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特級朝我們走過來了。”
監視者們立刻收好瓜子可樂小板凳。
九十九朝抓著詛咒師的後領拖到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窗麵前,他一直知道自己身後有人跟著,不過實力非常弱,估計咒術會也明白沒人能監視他了。
“你們好,可以幫我解決一下嗎?”九十九朝客氣地問麵前四個黑西裝黑墨鏡的男人。
窗們很熱情,看起來是小組組長的一個黑西裝站出來,特彆榮幸地說道:“可以的可以的,我們跟在您身後就是負責處理這樣的事情,懸賞金會直接劃到您的戶頭上。”
“特級大人,我們剛剛又去買了一份章魚燒,您不嫌棄的話請收下。”
“哇,謝謝。”
“您太客氣了,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特級,您能在下班後給我簽個名嗎?”
“可以啊。”
“您等下是要和一級術師會麵嗎,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會在您會麵結束後繼續跟上您的。”
九十九朝用看著搞笑藝人的眼光看著這些充滿社畜氣息的窗,覺得好玩極了:“好,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
簡短的交談讓窗們興奮不已,個個像是目送偶像上紅毯的粉絲,等少年走遠後,監視者D才如夢初醒。
“所以其實……被保護的是我們吧?”他呐呐道。
小組組長咳嗽了一聲,拍拍他的肩,委婉了一下:“畢竟我們隻是單純的‘觀察人員’啊。”
九十九朝再度走回路上,他有點想不通,他來東京好幾天了吧,怎麼才有詛咒師來偷襲他,後來轉眼一想可能是因為夏油傑和五條悟不在東京,才有詛咒師敢冒出頭。
京都發生的事情化作傳聞有點不切實際,正經的咒術師或許知道少年的所作所為,詛咒師就不一定了,在特級威名真正遠揚之前,總會有不長眼的小魚小蝦想來嗅嗅魚餌的氣味。
成為怪異花瘤的禦門院長親曾說過禦門院晴明正在培育真正永生不死的天人,咒術會和九十九朝的猜測一樣,這樣的天人應該是奇異的術讓人與詛咒的結合,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找到這幫變態的陰陽師,隻能用誘餌。
這個目的非常明顯,所以也有一層的用意是告訴大家,九十九朝的特級不一定名副其實。
總之這就是個見仁見智,跳梁小醜粉墨登場的舞台。
小插曲結束之後,九十九朝提著熱騰騰的章魚燒,覺得這樣的小醜可以多來幾個,這樣他的工資還是蠻高的。
“大人,近來可好?”
黑色製服白發馬尾的小狐丸站在無人的小路口,見到少年走進,上前了幾步,身後跟著歌仙兼定。
紫發和服,麵容一樣俊朗的付喪神朝少年揚起優雅醉人的笑,一樣叫道:“九十九大人。”
路口旁有一個櫻樹,輕風吹來,放在少女漫畫裡這是要去約會告白的,可惜這裡隻有兩個英俊帥氣不同風格的男性和一個提著章魚燒的少年。
付喪神不能在現世呆太久,除了小狐丸是有著信太森交付的身軀外,歌仙兼定不日就要返回他們刀劍付喪神駐紮的時空點。
九十九朝並不意外,甚至嚴肅地點點頭:“畢竟是藏品,總要還回去的。”
他賠不起。
歌仙兼定的微笑僵硬了一秒,心平氣和地說:“其實隻要有足夠的靈力,我們可以直接現界,不需要那麼麻煩。”
九十九朝裝作沒聽懂潛台詞,揚起一個禮節性的笑,“嗯,這一次的事情也麻煩你們了,這是我剛剛買的章魚燒,請不要嫌棄,就讓它代替謝禮和你一起回去吧!”
大概意思就是,我們之間才認識多久,互幫互助任務結束,情誼好像就隻值一份章魚燒吧,彆這樣彆這樣,章魚燒給你,好聚好散!
接過章魚燒的歌仙兼定:……
慘。
連小狐丸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不是說還有一位付喪神嗎,我聽奴良組的妖怪說居然打敗了土蜘蛛,很強啊,”九十九朝合理地轉移話題,好奇道:“我沒有機會能見到他嗎?”
小狐丸:“不,他……”
仲春裡,突然吹來了一陣風。
飄落的櫻花卷裹著清澈的神氣,少年鬢邊的碎發貼上臉頰,他才微微一愣,就有一個輕雲般的聲音帶著笑意從身後傳來:“沒想到審神者居然會記掛著迷路的老人家……”
時代劇裡,演繹貴族公卿的台詞獨有一種緩慢悠揚的腔調,在現代極少場合才會使用。那是一種被有著沉澱味道的頓挫感,聽著優雅而矜重。
這個自稱了“老人家”的聲音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腔調顯得刻意,話音韻律渾然天成,音色卻又無老年人的澀啞。
不過在這句話剛說出兩個音節的時候,從斜下到上,不到半米長的刀揮出了足足長度翻倍的刀光,輕薄如月又淩厲驚人,鏹地一聲砍到了來者抬起的刀上。
付喪神手中的刀甚至沒有出鞘,隻是單純地握著刀鞘將刀輕舉了起來,銳器相撞的一聲後,九十九朝手中半長的刀一裂,然後刃卷身折,粉碎了大半。
濺起的星點碎片下,凝固了星辰與新月的雙眼對視。
三日月宗近用十分柔和的目光凝視著少年,慢悠悠地補完後半句話:“……真讓人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