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三合一大章)(1 / 2)

古建國的這一番動作下來, 把一路看到他的人和廚房裡的大廚師傅們都給鎮住了。

說來他們紡織廠廠裡的待遇算是不錯的了,單位食堂隔上一兩個月的也能有次豬肉的供應, 雖然還是得職工多花錢票另買,但也比吃不上肉強不是。

但是豬肉歸豬肉, 眼前古建國拿來的可是羊啊, 一整頭的羊啊!雖然這隻羊分量上比不上一頭豬的重量,看著羊肉的樣子,估摸著也是出了什麼意外給摔死的。但這時候羊肉牛肉這些個的確是很少見的, 其珍貴程度本就很高,更彆說古建國這回算是直接白白給出一整頭出來, 讓大家隨便吃了。

這邊大廚看古建國沒有多解釋這羊來曆的意思,當下也是不敢動手。他是擔心萬一這東西來路不正, 彆到時候再把自己給牽扯進去了。

……

我說大廚, 你未免也太過緊張了吧, 你一個當廚子的, 被一頭羊給嚇著算是怎麼回事兒啊對不對。

當然了,這句古建國看了大廚的反應, 自己在內心裡吐槽的話就不便說出來了。

反正這會兒大家都是乾看著也不動手,看得古建國也是怪無奈的。

那邊大廚悄悄的讓手下的臨時工去叫後勤主任來, 決定把這事兒交給領導去解決。然後後勤上的領導聽說了這事兒後, 又把廠領導工會主席什麼的都給叫上, 一行人一塊兒趕到食堂後廚去了。

然後現在的場景就是:古建國——桌子,桌上擺著羊——一排領導,旁邊還站著不知所措的大廚一眾人, 幾方呈現出一種對峙的態勢。

領導們都是以一種‘建國啊,我們當你是個好同誌,可是你怎麼能犯這種錯誤呢’的表情看著古建國,好似他像是個饞肉饞的違法亂紀還不知道遮掩,臨了還要把大家一起拉下水的壞分子似的……

古建國看著領導們看他的眼神兒都不大對,當下也不再端著了,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跟領導說了這羊得來的緣故。

原是昨天他開著運輸隊的車去臨縣送一批貨,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個某村的老鄉。這老鄉之前正趕著羊群,也不知怎麼的,好好地走著山路呢,就有隻羊就被擠到了路邊上去了。剛好那路邊上就是陡峭的山崖,這隻羊就這麼一不小心地給摔死了。

古建國遇到那老鄉的時候,那位老鄉正坐在路邊兒上哭呢,那傷心的樣子,不知道的得以為是他家裡親人給摔下去了。

說是這麼說,不過對於老鄉來說,那傷心程度估摸著也跟自家人摔下去差不多了。

不說他自己照看的羊有了感情什麼的這樣矯情的話,隻說這些羊啊這樣的牲畜現在都算是公家的財產,這羊死了一隻,肯定得算成是這位老鄉的責任的,這裡麵牽扯到的很多損失,不說彆的,就隻要扣掉的工分一項,就足夠這位老爺子傷心難過的了。

說來也確實是他的失誤,也是他想著抄近路能省點兒事兒,就走到了比較窄的這條路上,才有了這事兒的。最關鍵的是那隻羊摔下去了,老鄉自己試了試撈都撈不上來,這下問題就嚴重了。

自問自家賠不起一隻羊,眼看著就要麵臨跟人借錢還債的境況的他,能不哭得傷心嗎。

古建國看到這場景,這樣那樣的上前一問清情況,也不管那麼多了,先幫忙把這羊想辦法弄上來吧,好歹也能減少點兒損失。

然後就是各種繩子木板什麼工具的都上了,這些東西他常年出車在外,都是隨著車帶著的。

反正就是一通的折騰,花了老半天的時間,終於是把這頭羊給弄上來了。

古建國見老鄉年歲跟自家老爹也差不太多,看著還更顯老點兒,估摸著家裡條件也是不大好的。他當下也是心有不忍,就跟著這老頭一塊兒回了那邊的生產隊。

到了生產隊,古建國跟人家隊長書記的這樣那樣的一通說請,人家乾部們被他說得也答應不追究自家這隊員的責任了,畢竟這也算是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

