糊的屍體。

而白發青年駕駛著脫韁的太陽神車,如同赴死一般,決絕的衝了下來。

他們互相之間都以極其快的速度相會,和占領了整個地心深處的三足金烏相比,被東皇太一裹著的宗鶴簡直就像蜉蝣撼樹,大象遇上了螞蟻一般,從中間墜落了進去。

由於極致的光熱壓縮,地心太陽已經化作了霧氣於水的混合體,若是有人站在這裡必定能夠看到宗鶴紮進去時激起的一陣小小火花。

但也僅限於小火花了。

或許是三足金烏的執念太過強大,時間又大大磨損了東皇太一本就不過是殘缺一片的神魂,宗鶴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籠罩的神魂開始劇烈的顫動,兩片截然不同的金紅色交叉相錯,在融合的交界處發出滋滋滋的可怖聲響。

在這些聲響發出的同時,地心太陽也逐漸有絲絲縷縷的火焰在至高神的力量之下重新化作自然法則,乖順的纏繞在這架司掌太陽的神器上。

隻是這一切在進行的同時,東皇太一的神魂也逐漸變得稀薄。

宗鶴眉頭越擰越深,他雖然現在全身近乎於脫力的狀態,卻也能感知到兩股截然不同太陽之力對峙的慘烈戰況。

那位楚地的至高神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在這個念頭生起的之後,宗鶴感覺到自己又重新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和壓迫。

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您怎麼樣?”

宗鶴費力的張口,他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那些源源不斷的熱氣便無情的掠奪著從他肺部吐出來的水汽,乾的像是一尾被扔到沙漠裡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