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單親家庭的孩子(一)(1 / 2)

李文竹這一次的任務是拯救兩個快要自殺的單親家庭的孩子。

她是這個家裡的姐姐。名叫李桐桐,她還有一個弟弟叫李北北。爸爸名字叫李建國,媽媽名叫張桂蘭。她十二歲,弟弟九歲。

本來,她是這個家中的獨生女,但是她父母特彆想要一個兒子,就東躲西藏生下了李北北,因為超生,不但被罰款,李建國和張桂蘭還因此丟掉了正經工作。從此,他們家就一落千丈。做什麼什麼不順,做生意不是賠錢就是被騙,找的新工作不是跟同事合不來,就是被老板看不上。家裡的日子是越過越差,兩人的脾氣也越來越壞,李建國沾上了酗酒的毛病,張桂

蘭則沾上了賭博的毛病。兩人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到了最後是大打出手。李桐桐和弟弟每天過得是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就挨打挨罵。事實上,無論他們多麼小心,也總免不了挨打挨罵。在這樣的家庭中,兩個孩子是相依為命,感情倒是不錯。

可惜的是,他們姐弟最後還是分開了。李建國和張桂蘭終於鬨到了離婚的地步,不用說離婚的過程很狗血,爭吵、打罵、撕逼是絕對少不了的。他們雙方都覺得自己為了家裡付出了太多,都覺得對方是個不要臉的混蛋,都覺得天底下就自己最委屈。

家裡的家產早敗光了,隻剩下縣城的一小破房子。最後的結果是,兩人一人一個孩子,房子和李北北歸李建國。張桂蘭帶著家裡的一點存款和李桐桐離開。

李建國留在老家縣城,張桂蘭帶著李桐桐去了市裡

分開那天,兩個孩子抱頭痛哭。他們不是舍不得父母,而是舍不得彼此。

李北北哭著要姐姐留下來,卻被李建國大罵了一頓:“你一個我都養不起,哪裡養得起兩個?”

李桐桐也哭著讓媽媽把弟弟帶走,張桂蘭也是破口大罵:“你一個累贅就夠我受的了,還得再帶一個,要不你留下來彆走了。”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姐弟倆最後還是分開了。

分開後,兩個孩子的日子都過得十分淒慘。李建國仍舊是酗酒不正乾,喝多了不如意回來就打罵兒子,他先後交過好幾個女朋友,大部分對李北北都不好。

而張桂蘭也比前夫好不到哪裡去。她每天仍舊賭,越賭越大,有時贏錢了還好,一切都好說。要是輸了

錢,李桐桐就倒黴了。最可怕的是她三五不時地往家裡帶男人,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李桐桐總覺得他們的眼神開始往自己身上亂飄。

她很害怕,可是也無人訴說。有時她會去給弟弟打電話。

這天,她又給弟弟李北北打電話,李北北的聲音很沮喪,他說道:“姐,我不想活了,我要自殺。”

李桐桐安慰弟弟,反而越安慰越難過。她也哭著說:“我也不想活了,我也想自殺。”

李弟弟說:“那咱們一起自殺吧。”

事後,兩人便開始尋找自殺的辦法,李桐桐覺得上吊太嚇人,跳水太難受,用刀子割太疼,最後她想了一個主意,她媽媽有失眠的毛病,家裡有一瓶安眠藥。她決定吞安眠藥自殺。而李弟弟也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決定開煤氣自殺。他們定的日子是李北北的生日,7月2日。

而此之前,李桐桐也試著偷吃了幾片安眠藥試試效果,結果就是昏睡了一天一夜,起來時頭昏腦脹的。

而她醒來後,身體已經換了芯子,李文竹的靈魂進來了。

李桐桐看著牆上的日曆本,現在已經是6月27號了。再過五天就是她跟弟弟約好的自殺的日子。她得跟弟弟聯係上勸說他改變主意。偏偏這時候,張桂蘭出門去賭博鬼混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打電話打不通。而打弟弟留的電話,接電話的人說,她要找的人搬走了,他們這是這間房子的買主。李桐桐這才知道爸爸竟然把唯一的住房賣掉了。這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嗎?她問李建國的聯係方式。那人給了她。

李桐桐趕緊撥打爸爸的手機號,誰知道李建國一聽是她,就啪地一聲摁斷了,再打還是摁斷。

李桐桐暗罵這個男人不是人,連親生女兒的電話都不接。

李桐桐想了想,這點確實是李建國不好,但也跟張桂蘭有關係。原先的時候,李建國是接她的電話的。但是張桂蘭總是讓李桐桐給李建國要錢,儘管李桐桐一百個不願意,她也得硬著頭皮給爸爸打電話要錢,或是幾百或是一千。開始的時候李建國也會給錢,但是時間一長,李建國就煩了,聽到李桐桐的電話就掛斷了。

李桐桐現在是無語了,她該怎麼聯係到弟弟李北北?李桐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地想辦法。

