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然莫名。
“天賦平平啊。”司空鶴微微偏頭看著他，“我也總被人說天賦平平，可是你看，勤奮努力一點，今日這位大妖前輩現在也認可我了。”
他握拳，鼓勵顧然：“加油！我們都會成為很厲害修者。”
顧然：“……”
*
顧然和司空鶴回到洞外。
顧家兩兄弟早等得有些著急，此時見他和司空鶴聯袂出現，連忙迎了上去。
“二弟，這位是……”有外人在，開口就是穩重顧銘。
“道友你好，我叫司空鶴。”司空鶴也不等顧然開口，就搶著自我介紹，“是顧然好朋友。”
“司空道友。”
顧銘有些驚訝，詫異地看了自家二弟一眼。
他二弟什麼時候，有個他都不知道朋友了？
“先回去吧。”顧然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他拉了拉身上披風，說道：“我有點累了。”
“好。”顧銘果然不再多問。
顧墨更是亦步亦趨跟在顧然身後，少年臉上不藏心事，回去一路上，戒備地打量了司空鶴好一會兒。
路上，顧然大概說了下岩洞中後來發生事。
他沒說自己和司空鶴係統，隻說那洞中玄陣十分厲害，洛楓瀾也铩羽而歸。
想到洛楓瀾臨走時說那些話，顧然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和顧家人提。
“不過隱月穀那人臨走時候，說可能還會有人來打這大妖前輩主意。”
幸好還有個司空鶴。
壓根不用顧然為難，他便說了下去：“他說這消息他也隻是聽說，現在可能已經傳了出去。”
但他也知道，係統任務和碧眼朱鸚事不能隨意告訴人。
司空鶴說到這裡頓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道友要小心。”
他說這話時候語氣是難得平靜。
顧然卻隱隱猜到點什麼。
不等他去看司空鶴，就聽青年聲音又變得活力滿滿：“沒有沒有！顧然做得比我更多，他明明還受了傷，還是搶著把最複雜事都做了。多虧有他，不然我們也沒法順利離開那岩洞。”
顧然：“……”
還沒等走到碧雲軒，剛剛還對司空鶴還滿是戒備顧家小弟，已經一口一個“司空大哥”，叫得親熱起來。
“宗門比試啊……”聽顧墨提到這個，司空鶴倒是猶豫了下。
他從顧家小弟肩上看向顧然。
此時他們已經回到藍天下，日光傾城，身上寬大地黑色披風，襯得顧然臉上肌膚愈發白皙。
司空鶴本來是一定要去那宗門比試，但是這些事發生後，他反而猶豫起來。
“去嘛，司空大哥。”顧墨抓著他胳膊一陣搖晃，“你去話，二哥一定也去，我們都一起去嘛！”
“這……”司空鶴說：“我和你二哥商量一下。”
“好。等你好消息啊司空大哥。”
顧家兄弟將顧然送回他住小院，囑咐他好好休息後就走了。
顧然解下披風，換了一身乾爽中衣，倒回床上。
受傷人大概更容易累一些，今日還又是布陣，又是動手，靈氣還幾乎用儘。
“顧然。”顧然闔上雙眸，才眯了片刻，就覺得床邊一沉。
司空鶴大大方方坐到他身邊，單手握住自己修者驛壁玉簡，轉頭看他：“宗門比試，我們去嗎？”
他這話不像是在問顧然，很快又說道：“你看這個！”
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玉簡遞向顧然。
“我看不到。”顧然閉著眼抓過自己小毯子，裹好，“彆人修者驛壁，我是看不到。”
“這樣嗎？”司空鶴驚訝，“我還以為大家都能看到。”
“傻子。”顧然裹緊小毯子，忍不住吐槽道。
“那你躺著，我念給你聽。”司空鶴也不生氣，反而興致勃勃地說道。
“問：四大宗門不是號稱洞虛之前渡劫，零失敗嗎？那麼這次這個天才弟子隕落，算什麼？”
“我也記得！四大宗門最愛吹不就是這個嗎？保送洞虛……嘖嘖嘖……”
“鏡空宗那幾個弟子呢？就是在修者驛壁一向很活躍那幾個。我怎麼記得他們前幾日不是還在瘋狂宣揚，說鏡空門中就要出修真界最年輕洞虛弟子了嗎？！”
“圖、圖、圖，樓上你沒記錯，他們不僅宣稱即將擁有全修真界最年輕洞虛弟子，還聲稱此事即將為持續數千年四大宗門首位之爭畫上句號，他們鏡空宗就要因此登頂，成為名正言順四大宗門之首了！”
“所以就說嘛……旗幟不要亂立啊！現在鏡空宗弟子臉疼嗎？”
“嗬嗬嗬嗬，樓上和樓上你們都完了，鏡空宗弟子千裡追殺等著你喲~”
……
司空鶴當真開始念了起來，那些帶著嘲諷回複，被他用他那特有，好聽，而且總是活力滿滿聲音念出來。
又是彆扭，又是好笑。
顧然：“……”
司空鶴又念了幾條，歪過頭問他：“所以四大宗門弟子，真是洞虛之前渡劫都不會失敗嗎？”
“不是。”顧然說。
“那……”司空鶴猶豫起來，“宗門比試，還去嗎？”
“隨你啊。”顧然又翻了個身，滿不在乎地說道。
“還是去吧。”司空鶴很快下了決心，“這個也是係統任務，不管彆，係統還有獎勵呢。”
“司空鶴。”顧然忽然睜開眼睛，“我剛說過，剛才那是最後一個任務，我是不會再接新任務了。”
