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那幾個隨從立即一臉緊張,有一人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店家下了蒙汗藥?”
俊秀青年一臉的哭笑不得:“什麼蒙汗藥,我是說這飯菜和瓜果味道很好很特彆。”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道:“哦哦,不是蒙汗藥就好,味道好那是一定的。”
少年不滿地翻了一個白眼道:“雲哥,你故意嚇唬人是不是?”
俊秀青年站起身來說道:“我有事問那位姑娘,你們慢用。”
眾人一臉好奇地目送著俊秀青年。這是要問什麼事?
俊秀青年徑直往院子裡來,因為他眼睛的餘光找到她往這裡來了。
李文兒此時正在院子裡洗碗。
青年一出現,她就注意到了。
男子猶豫片刻,趁著四周沒人,走上前來,輕聲問李文兒:“李姑娘,在下冒昧問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麵?”
李文兒聽到這個問題,先是一愣,開始在心裡打腹稿,這話怎麼回答得好?直接回答說不認識,不太好;說我們上輩子認識,太扯。怎麼辦怎麼辦?
李文兒一臉糾結,俊秀青年看到她的神情就更疑惑了,於是又試探地補充一句:“李姑娘,在下姓陸。”
李文兒脫口而出道:“陸雲澤?”
陸公子怔了一下,輕輕一笑道:“你猜對了一半,在下陸雲閒。”
陸雲閒,陸雲澤,隻是一字之差。會不會就像李文竹跟文兒的差彆一樣。李文兒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李文兒這時已經構思好了腹稿,她麵不改色地撒謊道:“我以前真的認識一個姓陸的,長相跟公子有幾分相似,上次初見時,我差一點把公子當成了他。”
“上次?我們真的見過麵?”
李文兒趕緊說道:“是的,我們見過麵,那是一年前的春天,我們在平陽縣的大街上有過一麵之緣,好像是公子的馬差點撞到我了。”
陸雲閒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好像就是在那一天,他也聞到了那種味道,那種清涼的、淡淡的香味,像是泉水和青草的氣息。那種味道好像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縈繞在他的腦海裡和鼻端……為什麼這種味道會在這位姑娘身上出現?陸雲閒十分困惑。
陸雲閒有滿肚子的疑問和困惑,他想問李文兒卻又不知從何問起,想解釋也是不知從何說起,因為這事聽起來太荒誕,即便解釋了對方也未必會信,沒準還會誤會自己。
正在陸雲閒踟躕不定時,忽聽得身後有人喊道:“雲哥。”
陸雲閒猛然回過神來,少年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陸雲閒生怕對方誤會,趕緊解釋道:“我是來向李姑娘道謝,對了,我也來隨禮。”
陸雲閒想了想,單純地拿錢又覺得不太好,拿彆的又身上又沒有什麼東西。他想了想就決定取下腰間的一塊玉佩,遞給李文兒:“李姑娘,多謝款待,今日出來沒帶什麼東西,這塊玉佩就當是我的隨禮吧。”
李文兒笑了笑,接下了那塊玉佩。
少年微微有些驚訝,他想了想也取下了一塊玉佩給李文兒:“李姑娘,這是我的隨禮。”
李文兒沒有接他的玉佩:“這位公子,你這隨禮太貴重,你隨二十文錢就夠了,我們這裡都是這樣的。”
少年沒有收回玉佩,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文兒問道:“為什麼你收下他的玉佩卻不收我的?”
李文兒眨了眨眼睛:“因為他比你大,你還是個孩子。”
少年氣得哼了一聲:“本公子已經十四歲了。”
陸雲閒趕緊好聲勸少年:“行啦,咱們都是一起的,這塊玉佩已經夠了加你的二十文已經夠了。”
說到這裡,陸雲閒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碎銀:“李姑娘,既然你們這裡隨禮可以用銀錢,那我可不可以換回玉佩?”
這時李文兒趕緊把玉佩收了起來:“不行,給出的東西就不能收回。”
陸雲閒被弄得哭笑不得。
他連連擺手:“好好,玉佩我不收回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外麵的人已經開始催他們了。兩人也不能久做停留。
陸雲閒隻好向李文兒告辭。李文兒心裡又是失落又不是不舍,但她表麵上又不能表現出來。
那位少年最後也隨了二兩銀子的禮錢,這次,李文兒倒是接受了。
“幾位慢走。”李文兒在兩人身後說道。
兩人大步往外走去。
他們一夥人下了高地,往河灘方向走去。
待離李文兒家遠些時,少年朝陸雲澤調皮地眨眨眼睛問道:“雲哥,你說,你是不是看上那位李姑娘了?”
陸雲閒嚴肅地說道:“彆胡說八道,我隻是心裡有些疑問,找她問問而已。”
“哦,什麼疑問?能不能說出來讓我聽聽?”
陸雲閒說道:“不能告訴你。”
少年纏著他道:“你就說嘛,你不說就是心裡有鬼。”
陸雲閒死活不說。
他越是不說,少年的腦洞就越大。
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雲哥竟然主動接近李文兒,而李文兒不收他的玉佩,卻收了雲哥的,這其中的差彆……
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呀。有意思有意思,他以後一定得好好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