她想了想,她現在讀的是六年級,今年放暑假放得

早,現在她可以親自去找弟弟。那麼找到弟弟以後呢?她留在父親那裡也不行,不過是從一個狼窩到另一個狼窩而已,而且李建國也不一定讓他留下來。

她帶弟弟回來更是不行。張桂蘭臨走時就給她留了一冰箱的食物和幾箱方便麵以及五十塊錢。

那麼他們能去哪裡呢?外公外婆早已經去世了,她倒是有個舅舅,可是舅舅覺得她媽不正乾,差不多跟她們斷絕往來了。爺爺奶奶在世時倒是挺疼姐弟倆的,他們寒暑假時還會回去住一段時間,現在爺爺奶奶早已經去世,他還有一個大伯,但是大伯和大娘都出門打工去了。留下三個孩子在家,由十四歲的堂姐照顧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李桐桐突然想到,爺爺奶奶是去世了,但是他們還留下了一棟老房子,好像還是三層小樓,有一個大的

院子。據說是留給了弟弟李北北,但是房子不太新,又在鄉下,賣不出去,又沒法出租,就在那兒放著,她弟弟有老房的鑰匙。不如他們姐弟就去那裡,至於暑假過後,那就再說。先把眼前挺過去再做打算。

李桐桐打定了主意,但是她的第一步得找到爸爸新家的位置。她又想到了買爸爸房子的人間,剛才她打電話時,對方聽上去很和氣。而且李建國所在的地方是小縣城, 地方不大,那個買主說不定知道李建國的新住址。李桐桐決定把實情告訴那人,希望那人幫幫自己,就算這會兒不知道也能幫忙打聽一下。

她想了想,醞釀了一下,又撥打了原來家裡的電話,買主聽出了李桐桐的聲音,她說道:“還是你啊,小妹妹,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你爸爸把房子賣給我家了。你打他的電話就行了。”

李桐桐趕緊叫了聲阿姨,然後說道:“阿姨,我打擾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您聽我說,我爸媽離婚了。我媽總是讓我找我爸要錢,我爸以為這次又是找他要錢,一聽是我,他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可是這一次我不是找他要錢的,我找我爸是有急事,前幾天我弟弟哭著跟我說,他不想活了,他要在7月2號生日那天開煤氣自殺。眼看著7月2號快到了,我要阻止他。可是我聯係不到他。”

電話那邊的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嚇了一跳,也跟著緊張起來:“你弟弟是吧?我見過的,挺安靜的一個孩子,他怎麼就要自殺呢?”

李桐桐帶著哭腔說:“我爸總愛喝酒,一喝多了就打他。我爸的女朋友對他也不好,我媽說養活不了兩個孩子,也不要她。他說活著沒意思。”李桐桐這話

女人是信的,她家搬來後,聽鄰居說過李建國的事情,反正夫妻倆沒一個好東西,一個愛喝一個愛賭,就是可憐了兩個孩子。

女人唏噓不已,李桐桐趁機說道:“阿姨,您能幫我個忙嗎?我想知道我爸的新住址,我準備回去找他們。”

女人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你爸跟鄰居說過,說他們要搬到北街那邊去,說那邊的房租便宜。具體是哪兒,我就不清楚了。”

李桐桐記得北街這個地方,是縣城裡的貧民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挺亂的,但是房租也是真便宜。

那個地方不大,她可以自己去打聽。

李桐桐連忙說道:“謝謝您阿姨,您幫了我大忙了。我知道這個地方就行,我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那個女人說道:“不客氣,你們姐弟倆可真不容易,行了,你趕緊去找你弟弟吧。”

李桐桐再次道謝,便掛了電話。一放下電話,她就開始收拾東西。

她的隨身衣服,她的書本,因為是小升初,所以今年沒有暑假作業,她隻拿了幾本課外書。不過一想到要去鄉下而且還沒有電視和網絡,李桐桐便多拿了幾本課外書看。就在這時候,她想起了自己的空間,一看果然能用,就乾脆多拿些東西。甚至把兩廂方便麵都裝進去了。

當然,錢也要拿著,從市裡到縣城坐長途汽車也得二三十塊錢。這樣,她手裡就隻剩下二十塊了,從縣城到鄉下還要坐公共汽車呢。到鄉下後還要買點日用品呢。

不行,她得多拿些錢。李桐桐把行李扔到空間裡後,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錢。最後,她發現自己房間有一個沉甸甸的存錢罐,於是她就把小豬給砸了,裡麵全是一毛五毛一塊的零錢,大概數了數,約有一百多塊。李桐桐找了隻塑料袋把零錢全部裝上。然後又繼續翻箱倒櫃,把她媽媽的衣服和包都翻了一遍。

結果竟然在媽媽的大衣口袋裡翻出了一張五十的,兩張十塊的,在包包的底部找到了幾張五塊的。這樣加在一起就有二百多塊了。她再接著翻騰,可是再也找不出一毛錢。算了算了,這麼多小心點用也夠他們支撐一段時間了。

李桐桐還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和學生證,都放進背包裡,她想了想又給媽媽寫了張紙條留在桌上:“媽媽,我和弟弟去鄉下堂姐家裡過暑假了。”然後把紙

條用一本書壓著,鎖上門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