“嗯嗯。”司空鶴點點頭，“我記得。”
他話是這樣應，臉上神色卻沒什麼變化。
司空鶴說完站起來：“先前那乾糧你吃不慣，現在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吧。”
“不用……”
顧然話還沒說完，司空鶴就已經推門出去了。
他貼心地給顧然關上房門，房間裡重新變得安靜。
“主人主人……”這時候，顧然腦海中，響起係統小心翼翼聲音。
“什麼事？”顧然問。
“其實，宗門比試獎勵真很劃算。而且噢……”係統說道：“即便一場都沒贏，也是有很多任務獎勵。主人就隨便做做嘛。”
係統說道：“而且去那裡，真會有和修真界第一美男子機緣噢。”
他狗腿地說道：“主人你也看到嘛，那個隻是做出來傀儡，就那麼好看。真人氣質更棒，好看一百倍呢！”
“比司空鶴還好看！”係統繼續推銷，“主人你見了保準喜歡。”
“我不喜歡！”顧然輕哼一聲，重新裹緊毯子，“說了沒興趣。”
“可是主人……”
“閉嘴”
顧然確實累了，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是被一陣奇異香味吸引著醒過來。
顧然睜開眼睛，看著陌生又日漸熟悉天花板。有瞬間，他有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裡。
“醒了。”幸好這時，耳畔傳來司空鶴聲音，“那就起來吃了東西，再睡吧。”
接著，顧然覺得一隻胳膊從自己身後穿過，扶起自己。
他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
再睜開眼睛時，顧然猛然瞪大眼睛。
他受傷後，房間裡放了一張圓桌。
他不想出去吃飯時候，下人們會把飯菜送到這裡來，方便他在這裡用。
顧然一直都覺得，碧雲軒菜肴，已經是他吃過最好吃菜肴。
這也是他喜歡這裡，不想離開原因之一。
可是現在……
“來吃飯吧。”司空鶴將他拉起來，“過來吃。”
“這是……”圓桌上，擺了六菜一湯。
那股將他喚醒奇異香味，就是從這裡傳來。
“你做？”雖然有點不信，顧然還是問道。
“沒錯。”司空鶴按著他在桌子旁坐下，將筷子塞到他手裡，“嘗嘗看。”
顧然呆呆。
這六菜一湯，彆說吃，就是見他都從未見過。
“這是金沙玉米。”
司空鶴給他盛了一勺玉米。
玉米剝成一粒一粒，外麵裹上麵粉和蛋，炸出來就是這般形狀。
雖然已經完全看不出玉米模樣，可是咬到最裡麵時候，嫩嫩玉米甜香輕觸這顧然舌尖，在酥脆外殼裡麵，彆是一番風味。
好、好吃！
顧然這幾天也就是在修者驛壁裡麵翻翻圖片，碧雲軒菜肴是可口，終究比不上來自天南地北修者們發美食那麼琳琅滿目。
看起來就有趣又讓人垂涎三尺。
“歲寒三友。”司空鶴微笑著看著顧然略顯震驚目光。
那是鬆仁，榛子和梅花一起清炒，清香撲鼻。
這個，是顧然在修者驛壁裡，都沒見過東西了。
“你嘗嘗這個鴨子。”
司空鶴笑著又介紹：“看著簡單，鴨肚子裡麵塞了很多東西蒸出來。”
他看著顧然：“以前吃過嗎？”
“沒。”顧然搖搖頭。
他不需要司空鶴再一一介紹，這就是一桌色香味俱全，一眼看去，什麼都新奇無比菜肴。
顧然自己動了起來。
好吃！
也很好吃！
都好好吃！
六菜一湯，還有一盤點心。
顧然和司空鶴兩個人，沒一會兒便吃得乾乾淨淨。
吃得心滿意足，顧然懶洋洋倚靠著椅子。
“呃……”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應該用靈氣留下影像，發到修者驛壁去才對。
“這都是你做？”顧然轉頭看向司空鶴，好奇地問。
“嗯。”司空鶴點點頭。
他坐在顧然身邊，眼睛卻看向遠方。
房間窗戶開著，外麵就是顧然住小院裡花壇。
“我有個妹妹。”司空鶴說道：“她最喜歡就是各種好吃。”
“唔。”畢竟吃了人家一大桌菜，顧然語氣都軟了些。
不過他現在滿腦袋都是：司空鶴不是武修嗎？
廚藝也可以這麼好？
司空鶴看著遠方，目光中是濃濃懷念和溫柔：“可惜我妹妹從小身體不好，不能隨便出府。爹娘讓她習武，想讓她變得強壯起來。可每次她撒撒嬌，爹娘和我就狠不下心逼她了。”
司空鶴現在突然有些慶幸，幸好沒有真逼妹妹太狠。
否則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知道會有多後悔。
沒能讓她一直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所以我每次在外麵遇到什麼好吃，總是會給妹妹帶回來。有東西帶回來就不好吃了，我便學了來，回家做給她吃。”
司空鶴說：“她一直都很喜歡，總是誇我，廚藝天下第一。”
他說到最後，霍然站了起來：“我該去修行了！”
司空鶴說完，大步就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