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他說完,身體輕振,已然一掠而起,朝空中掠去。

與此同時,隱月穀,五靈宗上空,各有數道人影急掠而上。

唯有玄武閣大明峰上,大殿中還在吵吵嚷嚷:

“大魔主是元嬰,洞真打個屁,全都往後站,這次隻能咱元嬰上了!嘿嘿嘿。”

“沒錯,這次隻有元嬰才有資格應戰!洞真自覺退後!”

“盛傳全界……這分明就是元嬰大圓滿!不到元嬰大圓滿的,自覺後退吧。”

“淦!那還把我們找來開什麼會?!直接就說內定了不就行了?”

“我不服!元嬰後期怎麼不能打了?我離元嬰大圓滿就差一步,我覺得前期、中期往後站,後期還是可以一試的。”

“對啊,師兄您老人家都一百多歲了,哪能勞動您老大駕?我覺得元嬰中期也是可以。”

“呸!我一百零一歲,你也九十七了!我不行,你就行?!臉呢?我可以,讓我上!”

“都是元嬰大圓滿,憑啥讓你上?我我我,我本命樹七品!讓我上!”

“好了。”大明峰大光明殿中,老者柔和的聲音響起,“其他三大宗門人選已定,莫要再爭。”

他目光落在那說自己有七品本命樹的長老身上,朝他頷首:“離舜師弟,請。”

“交給我吧!”離舜美滋滋大聲應了聲,在大殿眾人羨慕的目光中。

他輕咳一聲,胳膊一振,也急掠而上。

沉寂良久的修者驛壁中,終於有了新的消息:“四大宗門動了!”

這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一般,飛快傳遍整個修真界。

修者們下意識仰頭看向天空,他們中的大多數,甚至從未見過元嬰以上的修者出手。

更何況這樣跨越兩界的大戰。

大家都知道此時應該緊張,可內心卻又忍不住有些按奈不住的激動。

畢竟這樣的強者之戰,平日可是很難見到的。

就在這時,那大魔主的聲音,第三次響起:“本君邀戰,可敢應戰?”

雲國,鏡空宗上空。

藍袍男修長身而立,藍袍袍袖被風鼓蕩起,在空中獵獵作響。

他看向西方,語氣平靜地開口。他的聲音並不怎麼大,語氣從容到甚至有些冷然:“鏡空宗,顧雲寒,請魔界道友賜教。”

他的聲音,也如那大魔主一般,飄飄渺渺,瞬間傳遍整個修真界。

修者驛壁上,八卦板塊再次爆炸。

“顧雲寒?!我沒聽錯吧?!是那個顧雲寒顧尊者嗎?!”

“是的!你沒聽錯!鏡空宗,顧雲寒,難道還能有第二個鏡空宗顧尊者嗎?!”

“四大宗門果然從來沒讓人失望過,鏡空宗竟然直接就派顧尊者上了。”

“是不是那個少年成名,第一次出手便一劍光寒修真界,也是當世最年輕的元嬰修者?”

“他這個已經不能叫當世最年輕吧?畢竟和他同輩的,即便是四大宗門中的修者,很多都還隻是洞真,有些甚至還是洞虛。也就他,竟然已經是元嬰大圓滿。他道侶也還沒到元嬰吧?”

“這就是數百年才能出一個的天才啊!”

“而且還是劍修天才。我有幸見過這位顧尊者出手,真的是……無法形容!隻能說天上地下竟然還有這樣一劍,足以讓妖魔膽寒,震懾三界!”

“我也曾有幸見過一次。前一陣宗門比試時那個讓咱們驚豔的小劍修還記得吧。小劍修確實天才無雙,驚才絕豔。可是和這位顧尊者一比,還是顯得稚嫩了。”

“但是小劍修確實也還小啊!”

“樓上誤會了,我不是說小劍修不天才。但每一個成名劍修都有他們自己的風格。可是小劍修,心太軟了。他的劍雖然很強,卻也被他的心軟影響。這位顧尊者就完全不同,自少年成名開始,就從未被外界影響過一分一毫。就連去年……咳咳,算了,往事已矣,不多說了。”

“我聽說他專心於劍道,從不問俗事,否則鏡空宗下一任門主肯定是他的。”

“也隻有專注修行的人,才能這般強大吧。”

“誒?他是不是就是,去年隕落的那個少年劍修天才的父親?”

顧然握住玉簡的手一僵,然後緩緩張開。

他站在梁國邀月居的小院中,抬頭看向天空。

顧雲寒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他的耳中。

四大宗門必然會出麵應戰,這事所有人都能猜到。

可他沒想到,鏡空宗竟然會是……

“竟然是顧前輩!”謝宇青左手握拳,重重錘在自己右手,“如果是他,那這次穩了。”

裴玄瞥謝宇青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顧然臉上。

“自然會是顧前輩。”他重新看向天空,語氣淡淡,“鏡空宗若是應戰,必然就會是他出手。”

“那便是他的劍道。”

“也是。”謝宇青點點頭。

他轉頭看向有些茫然的司空鶴,又看向怔怔站在青年身邊的顧然。

他一把摟住司空鶴的肩,說道:“司空師弟這位前輩的事,回頭空了我慢慢跟你講,總之也是傳奇無比,波瀾壯闊。”

謝宇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這位鏡空宗的顧前輩有個兒子,是我和裴玄的朋友,你可能也聽過他的名字。喏……”

他朝顧然揚揚下頜:“而且巧得很,他和小師弟是同名同姓。”

顧然一怔,眼瞼微微垂下。

謝宇青說得坦然又大方,其實他每次聽到,都挺感激對方。

沒有和彆人一樣的同情,歎息,也沒有呼倫猜測和八卦。

謝宇青每每提到他,都是對朋友真摯的懷念和欣賞。

司空鶴也怔了下,轉頭看向身邊的青袍少年:“嗯。”

他點點頭:“我在修者驛壁看到過。”

“修者驛壁經常瞎說。”

謝宇青笑道:“我們和這位顧前輩不熟,但經常和他兒子出宗門任務,同生共死,有過命的交情,又算是同輩一起長大,所以是青梅竹馬,也是生死之交。”

他說著也看向天空,說道:“那個顧然,也和這位顧前輩一樣。應該說不愧是這位顧前輩的兒子!我們每次同行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會持劍第一個站出來,牢牢守在同門和朋友身前。”

謝宇青轉頭看裴玄:“是吧?裴玄。”

“是。”

裴玄突然彎起唇角,臉上難得露出笑容:“是肝膽相照,可以放心交托背後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