那條山路他們村裡人也都知道,雖是陡峭狹窄了點兒,但也不是完全不走不用的。在這條大家也常走的路上出了事兒,那這事兒也就是意外因素占了大頭了,沒得為了這樣的意外狠逼自家隊員的。

乾部們的態度讓老頭放下心來,這下他算是過了這一劫了,這讓他心裡自是對古建國更加感激不已了。

責任可以先不追究,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解決問題。這隊上的幾位乾部當下便就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如何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商議了起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死的這隻羊是隻公羊,不像母羊還能產奶下崽什麼的,附加值沒那麼大。這公羊再長大些也是要交給公家的任務羊。好在這村子裡今年活下來的羊崽子比預計的還多了兩隻,所以就算是死了一隻,還是能夠交上任務的。

這會兒乾部們商量的差不多了,他們看著古建國有車,又檢查了他的介紹信什麼的,覺得這人靠譜,就問他能不能幫著把這羊給直接拖到供銷社幫他們賣了,也省得他們還得找人撘功夫的自己去賣,回頭肉再壞了就更不好了。

這時候古建國就開始動腦子了。

他之前雖然放出話說自家不請客,但那也就是說不在自家擺酒席請客罷了。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準備回頭花點錢票,或是換些點心糖果或是細糧罐頭水果的這些,給各家分一分,也算是儘到意思了。而且這樣做的話,跟之前放出的話一對比,也能達到一種欲揚先抑的效果嘛。叫人家知道之前隻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隻是想著不麻煩大家上家裡了,挺老遠的又得上禮,但是我家還是懂禮的,這不是還是有所表示的嘛。

想到自己之前的計劃,古建國又打量了一番眼前這頭羊,心裡就開始琢磨著這計劃還是可以變一變的。如果能拿這頭羊來請客的話,好似效果會更好上一些也未必呢。

之前沒想到這些,那是因為這年頭這些牛羊的都是生產隊的財產,他就是想沾也沾不到的。平時頂多就是碰上人家哪個生產隊分肉了,他就私下裡找人家隊長說說,看能不能勻自家幾斤肉罷了。但這些東西也就是拿回家自家就吃了,哪裡夠請客用的啊,所以他就沒往這方麵想過。

羊肉這東西可是大補的,自家老人孩子孕婦的一個不缺,弄回去給他們補補也是好的。這也是他剛才為什麼願意費這麼大工夫跟人家掰扯的原因之一了,這隊上怎麼著都是要處理這肉的,他跟著摻和進來,少說也能花錢買下個幾斤肉的不是。當然了,參與進來最主要的原因那還是因為他古建國是一個見不得老人家難過委屈的好青年嘛( ̄_, ̄ )。

原想著能買幾斤肉回去就不錯了的古建國,這會兒聽這隊長的意思,好似是不準備把這羊肉給隊員分了,打算直接整個的拉去供銷社賣掉的樣子。

古建國剛剛進生產隊的時候就打量過一遍了,這個生產隊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大隊部的房子也就是土坯的房子,村民們看著也乾瘦乾瘦的,明顯條件不如古家村。當下也能明白隊長的意思,估計是這肉是舍不得他們自己內部消化了,想著看能不能用來換點錢票什麼的。

畢竟不管是錢還是票,都是村上的隊員們來說都是很少能有機會得到,但又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尤其是這種比較窮的村子,不像古家村那邊,借著交通便利,跟城裡人打交道的機會也多些,能夠有機會跟城裡人換些錢票什麼的。這裡的人應該平時接觸不到城裡人,所以能有機會換些錢票給各家分分,隊員們拿著,無論是攢著給兒子們娶媳婦用,還是留著給閨女兒置辦嫁妝,想來對於他們來說都比吃那一口肉要來得劃算的多。

