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一劍極重劍意。”顧然抬手,握住自己的本命劍,“本命劍修到後麵,可以和劍修心意相通。”
他說:“長空一劍隻有一劍,但這一劍,蘊含著修者幾乎全部靈氣,人劍相合,才能爆發出最強攻擊。”
靈府儲藏靈氣,平日修者用的攻擊擠或法術,一次需要用到的靈氣不會太多。
大多適合修者當前境界使用的攻擊功法,也就用到十分之一左右靈氣。
所以要在一擊中,將所有靈氣瞬間全部調動,其實並不容易。
大多數劍修學習長空一劍時,都會卡在這一步。
長空一劍光論劍技,其實比一步一劍一殺要簡單,可是公認的七大無上劍技入門款反而是後者。
會長空一劍的修者反而更少。
這和修為無關,有時候差的反而是心誌,勇氣,和劍意。
顧然隨口講解,劍技技巧很快講完。
司空鶴低頭思索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頓了頓,突然說道:“當初創出這一劍技的前輩,一定是個心誌堅定而且特彆勇敢的人。”
他對顧然笑:“就和小然你一樣。”
顧然臉微微一熱。
他轉開頭,低聲斥道:“專心些!”
“我來試試。”司空鶴點點頭,深吸口氣。
他是武修,不過他總覺得,一法通萬法都通。
司空鶴看向前方,在腦海中迅速回憶一遍,顧然講的運轉靈氣的方法。
“喝!”司空鶴大喝一聲。
他剛剛借助靈氣風暴強行灌入體內的靈氣,在顧然的幫助下,提升到了金丹大圓滿。
現在體內靈氣無比充沛,隻覺渾身上下都充滿用不完的力量。
司空鶴高高躍起,拳頭重重擊向前方。
這一次,沒有花哨,也沒有鋪天蓋地的拳影。
他的眼中隻看著一個方向,他的拳,也隻指向一個方向。
“咣”的一聲響,司空鶴一拳擊在了大殿牆上。
那銅牆極厚,他這一擊上去,竟然沒帶來絲毫晃動。
司空鶴呼出口氣,不用顧然說,他也知道自己這次不對。
不過他毫不氣餒,盤膝坐下,修行功法運轉周身,靈氣很快就重新充盈他的靈府。
顧然知道即便是司空鶴,也不可能這麼快學會這一式。
他也不著急,索性也坐下,手在儲物錦囊上一抹。
先前在玄武閣時,門中師姐師兄們給了他不少吃食。
顧然都收到自己的儲物錦囊裡,此時隨便拿出一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裡實在有些古怪,他甚至還想把一步和一劍它們放出來,陪著自己。
大殿中沒有日夜之分,時間的流逝似乎格外悄無聲息。
顧然從坐在地上,到躺下,然後不知不覺就那樣沉沉睡去。
等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他身上蓋著一件黑色的大氅,比先前司空鶴給他的披風更暖和更大一些,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罩在裡麵。
顧然坐了起來。
大殿中,夜明珠灑下柔和的光芒,也籠罩在司空鶴身上。
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經在先前靈氣脹體的時候被他撕破,腰帶還被顧然的劍割斷。
他也沒管。
司空鶴正極其專注地看著前方,身上靈氣澎湃無比。
嗯?
顧然揚眉,他知道武修以武入道,練習武技也是能增加修為的。
沒想到司空鶴,竟然練著他們劍修的無上劍技,就這樣輕輕鬆鬆地,穩定住了金丹大圓滿的境界。
顧然也沒站起來,他將身上的大氅裹緊。
就在這時,司空鶴動了。
他深吸口氣,踏前一步。
這一步看起來並沒什麼氣勢,就是普普通通地邁出一步而已。
下一瞬,司空鶴已經揮拳擊出。
顧然的呼吸,突然一滯。
那看起來沒什麼的一拳,竟然攜裹著強大至極的靈氣,無聲無息,卻以排山倒海的氣勢,霸道無比地推開周圍空氣。
就連顧然,都在那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司空鶴的莫大壓力。
“小然。”司空鶴擊出那一拳,轉頭看向顧然,“你醒了。”
顧然沒說話。
“我剛才,”司空鶴撓撓頭,“好像……成了?”
顧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好一會兒,他點點頭。
“太好了!”司空鶴歡呼一聲,“多虧了小然,你教得真好!”
他說著朝顧然跑去,腳下突然一個踉蹌。
司空鶴有點不好意思,索性直接蹲下:“我忘了,靈氣耗儘。”
“我睡了多久?”顧然問道。
“六個時辰。”司空鶴已經盤膝坐下,一邊努力恢複靈氣,一邊說:“你這幾天為了我,都沒能好好休息,實在太累。”
他頓了頓:“辛苦你了,小然。”
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嗎?
顧然晃晃腦袋。
這幾天確實有點累,但一口氣睡六個時辰,也太誇張了。
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麼久。
顧然站起來,看著司空鶴:“等你恢複靈氣,我們試試吧。”
他說著仰頭看向大殿頂部。
兩人在這裡,前前後後算起來已經待了快八天。
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怎麼樣了。
玄武閣的人,會很擔心他們吧?
謝宇青都快急瘋了!
那天司空鶴和顧然突然失蹤後,四象八卦陣中,那個古怪的,不斷重複的練武場便消失不見。
不隻是玄武閣,還有五靈宗、鏡空宗,以及其他那些,從不同國家入口,進入四象八卦陣的修者們,全都聚在了同一片天地下。
他們周圍,依然是藍天綠草。
沒有彆的入口,也沒有出口。
謝宇青和傅子書,還有陳侯、翟蒼兩人,以及那些都無法離開這裡的修者們,這幾天已經快把這四象八卦陣中的每個角落,都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