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隻好歎了一口氣道：“你是病人你就可以胡說八道，為所欲為了？還有沒有王法？我告訴你，王癩子，你要是不肯悔改，你就是瘸了殘了，我也照樣罰你！你好好想想吧。”
王癩子也知道老村長的脾氣，平時不發則已，一發便不可收拾。看樣子，他今天是真火了。
他這個人臉皮厚，一看村長真怒了，便立即笑嘻嘻地說道：“村長叔，你說咋樣就咋樣。我不說了，啥也不說了。不過，你看我這腿，得有十天半月上不了工，我又是個光棍，家裡一粒糧食也沒有，也沒有人給我洗衣做飯，你看這樣行不？就叫雲生家負責我這養傷期間的夥食，再讓他媳婦給伺候我——”
王癩子話沒說完，陸雲生再也忍不住了，像隻猛虎一樣撲上去對著王癩子又踢又打，一邊打一邊罵：“你還要不要臉？你自己受的傷憑啥讓我家養？還讓我媳婦去伺候你，你當我陸雲生好欺負是不是？”
陸雲生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王癩子身上頭上。
村長和其他村民都看呆了，愣了一會兒才趕緊去拉開：“雲生，你注意些，王癩子還受著傷呢。”
三四個漢子終於把陸雲生給拉開了。陸雲生雙眼赤紅，拳頭緊握，恨恨地瞪著王癩子，然後對著大夥說道：“王癩子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他想訛詐我家的糧食也就罷了，你們聽聽他後麵說的那句話，還讓我媳婦去伺候我。他一個光棍漢這是安的什麼心思，傳出去會讓旁人怎麼想？還當著我的麵和大家夥的麵這麼說，我今天要是不打死我，我就不是個男人！”
在場的男人包括村長和大隊乾部在內都挺理解陸雲生的，任誰的媳婦被這麼說，也要揍人。
大家紛紛上前安慰陸雲生和李玉竹，一起唾罵王癩子不要臉。
陸雲生抹了一把臉對著王癩子說道：“姓王的，我今天就把話撂到這兒了，我媳婦在我病得快死時一直不離不棄，我陸雲生這輩子彆的給不了她，但能護住她不被人欺負還是能做得到的，若是你下次再敢說這種不三不四的話，我就算了拚了命不要，也要弄死你，你給我記好了！”
王癩子也沒料到一向文文氣氣的陸雲生竟也有這麼狠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害怕了。
陸雲生的話剛說完，陸家的陸雲明和三毛四毛他們也回來了，柱子和春兒聽到消息也趕來了。他們一聽說王癩子竟敢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便都像一群發怒的小獸似的，齊湧上去，又踢又打又罵：“王癩子，臭王八，你敢欺負我嫂子，我打死你——”
村長不得不上去把這幫孩子拉開。
王癩子被輪番打了兩回，此時是狼狽不堪。索性往地上一躺，開始低一聲高一聲地慘叫起來：“哎喲，要人命了。我要死了…”
陸雲明“呸”了一聲道：“像你這樣的，死了才好，國家的害蟲，流氓。”
村長親自上去把王癩子給拽起來，喝道：“王癩子，趕緊回你家去，你要是不想回也行，就跟我去牛棚看牛去。”
王癩子才不願意去牛棚，牛棚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冬天死冷，夏天死熱，還有成群的蒼蠅，裡麵牛糞味讓人惡心得想吐。
王癩子怕村長真把他關進牛棚裡，便也隻好乖乖地回自己家去了。
大家看著他的背影指指點點，沒一個人同情他。
眾人又安慰了李玉竹和陸雲生一陣才陸續散去。等到人走了，陸雲生過去對李玉竹小聲說道：“媳婦，你彆往心裡氣，以後我見他一回打一回，好好地給你出氣。”
李玉竹看著陸雲生笑了笑，她沒想到陸雲生看著文弱，打起架來卻也有一股狠架，看上去很男人。她很滿意。
她說道：“沒事，我才不跟這種畜生生氣。”
陸雲明也勸道：“嫂子，你放心，我不會讓這個流氓好過的。”
四毛和五筆一起握緊了拳頭氣鼓鼓地嚷道：“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