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不受寵嫡女二十六(2 / 2)

說來也奇怪,陸雲儀從白家回去後,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生病,起初是身上發熱,陸府請來了大夫,開了幾副藥,燒倒是退了,但他每天像是睡不夠似的,不分白天晚上,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請大夫來把脈,也看不出什麼症狀來。最後大夫隻好說,許是這幾天太累了,需要睡眠。

在昏睡中,陸雲儀做了很多很多的夢,那些夢有完整的,也有斷斷續續的,有以前做過,也有以前沒做過的。但不管是哪一種夢,他夢裡的情景都是曆曆在目,十分逼真,仿佛這一切都曾經發生過似的。弄到最後,連陸雲儀自己都糊塗了,他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那些事?

在陸雲儀的夢中,時不時地會出現一個麵目模糊的女子。以往,他也做過類似的夢,隻是他一直都看不清那女子的麵容。不料這一次,他不但看清那個女子的真麵目,還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們相遇在一個破廟中。他隨身帶著兩個下人,不停地咳著,那個叫李文竹的女子溫婉地笑著遞給他一

壺水,當他喝下那壺水後,頓時覺得四肢百骸被溫暖的泉水洗了一遍似的,周身暖融融的,異常舒服。他能聞到那水的清甜和香氣。

“文竹,文竹。”陸雲儀猛然醒來,才發現是南柯一夢。

陸雲儀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床帳發呆,他的腦中在一點一點地回憶著夢中的那些情形。

有的夢他不止一次地做,夢境那麼真實,這是不是預示些什麼?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夢跟李文月說的那個夢有頗多重合之處,很多細節都一樣,他們相遇的地點在那個破廟,他當時生著病,她給他的藥湯。

他不知道這個夢究竟是因為李文月說的話才做的,還是這些細節一直都存在於他意識之中的。

他又想起那天在樹林裡,他憑直覺就知道李文月說做夢的那段話並沒有說慌。

那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他們會夢見彼此?還有就是,他看到李文月為什麼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歡喜和安心?哪怕是第一次見麵,他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他們是久彆重逢似的。陸雲儀覺得這絕不僅僅是巧合。一定是冥冥之中暗示著什麼。

接著,陸雲儀又開始去回憶夢中女子的長相,那個女子長得很美,而且她跟李文月有幾分相像。李文月長大後就是她的那個樣子。

陸雲儀覺得他抓住了什麼,翻身坐了起來,有一些事情他需要去查證一下。

陸雲儀趕緊穿好衣裳,準備出門。

他剛一出門,就聽到他的貼身小廝墨雨關切地說道:“公子,你可醒了, 公子覺著身體如何?要不要用膳?”

陸雲儀說道:“我已經好多了,晚上回來再用膳,我先出去一趟。”

墨雨忙說道:“公子,你的身體剛剛恢複還不能出門,小的還要去上房稟報夫人和老爺呢。”

陸雲儀理也沒理墨雨,急匆匆地帶著另個小廝聽風就往外走,這個墨雨彆的都好,就是有些囉嗦,不像聽風,話少,叫他乾什麼乾什麼。現在,他要再去李府一趟,有一些事要當麵問問李文月。

陸雲儀帶著聽風剛出陸府,遠遠地就看見白臨風就帶著兩個跟班來了。兩人正好迎麵相逢。

白臨風一看到陸雲儀,便說道:“陸兄,我正要來看你呢,你這是病好了?你要去哪裡?”

陸雲儀心不在焉地說道:“嗯,我已經好了,多謝惦記。我要出趟門,咱們改天再聚。”

白臨風趕緊說道:“哎,我左右今日也無事,就陪著你一起唄,你要去哪裡?”

陸雲儀無奈地看了白臨風一眼,平常倒還好,但今日真不適合帶著白臨風。

白臨風見陸雲儀麵露為難之色,越發好奇他要去哪裡了,當下便笑著揶揄道:“陸兄,你這番躲躲藏藏的,難道是要去青樓喝花酒?”