想到這裡,古建國就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把這頭羊給拿下了。

這要是能整個的弄回去,不說留下多少給自家吃了,就是放到廠子食堂裡也能讓大部分廠裡人沾沾葷腥兒,隻當是自家喬遷請客了。

這可比自己原先打算的糖果點心罐頭水果什麼的實惠多了。那些東西說來也是不好尋的,各家給一點兒,算下來花費說不準比這一頭羊的花費還要高,而且也絕對達不到羊肉帶來的震撼效果不是。這年頭誰家不缺油水誰家不饞肉啊,自家能叫人家吃回肉,還是少見的羊肉,估計這事兒能被記上個幾年的。

下定決心的古建國拉著大隊長這樣那樣的一說,反正就是以紡織廠單位的名義跟這個生產隊換這隻羊,紡織廠這邊出些錢票,生產隊給出羊肉。

古建國打算的是,借用名義之後,這樣的交易就算是公對公的了。這樣一來,紡織廠那邊吃到肉了,並且還不用廠裡自己出錢,估計是沒有不答應自己提前借用名義的理由的。隻要回去後跟後勤那邊開個證明,蓋上公章給人家這邊大隊送來就是了,這樣不算是私下裡買賣,兩邊都討的了好,自己出點兒錢,隻當是把人情做全了便是。

古建國這麼跟生產隊的隊長一交底,那邊自是無所不應的。

關鍵是古建國提出能當場給錢票,也是他平時習慣出門隨身帶錢票,因為他私下裡的一些事情養成的習慣,說不準路上就能遇到什麼能夠交易的東西,可不得時刻裝著點資本趕緊的出手拿下嘛。

所以這會兒古建國一說能馬上兌現錢票的,生產隊長便再沒有猶豫的,趕緊招呼著自己隊上的隊員們,來人幫著給羊稱重、褪毛皮、裝車什麼的,比古建國還要積極。

一番利索的收拾弄好了之後,這隊長便立馬收了錢票,高興地送走了古建國。

古建國拉著一頭羊先是回了趟新家,拿出砍刀砍下了隻羊腿還有身子上的一大塊子肉下來,這些是準備留著自家吃的。然後他就拉著剩下的羊到了食堂後廚。之後就有了上麵的那一幕場景了。

古建國也不怕彆人講究他給自家留的多,不說這東西本來就是他自己弄來的,就說這算是白請你們吃的,還有誰敢歪歪個嘴是不是。都是同事鄰居朋友的,乾不出那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罵娘的事兒。

跟領導都解釋清楚了,這邊後廚也才敢動手了。

古建國抓住了後勤主任,讓他趕緊給開了條子蓋了公章才算完。這東西他回頭還要給人家生產隊送過去的,那邊還等著證明要走公賬呢。

事情順利進行,到了晚上,一大鍋濃濃的羊肉湯已經熬好了,配著新烙的餅子,再加點兒菜,就是一碗實實在在的羊肉泡饃了。

廠裡的工人半下午的就都聞著香味兒了,想著食堂今天一準兒是有啥好飯呢,於是這下了班了,也不趕著回家做飯放東西了,一個賽一個的就先奔進了食堂。

這邊領導們已經提前跟古建國吃過了飯了。領導們吃著人家的也不好什麼都不表示,起碼得讓大家知道這是誰做的人情吧。

那邊工會的領導是個能說會道的,趁著大家還沒吃上飯,就把古建國如何如何幫助生產隊減少財產損失啦,如何想著咱們職工最近任務艱巨,如何自己出錢代表單位後勤給咱們謀得這福利啦種種的說道了個清楚。

就這麼一番渲染,加上這羊肉實在是太香了,古建國一時就成了廠子裡人人都喜歡歡迎的大紅人兒了。人們這會兒早都忘了自己當初是怎樣講究人家搬家不請客的事兒了,畢竟這會都吃上人家請的肉了,還不要求你給人上禮,還要求啥啊是不是。

而且這裡雖都是一個廠裡的職工,說起來都是革命同誌,但也不是人人都跟古建國家關係親近的。人家就算是在家請客,那也輪不上叫自己不是,這會兒人家也不說是為著搬家,隻說是讓大夥兒都吃,說起來還是自己沾光了,所以這些人看待古建國的目光就愈發地友善,愈發地覺得這是個好人了。

