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隨隨便便一千盒麵膜,怎麼也是近兩萬的貨,裝在箱子裡也有四五箱,蘭丁朝暉去取貨,勢必要問吳峰要酒窖的鑰匙。
彼時會所剛好有熟人過來,吳峰正在作陪,忙的不可開交,蘭丁朝暉取貨,等了半個小時才吳峰才出來。
不是吳峰看不起蘭丁朝暉,實在因為兩人走的不是一個路子,做的也不是一個種類的生意,吳峰做事簡單明了,沒他那麼多彎彎繞繞和藝術細胞,他把鑰匙遞上,看著搬貨工進進出出,多嘴問了句:“這次找到大客戶商了?”
蘭丁朝暉搖頭笑笑,“不是大客戶商,是個人。”
吳峰看著小貨車被裝了半滿,“哪裡的個體戶,買東西這麼豪橫?”
“是挺豪橫的。”蘭丁朝暉想到雲初,不由得搖頭笑笑,“而且還挺漂亮。”
說這話吳峰就懂了,“原來是個富婆,”他越發產生好奇,“做什麼的富婆?南港市的?這裡有錢的女老板也就那麼幾個,你說說,指不定我認識。”
蘭丁朝暉不願意多說,隻低頭笑笑,等搬運工裝好貨,把酒窖的大門鎖上,轉身把鑰匙遞給吳峰。
這麼欲言又止的樣子,在吳峰看來很有鬼,不管怎麼說,蘭丁朝暉在南港市一言一行,都跟他捆綁在一起,他光榮了彆人不定會說起吳峰這個遠房表哥,但如果蘭丁朝暉在圈子裡辦了丟人的事,彆人一定把他帶上一起嘲笑。
所以吳峰不敢掉以輕心,“你可不要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尤其是被富婆包養那樣丟人現眼的事兒……”
蘭丁朝暉聽罷一愣,轉過腳,淩厲的視線看向吳峰,許久哼笑起來,“表哥你太看得起我了。”
吳峰不信,“那你交代清楚,不然的話,這幾箱麵膜留著。”
兩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拉鋸,眼看著鬨得有些僵硬,身後忽然響起腳步聲,吳峰回頭一看,來人是趙水安。
吳峰剛才讓人通知趙水安找他一趟,問一問昨天跟李修嶽出去的事,本來應該趙水安主動找他的,趙水安沒來找。
她知道吳峰是為什麼找她,已經想好怎麼撒謊,不過看到吳峰還是有些不自在,整個會所就沒有不怕吳峰的,他是個狠角色。
趙水安要說話,吳峰先一步說:“你先等會兒。”
有了趙水安打岔,吳峰跟蘭丁朝暉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僵硬。
蘭丁朝暉也是識時務的人,深吸一口氣,畢竟貨還在吳峰酒窖放著,用人之際實在不能要什麼臉皮,壓下怒火好聲好氣的說:“不是什麼富婆,哪有什麼富婆啊,就是個小姑娘,稀罕我,迷戀我,然後買了我一千盒的麵膜……也就不到兩萬塊的貨。”
吳峰問:“哪來的小姑娘?”
蘭丁朝暉攤手:“我怎麼知道哪來的小姑娘,我隻知道名字叫雲初,不信你去查。”
雲初?
趙水安聽到這個名字,立馬抬起頭。
男人還在說:“我們昨晚也就聊了一夜。”
吳峰對雲初這個名字當然有印象,主要還是因為李修嶽才有印象,他笑了笑,笑的很邪性:“是聊了一夜,還是聊了一夜馬蚤?”
蘭丁朝暉往趙水安那邊看一眼,有外人在場,他很不好意思的撓頭,“哥,哥,咱彆說那麼難聽……不至於,真不至於……”
*
南港市的天兒左右就那麼大,有些事就算李修嶽不想聽,也有人會主動往他耳朵裡傳。
李修嶽坐在辦紅桌前,手裡攤著剛才會議上造價部門剛交上來的估價表,右邊還堆著一堆各部分交上來,等他簽字下批的項目啊方案的之類的文件。
他把資料上的兩行字看了三遍都不沒看進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一眼說完話一言不發的趙水安,“站著做什麼啊,做木樁?”
趙水安站的雙腿發麻,這才走到辦公桌前,悄悄坐下,她儘力屏住呼吸,拿探究的目光觀察李修嶽。
李修嶽注意到無害的笑笑,把手裡的文件合上,裝一裝,放到桌邊。
扣著手看看她,看半天又攤開手:“所以,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這個事兒?”
趙水安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認真的點頭,“對。也是我無意間聽見的。”
李修嶽表情很平淡,他看了一眼水杯,裡麵茶水隻有淺淺的一層,於是按內線讓秘書是送兩杯咖啡進來,交代完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抱著胳膊看了看外麵霧蒙蒙的景色。
回身看她,“今天是大霧天,那麼重的霧氣你專門跑一趟,很不容易。”
“那男的,”李修嶽半垂下眼,稍稍抬起下頜,“是那天在會所,賣麵膜的那個?”
趙水安主要到他的眼中有一絲危險閃過,儘管很細微,但痕跡很重,說明他很介意這件事。
“就是他……我聽吳總說,蘭先生在外麵負債累累,欠了得有兩千萬。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麼招女孩子待見……”
李修嶽目光很平靜。
這個時候的關注點不在那位蘭先生身上,隻會很冷靜的問:“那你來找我是為了?”
趙水安有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我怕雲初吃虧,畢竟跟她很聊得來……但她不一定聽我的,所以想讓李總去勸勸,那兩萬花就花了,彆再犯傻……”
作者有話要說: 二非:我時間就是這麼不可控製,我也沒辦法,對不起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