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夢(2 / 2)

是她。

也可以說,是夢裡的她自己。

司空緲記起了這個場景,那是在‘司空緲’眾叛親離之後,她又一次和傅靈靈起了衝突,傅靈靈當眾暈倒了。

當時‘司空緲’在賓館那一晚裡,冒充了傅靈靈,讓陸容誤以為,他意外睡到的人,是自己。

陸容當時便讓‘司空緲’當他的女朋友。

往後的四個月,是‘司空緲’一生苦難的開端,因為她遇見了傅靈靈,卻也是她最後幸福的餘暉。

她和陸容,正式從上下樓,搬到了一起。

‘司空緲’買了個大床,得意洋洋地向陸容炫耀,陸容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當天晚上,兩個人都很羞澀。

她洗了澡之後,陸容洗。

‘司空緲’窩在被窩裡,緊張得手掌流汗。

須臾,浴室的水聲停了,背後的光,一明一暗。

腳步聲漸大,溫熱的身體從後麵擁住了她。

這是‘司空緲’的第一次,最疼的時候,她不忍心抓他的背,一個人咬著唇無聲哭泣。

兩個人有了一段,很愉快,很簡單的時光。

然而,這並不長久。

隨著公司裡傅靈靈的日漸崛起,越來越多的人討厭‘司空緲’,大膽地反抗‘司空緲’,公司裡烏煙瘴氣。

陸容從來沒有說什麼,甚至暗中幫過她幾次。

可也不知是不是眾口鑠金的緣故,陸容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沉默。

他越是沉默,‘司空緲’越是害怕,她根本不敢捅破這張窗戶紙,她根本承受不住已經得到的幸福,長了翅膀一般溜走。

直到傅靈靈暈倒,陸容決定去醫院看她。

‘司空緲’拚死阻止,可越是阻止,越是顯得自己心虛。最後,陸容還是去了,留她在房間裡,嚎啕大哭。

司空緲這時像隻幽靈一般,漂浮在上空,飄了下來,隔空摸了摸‘司空緲’的毛腦袋,“彆哭了,狗男人不值得你哭。”

可‘司空緲’聽不到,她沉浸自己的害怕與悲傷中。

司空緲看著夢裡傻傻的自己歎氣,真是個傻女,她除了那個謊言,何曾對不起陸容過,若陸容真因為傅靈靈的那一睡怪罪她、離開她,也是他有眼無珠。

他眼瞎,他下賤,他饞傅靈靈身子!

還有他在乎他的初男夜!

夢裡的自己,從頭到尾,都用一顆赤子之心,熱乎乎地去捂暖陸容,從來不計回報,也從來不言放棄。

若是陸容連這樣的女孩都能辜負的話,他真的連狗都不如了。

司空緲歎了一口氣,從窗戶飄了出去。

一直飄到東城第二人民醫院,住院部6樓,602病房。

走廊上,熟悉的消毒水味,環保綠牆,還有人來人往的人。

安靜的六樓,儘頭是602病房,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影影綽綽。

她認出來了,是陸容。

陸容正在看著病床上的傅靈靈,身邊,是醫生拿著病例報告,向他訴說,“傅小姐發胖暈倒的原因,除了本身驚嚇過度,還有她孕期不注意保養。”

“她懷孕了?”男人問。

“對,已經妊娠18周了。”

也就是四個多月了。

那聲音隱隱約約地,聽不是很清楚,就像是這一次,她在602病房外麵。

那裡也站了個人,她看不清是誰,或許不是陸容,又換了個人。

可劇情就這樣神奇地重疊了。

狗啃的劇情線,無論劇情已經歪到哪種程度,它還是會繞回來。

………………

司空緲漂浮在上空,不知怎的眼前一黑,畫麵極速轉到了陸容與‘司空緲’對峙的時候來了。

中間那段時間,就像被剪掉的廢電影,不知被扔到了哪裡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見陸容站在客廳,而‘司空緲’像個小媳婦一般,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杯咖啡,素麵朝天地睜著大眼睛,“阿容,來喝杯咖啡吧。”

陸容沒有動,隻是看著她,一雙眼睛沉沉的。

看得‘司空緲’想哭。

“妙妙,你是不是騙了我。”陸容看向‘司空緲’。

‘司空緲’緊緊地握緊了陶瓷杯,就像握住最後的一點希望一般。

“妙妙,你不說,就是默認了。”

女孩子確實沒說,隻是大滴大滴掉眼淚。

她從來不哭的,隻是遇到了陸容,遇到了自己最喜歡的人,才把小刺蝟最柔軟的小肚皮托付給他。

“我們分手吧。”陸容說了最後一句話。

陶瓷杯應聲而落,打濕了女孩子的拖鞋。

咖啡很燙,才煮的,這樣的溫度燙下去,腳背至少是要起泡的。而且薄襪子貼在腳背上,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會粘粘。

到時候要撕下來,至少帶一層血肉淋漓的皮。

可‘司空緲’並沒有動,甚至沒有大吵大鬨,一點不像平常的她。她隻是看著地板,像那一年來到陸家,無依無靠孑然一身的少女。

無聲地掉著淚。

………………………………

…………………………

“啊!”司空緲短促地叫了一聲,清醒了過來。

第一眼,就看到了陸容。

他握著她的手,一臉憂容。

見她醒了,忙打起精神,強自換了一副臉色。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可這副臉色還沒維持多久,他就見司空緲的手,一寸寸,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的臉上,還有噩夢過後的驚惶與害怕,這樣的害怕帶到了現實中。網,網,,...: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