就連之前觀望古建國家準備怎麼請客的那些人,這會兒也都不再計較了。這肉畢竟都吃到嘴裡了,而且古建國人家也沒提出這就算是搬家請客,隻說是慰勞大家辛苦。雖然人人心裡都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吧,但是這說法不一樣畢竟還是有區彆的。這要是以後有人挑揀自家請客的飯菜不如人古建國家的,那他們完全可以說人家那又不是喬遷宴,不好往一處比的來反駁是不是。

能造成這種大家都誇且無人起疑的效果,除了領導們早早的幫古建國把事情解釋清楚了,而且這事兒本身就沒什麼能讓人多餘講究的地方外,紡織廠的食堂大廚也幫了古建國不小的忙。

大廚姓張,跟古建國那是收過他好幾包香煙建立下革命友情的好搭檔。

對著這隻不是很完整的羊,張大廚硬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領,力圖使古建國這錢不白掏,客不白請,想方設法的把這一頭羊生生造出了好幾頭的效果。

今個兒是羊肉泡饃,明兒個跟蘿卜一起燉一鍋,後個兒給炒麵裡加上點子肉沫又是一頓,最後還給弄了個羊湯麵。

基本達成了一周之內天天有肉有葷腥兒的成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紡織廠辦不下去不過了,把錢都一次性花光花完,大家最後吃頓好的完了要解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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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妍知道古建國請全廠職工吃羊肉這事兒的時候,已經是周末古建國回來給二老陳述事實兼吹噓的時候了。

那時在一旁的她聽著自家老爸的吹噓也是很無語了。這種羊從山坡上摔下來摔死的事情也能被自家老爸遇上,也算的上是挺小概率的事件了吧。加之後麵老爸的一波操作,現在古明妍不用自己回廠裡感受,就能猜測的到自家在紡織廠裡有多出名兒了。

一直在努力讓自家保持低調的古明妍在他爸這種招事兒的體質下被徹底打敗。好在這件事整體來講都是比較透明公開的,相信就是自家樹大招風,也不會是因為這件事。畢竟這是符合大部分人民群眾利益的事情,就算是有心找自家的茬兒的,也不會從這件事情下手。

想來這事兒過後,不但自家不辦喬遷宴的事情能完美的揭過,而且還為自家贏得了更多的好人緣,以後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相信說不定能有對自家抱有善意的人給自家些提醒也不一定呢。

單位裡的事情算是過去了,可是自家的親戚卻是不能不聚在一起吃上一頓飯的。不說各家還給自家借了錢了(知道古建國家底兒後的古明妍深覺她爸腹黑,自己都這麼有錢了還好意思借人家的錢,哼……),即便是沒有幫忙,那也得讓人來家認認門吧,這年頭可沒有找不到自家親戚門朝哪頭開的事情。

這回自家請客連肉也不用再另外買了,就用古建國給留下的那些就行,估摸著說不定還用不完呢。

古建國這回是一個人帶著羊肉回的古家村。寧榮薇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來回的折騰怕路上出意外,已經好幾周的都沒來古家村了。

古明妍也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見到自家媽媽。上一次見還是古建國帶她回城裡小住,去看還沒完全蓋好的房子,古明妍被古建國各種震驚的那會兒了。之後家裡忙著搬家,寧榮薇有一周沒來,然後就是肚子太大了實在不方便,之後就一直沒能再在古家村見著了。算算時間也挺長的了,古明妍還是有點兒想念自家媽媽的。

古建國見自家孩子情緒不太高,也知道她這是看不見媽媽不大高興了。他不由得趕緊跟乖女兒分享好消息,想要轉移孩子的注意力。

“妍妍知道嗎,外婆已經答應了在咱們家隔出來的那個房子住了,前兩天都已經搬進去了呢。等這周末咱們家請客的時候,你就能看到外婆還有兩個表哥了,小妍妍高不高興啊?”

