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是被人偷了，還是自己跑了。
他希望是後者。
“走吧，趁著裡麵人還沒出來，我們先去拿錢。”一直縈繞在心頭沉重感散開，阮時青腳步也輕快起來。
三人穿戴上鬥篷和麵具，從另外一條通道折返，去拿了屬於自己拍賣貨款。
引擎和驅動成交價一共四十五萬。
拍賣方抽取十分之一作為傭金，剩下四十萬零五千星幣則存在一張不記名晶卡裡，由拍賣會經理交給了阮時青。
“先生其實可以提供賬戶，我們直接將款項打進賬戶裡，也免得您親自過來。”
“不必，這樣更安全。”不客氣回絕了對方試探，阮時青收好晶卡便立即離開。
經理原本想套一套對方身份，沒想到對方如此謹慎，連銀行賬戶都不願透露。再加上丟失拍賣品還沒找回，他也沒有精力多加糾纏，隻能放人離開，
離開拍賣會，找了個無人角落脫掉偽裝，阮時青便帶著人大搖大擺混進人堆裡。
拍賣會剛剛結束，不少人都會順帶逛一逛集市，順帶討論一下會場裡發生變故，三人混在裡麵倒是半點不起眼。
阮時青一邊注意攤位上貨物，一邊低聲詢問兄弟倆：“這裡哪裡能買到智腦？”
他從書上知道，這個世界手機電腦已經被智腦取代，智腦和個人身份卡綁定，集娛樂、學習、生活和辦公於一體。要想深入了解這個世界，智腦是一個很好途徑。
一台智腦，相當於手機電腦全息頭盔儲物空間，總之功能十分強大。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要是幾天前，他肯定想也不敢想。
但現在不同，他撿錢了！
“智腦必須和身份卡綁定，隻有內城商店才有。”熊圓圓說：“你如果想去內城買，要先去補辦身份卡。”
“身份卡還可以補辦？”阮時青驚訝：“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他還以為要費一番波折。
“補辦身份卡得繳納罰金和手續費，加起來得一萬星幣。”熊圓圓忍不住嘿嘿笑：“之前說了也沒有用啊，我們又交不起那麼多錢。”
從會場離開之後，他才恍恍惚惚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帶過去引擎，就是壓軸拍賣品。
從拍賣會場到集市，他已經笑了一路了。
阮時青被他感染笑起來：“我們現在交得起了。”
*
兄弟倆帶阮時青去了身份卡辦理處。
阮時青往裡走了幾步，發現兩人沒跟上來：“你們怎麼不走？”
“我們又不用辦身份卡，就在外麵等你吧。”熊方方道。
阮時青明白過來，微微笑了笑：“你們也一起進來吧，就當陪我了。”
聽他這麼說，兄弟倆才跟了進來，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側。
辦理處工作人員瞧見人進來，眼皮都懶得抬：“補辦身份卡，一人一萬星幣。”
三人穿著打扮透著股窮酸味兒，可不像是能交得起錢。
整個外城裡，又有幾個人能交得起呢？
工作人員心裡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這些活在垃圾堆裡老鼠，連身份卡都沒有，就算哪天死了，警察都不會管。
“我們有三個人需要辦理，”
對方態度不好，阮時青也收起了笑容：“刷卡。”說完拿出晶卡推過去。
工作人員瞥了晶卡一眼，這才不情不願開始辦理登記手續。
拍照，采集聲紋、指紋、虹膜……一係列手續之後，工作人員在終端上刷了卡，將三張錄取信息身份卡交給阮時青。
他態度軟化了許多，卻還是帶著一股高高在上優越：“好了，這是身份卡領取證明，你們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熊方方和熊圓圓接過電子顯示屏，迷迷糊糊就要簽字，卻被阮時青攔了下來。
他將對方遞過來文件翻了翻，看到第二頁默認選擇了滿意服務評價時，將顯示屏翻轉朝向工作人員，笑眯眯問：“服務評價滿意與否應該由我們自行選擇吧？”
沒想到他竟然識字，工作人員臉皮抽了抽，敷衍笑容變得勉強起來：“當然，先生。”
外城垃圾堆裡討生活老鼠們，基本都沒有接受過教育，自然也就沒有幾個識字。即便靠著賣金屬垃圾賺了些星幣，可在這裡，也隻能由他拿捏。
這是第一個敢跟他對著乾。
工作人員眼裡燃著怒火，咬著牙低聲警告：“不過我勸您最好不要這麼做。”
他越是在意，阮時青越篤定這個評價重要性。轉了轉指尖筆，他朝輕點台麵：“我猜在這裡，就算你態度再惡劣也不會有人知道，但如果我們提交了不滿意服務評價，上麵肯定就會知道。可能還會影響某些考評，對嗎？”
雖然是不同世界，但他覺得在某些規則方麵，應該是異曲同工。
對方臉色果然變得僵硬。想發火，怕更激怒他；但服軟認錯，又拉不下臉皮。
阮時青將默認評價改為不滿意，又認真填寫了改進建議，之後才簽字提交。
熊方方和熊圓圓學著他樣子，更改選項，簽字提交。
“謝謝。”阮時青將顯示屏推回去，隨意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徒留下工作人員怒火旺盛瞪著他們背影。
熊圓圓回頭看了一眼，嘿嘿笑著說：“他瞪眼鼓嘴樣子像隻紫皮青蛙。”
熊方方想多一點：“得罪了他，以後會不會有麻煩？”
“要是他真有這麼大本事，就不會被派到這裡來工作了。”
從內城對外城歧視程度來看，靠近外城、經常需要和外城人打交道身份卡辦理處，顯然不是什麼好單位。
所以對方再生氣，也隻能自己憋著。
熊方方聞言才放了心，又猶豫道：“辦身份卡錢……”
沒等他說完，阮時青就打斷了他話。不用聽完，他也知道兩人想說什麼：“這是你們報酬之一，等會兒買了智腦，我再給你們轉兩萬星幣，這是你們應得報酬，不用不好意思。”
這些日子，兄弟兩人幫了他不少忙，要不是有他們打探消息，引擎也不會賣這麼順利。
兄弟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並不是矯情人，最終選擇坦然接受了這份報酬：“那你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叫我們。”
“放心，不會跟你們客氣。”
三人說說笑笑，循著路標往商場走去。
內城果然比外城繁華許多。
街道縱橫，房屋林立。巨大顯示屏上輪番播放著廣告視頻，空中時不時有造型獨特飛艇或者飛梭車經過，帶起風拂過路邊草木。
和堆滿垃圾、臟亂擁擠外城，仿佛處在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