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道道道、侶?!”司空鶴嚇一跳,停下腳步,“不是不是!”

他連連擺手:“我和小然不是道侶!”

“誒?”翟蒼愣住,“不是嗎?”

他眨眨眼睛,看看司空鶴,又看看已經走出挺遠的顧然。

“你們是還沒結道侶?”翟蒼問。

“不是的。”司空鶴連忙解釋,“我和小然是好朋友,是兄弟,不是道侶,也沒想過會結道侶。”

他呼出口氣:“師兄你嚇我一跳。”

“原來不是嗎?”翟蒼喃喃說著:“我們都以為你們是道侶哎。”

他搖搖頭,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我就說嘛,咱大玄武閣的弟子,怎麼可能才入門,金丹期就能找到道侶,那也讓人嫉妒了!嘿嘿嘿。”

翟蒼說著,哥倆好地攬住司空鶴的肩,和他勾肩搭背往前走:“原來司空師弟和我們也是一樣。”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不過也不能怪咱們誤會啊,你看宗門比試的時候,你和小師弟形影不離的,還幫他帶椅子。”

翟蒼說到這個,忍不住又笑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後來你渡劫,小師弟為了你簡直就是在拚命……”

他聳聳肩:“所以大家都誤會了。”

“小然真的很好。”司空鶴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朝厲害的。”

他說:“不過我不是他道侶,他也不會……”

他說著,下意識看向前方。

他們此時正沿在樹林中,朝著發現靈氣波動,那處小型洞天福地所在的地方走去。

顧然和一步一劍,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

陽光透過樹蔭灑落,他的頭頂和青袍背上,仿佛也有碎金在跳動。

司空鶴聽到翟蒼在說:“小師弟真是,少年如青鬆,挺拔又驕傲。”

“唔。”他含含糊糊應了聲。

“而且小師弟對你是真好。”翟蒼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剛說他為你都在拚命,可不是開玩笑的。”

“嗯?”司空鶴驀然緊張起來,“師兄請說。”

“司空鶴師弟以前不是修者,對嗎?”翟蒼問。

“對。”司空鶴點頭,“我以前就是跟著家中為我請的師父,學一些強身健體的武技。三個多月前才算開始修行。”

雖然聽過好多次,翟蒼還是忍不住感慨。

真是天才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翟師兄?”司空鶴催促他,“你剛說小然,是怎麼回事?”

“你才修行三個月……”

翟蒼又忍不住唏噓,他看著司空鶴專注的目光,繼續說道:“家中想來也沒有修者。”

“是。”

“難怪你很多事都不清楚。”翟蒼說道:“修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其中艱難困阻不說了,可說遍地荊棘。”

他瞥了神色仍然專注,但已經有些困惑的司空鶴一眼,輕咳兩聲:“其中最險最難就是渡劫。”

“嗯。”司空鶴點點頭,“劫雷真的很可怕。”

“渡劫時稍有不慎,等著修者的就是身死道消。”連玄武閣的弟子說起渡劫失敗,都輕歎一聲:“所以每次渡劫,修者們總是慎之又慎,天時地利人和自不必說,往往還會請人為自己護法,免得中途出什麼岔子。”

翟蒼說到這裡忍不住又笑:“司空師弟你竟然在宗門比試,還是在亂戰的時候渡劫,你可知有多麼凶險嗎?”

“我當時真的忍不住了。”司空鶴說:“多謝師兄指點。”

翟蒼一陣無語。

他笑罵道:“渡劫還能忍不住,司空師弟真是彆具一格!”

他豎起大拇指,多少修者為了衝破每個大境界的最後關卡,費儘心思,竭儘所能。

司空鶴居然說渡劫就渡劫,而且還能忍不住,他隻能說,真不愧是三月武修!

“當時情況凶險,小師弟借你渡劫的元氣,強行提升自己到金丹修為,為你護法。”翟蒼說道:“那秘法會的修者很多,願意用的卻很少。”

“是有什麼害處?”司空鶴忙問。

“輕則衝擊靈府,靈府不穩,下次渡劫時失敗的幾率就高了許多。”翟蒼又說:“重則傷了道基,從此再難修行,修為也無法寸進。”

司空鶴:“!!!”

他目瞪口呆,再次停下怔怔看著翟蒼。

“幸好小師弟隻是築基強行提升到金丹,他靈府未開,不會受到衝擊。”翟蒼又說:“應該對後麵的修行無礙。”

“當時情況凶險,又是在亂戰中,對手又都匿名不敢信。後來我們師兄弟們私下也分析過,小師弟當機立斷,果決無比,選了一條最難最凶險,但也對你來說最有利的路。當然,他確實太厲害了!”

翟蒼攤攤手:“說為你拚命,一點都不過分嘛。”

他又是嘿嘿一笑:“所以司空師弟啊,真不是師兄誤會。講真,讓我為大師兄這麼拚,我都做不到眉都不皺一下,毫不猶豫說打就打。”

“所以大家都以為,你們是道侶嘛。”

“可我們不是……”司空鶴喃喃說道。

他站在原地還沒動,神色變幻,整個人徹底呆住。

直到前方遠遠傳來傅子書清亮的聲音:“你們磨磨蹭蹭在搞什麼?摘蘑菇嗎?快點跟上!”

“傅師叔催了,我們快走吧。”翟蒼一拉司空鶴,“這事回頭再說。”

“翟師兄,小然用了那秘法,會有什麼影響?”司空鶴和他快步朝傅子書走去,一邊說。

“他沒有靈府,築基修者靈府位置已經有靈氣雲團,應該會受到些震蕩。”翟蒼說:“如果有固本培元丹,再輔以修行固靈訣,應該就沒什麼大礙。”

“固本培元丹和固靈訣。”司空鶴點點頭,記下。

“固本培元丹門中倒有,固靈訣的功法玉比較稀少,大家幫忙留意一下,應該也能找到。”翟蒼又說:“不過你不是說小師弟不願意修行?那你得好好勸勸他。”

“嗯。”司空鶴重重點頭。

他抬頭看向前方,樹林中,顧然的身形偶爾會消失在某棵大樹後,時隱時現。

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握緊,右手取出自己的修者驛壁玉簡。

片刻後,司空鶴突然輕“咦”一聲。

“怎麼了?”翟蒼問。

“又又、又又修,原來、原來是……”司空鶴的俊臉猛然漲得通紅,結結巴巴說不

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迅速收起玉簡,說道:“我會努力勸小然的。”

司空鶴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比剛才握得更緊:“實在不行……”

他含含糊糊地說:“……再、再說。”

*

“就是這裡了。”傅子書在一棵參天大樹前,停下腳步。

顧然收起一步和一劍,瞥了那大樹一眼。

即便是在人跡罕至的山中樹林,周圍動輒是幾百年樹齡的大樹,這棵樹也高得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