陸雲儀麵帶薄怒:“你給我滾一邊去,我才不去那種醃臢地方。——我要去找人。”

白臨風其實也知道以陸雲儀的性格肯定不會去那裡,他隻是故意刺激一下對方,不然,他肯定什麼也不透漏。

白臨風摸著下巴細細咂摸著陸雲儀的話:“去找人

?那找誰呢?男的還是女的?”

這時白臨風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口說道:“哦對了陸兄,你睡了這幾天還不知道吧?你跟李文月那丫頭的事傳得是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大家都說文月這丫頭小小年紀就開始勾、引你。城中那些傾慕你的貴女們都氣壞了,估計這幾天那丫頭的日子很不好過。”

陸雲儀一臉驚訝,“事情竟然這麼嚴重?我隻不過是伸手扶了她一把而已,怎麼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白臨風兩手一攤,無奈地道:“流言蜚語、捕風捉影之流,就算你什麼也沒乾,也能傳得有鼻子有眼,更何況你們大庭廣眾之下又確實有過接觸,你還能指望它能講理?反正就這麼傳開了。陸兄,如果你要找的人是文月丫頭,我勸你在這風口浪尖還是不要去得好,要不然,豈不是坐實了這等流言?”

陸雲儀皺著眉頭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更得去了。你放心吧,我去找文月問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一旦確定,我就…”說到這裡,陸雲儀不由得停下來了。

白臨風十分好奇地追問道:“如果確定你要做什麼?”

陸雲儀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如果確定了,我就把這個流言變成真的。”

白臨風驚訝地張大嘴,半晌沒言語。過了一會兒,他才問道:“陸兄,你不會是腦子燒糊塗了吧?婚姻大事,你就這麼草率地決定了?你父母同意嗎?”

陸雲儀歎了一口氣道:“他們同不同意我不管,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什麼事都由著他們做主。現在我就要去找文月問話,你跟著不太妥當,下回再補請你吧。”

說完,他才想起來吩咐聽風:“你回去把我的馬牽來。”

聽風剛要回去,就被白臨風攔住了:“聽風,你先先不要去,讓你家公子坐我的馬車去。”

接著,他又對陸雲年嬉皮笑臉地道:“其實啊,越是這種情況你越是需要我跟著你。你想啊,你可是流言的主角,你要是單獨去了,指不定人們私下裡會怎麼議論你倆呢。說不定李家人為了避嫌不讓你去見文

月,若是我去就好辦了,我可以幫著傳個話,跑個腿,而且我這人的嘴很嚴,你要是不想我外傳,我就爛在肚子裡,哪怕彆人對我嚴刑拷打我都咬牙挺著不說。嘿嘿。”

陸雲儀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主意可行。白臨風這人雖然臉皮厚,但為人很靠得住,做事又靈活又有分寸,要不然兩人也不會成為好朋友。帶著他倒也不是不可以。他說道:“那好吧,你也一起來吧。”

陸雲儀坐上了白臨風的馬車。

馬車裡,白臨風正在積極地給陸雲儀出謀劃策:“如今這種情況,你要是直接上門也不太好,李府裡外肯定有好多雙眼睛盯著你呢。最好的辦法是能讓人給文月姑娘傳個話,然後她再悄悄出來你倆見上一麵就好了。”

陸雲儀一想也是,就算是他進了李府,要想單獨跟文月說話也不太方便。可是怎麼叫她出來呢?誰去傳話合適呢?

說來也巧,他們就這麼一邊說話一邊朝李府而去。

到了離李家不遠的一條街道上,白臨風家的車夫一

眼就看到了出來采買東西的海蘭,他回頭對車裡的兩人說道:“公子,陸公子,小的看到李四姑娘身邊的海蘭姑娘了。”

白臨風聽罷,不由得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好好,趕緊去攔住她,這個海攔出現得真夠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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