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有些詫異看向少女。
“姑母做錯事情，自然要承擔錯誤。”少女歎了口氣，說道：“隻是那些事情，並非姑母一人所為。”
林嬌挑眉，問道：“這位姐姐到底想說什麼？”
顧姑娘抿了下唇，說道：“姑母是被休的。”
林嬌哦了一聲：“我和父親關係一般，怕是勸了也沒有用處。”
顧氏被休，怕是名頭也不好，整個人名聲毀了，哪怕顧氏是分支的，也會影響到顧家嫡係的，特彆是顧家還有許多未嫁的姑娘家。如此一來難免影響了她們的親事。
顧姑娘懇求道：“姑母做的事情，她心中愧疚，隻是林姑娘生母的嫁妝，著實和姑母乾係不大。”
林嬌笑了下，心中覺得好笑：“這些事情你與我說也沒有用處的，若是顧家覺得無辜，可以直接打上林府的，我保證外祖母不會插手。”
這顧姑娘還真是柿子挑軟的捏。
“而且也可以讓你家長輩去公主府與我外祖母談。”林嬌容貌嬌憨，人卻不傻：“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哪裡是我能管的？都是長輩呢。”
林嬌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看起來格外的天真：“姐姐難不成是想讓我當著這麼許多人的麵說事情不怪顧氏嗎？”
顧姑娘年紀不大，此時被拆穿心中的想法，神色有些難堪：“姑母自然是有錯的，我顧家也會補償林姑娘的。”
林嬌覺得顧姑娘真把自己當小孩子來欺騙了：“顧氏嫁給我父親當繼室這麼多年，真的一無所知嗎？”
顧姑娘強調道：“我也知道姑母是有錯的，但是錯不在她，她嫁到林家，就算發現又能如何？”
林嬌想了下說道：“不能如何，她當初可以選擇不嫁的。”
顧姑娘咬牙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顧氏的父母也是你顧家人，所以還是你顧家的事情啊。”林嬌坐姿很是乖巧，說出來的話卻讓顧姑娘越發的尷尬：“當初你們家在我母親還沒過周年就已經和林家談了親事，在我母親剛過周年，就急匆匆嫁進林家。”
林嬌神色平靜地看著顧姑娘：“這些都是你們顧家做的決定與我沒有乾係，就像是當初顧氏嫁給我父親，誰也沒有問過我一句是否同意，後來這麼許多年都是顧氏管家，我母親留下的嫁妝被挪用，顧氏真的不知情嗎？”
蕭曦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
確實是不可能的。
周圍聽到這些話的人心中也都有猜測。
林嬌說道：“顧氏被休，我今日也是從顧姑娘口中得知的，想來理由是挪用我母親的嫁妝？”
顧姑娘沒有回答，另一側有個姑娘說道：“是，我也聽說了。”
林嬌對著說話的姑娘點了下頭，才接著說道：“當年顧氏選擇嫁o我父親當繼室，那些嫁妝是不是她動的可以先不說，但是她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也沒有來與我說一聲，如今顧姑娘覺得我為什麼要說原諒的話？”
顧氏可憐嗎？
林嬌覺得事情的主謀不是顧氏，她不恨顧氏，卻也不會去同情顧氏。
“顧氏到底動沒有動我母親的嫁妝，天知地知她知我不知。”林嬌的口齒伶俐，哪怕聲音軟糯也不會讓人小瞧了：“隻是那個時候顧氏有沒有想過有今日？”
對待原配都能那般無情的人，難不成對待繼室能好到哪裡？
不過是沒有出事罷了。
若是出事了，顧氏就被推出去了。
林嬌說道：“顧姑娘你找錯人了，你可以去找林家，讓林家給你們一個交代；也可以讓你家長輩去找我外祖母，商量我母親嫁妝的事情；甚至可以私下來找我說這些，而不適像現在這樣在大庭廣眾之間想騙我說出原諒的話。”
顧姑娘身子晃了晃，被身後的丫環扶著。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蕭靖直接說道：“我瞧著顧姑娘身體抱恙，可彆過了病氣給旁人，送她回去。”
當即有宮人上前，說道：“顧姑娘請。”
顧姑娘此時也不想留下，想要隨著宮人離開。
蕭靖忽然開口道：“且慢。”
顧姑娘停下腳步：“四殿下。”
蕭靖難得聲音溫和許多：“顧姑娘既然身子骨不好，時常犯糊塗，以後還是少出門些，像是今日這般的場合也能避就避吧。”
這話一出，顧姑娘臉上絲毫沒有血色。
蕭靖揮了揮手不願意再說話。
宮女自然上前架著顧姑娘半拖著往外走去。
太子在一旁看著卻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今日這一場是顧家的意思還是顧姑娘擅作主張，不過都挺愚蠢的，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弟弟竟然這般護著林嬌，哪怕林嬌絲毫沒有吃虧，甚至占上風欺負了彆人的情況下，還要再幫著踩上兩腳。
林嬌對蕭靖笑得很甜。
蕭靖伸手敲了下林嬌的頭：“你是不是傻？認識不認識的人，來找你說話你都搭理？你是話多？”
林嬌軟乎乎地說道：“表哥，我還沒有吃飽呢。”
“吃吃吃。”雖然這麼說，蕭靖還是讓人端了麵過來：“那些烤肉你少吃點，對傷口不好。”
林嬌點頭，就好像剛才把人說到啞口無言的人根本不是她。
蕭靖哼了一聲，慢悠悠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想到一會還要重新坐下一次，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真的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