古建國是在房子蓋好能住人後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自家丈母娘的。他帶著白敬齡來家裡參觀了一圈,聽著丈母娘直誇房子建的好,還把自己誇獎了一番後,就把已經擺上家具隔出來的那套單獨的房子展示給了她看。

看著丈母娘不解的目光,古建國當下就提出了讓她搬過來跟自家住的想法。當時他說了種種便於照顧,方便帶小孩,保證獨立空間這些理由。看著丈母娘有些心動還有些猶豫的樣子,古建國就祭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寧榮臻對此也是同意的。

其實早在古建國兩口子和老兩口商量好要接白敬齡來家裡住的時候,古建國就開始行動了。他覺得妻子的辦法——先讓丈母娘住進來照顧外孫兒,等習慣了再勸說她留下來常住,這樣做倒不是不行,可能循序漸進的就把事情給辦成了。但是古建國卻不大讚成用這樣的方式,他覺得還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的會比較好。

古建國考慮到的,主要一方麵是擔心妻子那樣做會不會叫老人家誤會是想讓她一直幫著帶孩子的意思,這裡麵說不好還有一點兒誘哄欺騙的性質在裡麵。另外,丈母娘搬過來的話,肯定也是要把兩個孫子給一並帶過來的。兩個孩子今年一個九歲一個四歲,一個已經上學了,關鍵是還不跟自家明新在一個學校。如果不從一開始就說好,征得各方同意後直接給孩子轉學,那就得讓孩子每天跑遠路上下學了。就算是後來真的順利答應住下了,也得再就近給孩子轉學過來,那中間費的功夫不是無用功嗎,對孩子也是來來回回的折騰,這樣肯定是不大好的。

而且,古建國作為一個大男人,比較習慣把事情攤開了商量好,尤其是在麵對親人的時候,他覺得凡事讓他們也有選擇的餘地才好。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到,至於對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完全由他們決定。不能最後自家把人家架起來了,彆的路都堵死了,好似事情到這一步了,就再沒有拒絕這個選項了,這樣就難免顯得有些強人所難了不是。

所以基於以上考慮,古建國特意跑了一次二舅子寧榮臻的單位,經過重重審查終於見到了他們夫妻二人。

古建國跟他二哥二嫂掰開了揉碎了把自家是怎麼打算的,怎麼考慮的這樣那樣一說,兩口子也從最開始的不大同意,轉變為讓白敬齡自己做決定的態度。

二人也知道古建國說的有道理,這樣的做法確實是為著自家和母親著想的。畢竟他們確實回家的時間少,不管是母親還是孩子,有妹妹一家在旁邊就近照顧著,肯定是好事一件。

隻不過兩人就是覺得本應是自家的責任,現在要轉移到妹妹一家的身上,身為哥嫂的難免會有些愧疚。

不過現實情況就擺在眼前,既然能有更好的選擇,妹夫也能主動來找自家商量,態度上肯定也是真誠的,所以夫妻二人一番考量後,就答應了下來。

他們也是為古建國能專門的考慮到自己兩口子回家方便,多費那麼些功夫多蓋一堵牆挺感念的。畢竟要是真的住在一個屋簷下,自家兩口子回去看老人孩子的時候,確實會多有不便,顧忌重重。

可現在聽著古建國的形容,即便他們沒有實際看過房子的樣子,也能知道這估計還是妹夫避著人自己動手蓋的隔牆。想到這裡,他們就更加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至於給孩子轉學。這年頭也沒什麼重點學校之類的區分,都是就近上學。寧榮臻和周曉淳覺得,自己夫妻倆很少回家看孩子,孩子一個人跟著奶奶,在學校也沒有很相熟的玩伴。要是真的給他轉了學,至少有古明新這個親表兄弟陪著,再加上家屬院兒裡的孩子也多,想著他也應該是願意的吧。

就這麼著,古建國算是得到了二舅子家兩口子的同意了,那這會兒再勸起白敬齡來,就顯得有力多了。

白敬齡被自家女婿說的頗有些意動。

做父母的上了年紀了,本來就渴望能跟兒女們一起生活的,隻是大環境下多是兒子肩負養老的責任。但這不是自家情況特殊嘛,兒子沒辦法常年待在身邊,白敬齡也沒想過能跟女兒住一塊兒。但這會兒古建國都這麼跟自己說了,而且兒子也不介意,那自己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