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妝豔抹是出入夜店適用,相比之下,淡妝偽素顏很明顯更適合。
這幾天熬夜,讓她氣色略差,淡淡的青眼圈呼之欲出,所以耍了個小心機,用眉筆在眼角下方點了一枚褐色的淺痣。
以前雲初在李修嶽這,除非那次趙水安過來吃燒烤,魅力被挑戰,否則都是不修邊幅怎麼舒服怎麼來,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的風,出門前描眉畫眼,捯飭了好一陣。
大概是覺得在未南自己地盤上,遇到熟人的概率太大,所以格外注意形象。
前台招待她先在大廳坐著等候,雲初走到沙發旁,還沒坐下就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用熟悉這個詞語有些誇張,不過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辨彆了出來。
每個人走路節奏和步伐深淺不同。
雲初轉過身,果然看見李修嶽,外套還是那件外套,T恤換了一件淺色。
男人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看似不經意,卻說:“瘦了。”
雲初確實瘦了三四斤。
這三天在醫院吃不好睡不好,擔驚受怕又操心,一天掉個一斤並不奇怪,臉頰比之前尖了。
他隻說了這兩個字,彆的寒暄話沒說,兩人畢竟熟了,跟外人相處的那套,用在她身上生分。
雲初隨他過去,走廊上他把房間的人簡單介紹了一遍,雲初聽完有些頭大,渭南縣就是那麼小,萬一裡麵有父親的熟人,今晚過來見李修嶽,好像是個錯誤決定。
萬一兩人包養關係傳出去,就父親那個古板又執拗的脾氣,非把雲初打斷腿。當然,就包養這樣的事,傳到任何一個爸爸耳朵裡,就算不古板不執拗,也會把閨女打斷腿。
雲初情不自禁摸口罩,“我能戴口罩進去嗎?”
李修嶽背影僵硬兩秒,側身,擰眉看她,“為什麼?”
雲初莞爾:“我害羞。”
*
兩杯黃湯下肚,方才在門口扭扭捏捏非要戴口罩,說自己害羞的雲初,很快原形畢露。
她反客為主,一口流利地道的未南話,讓李修嶽深感頭大。
他坐在房間深處的獨立沙發上,雙腿交疊,沉默寡言的看著談笑風生的雲初。
害羞?
他看一眼窗外夜色,好笑的搖頭。
王亮在地方檢/察/院上班,這幾年沒什麼成就,就在察言觀色上頗有造詣,一瞧李修嶽的臉色就知道李修嶽有些不高興。
認識李修嶽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主動帶女伴喝酒,而且是中場打電話邀請,親自去門口接的女伴,彆的王亮不敢打包票,這女人最起碼不是李修嶽口中的“一個朋友”這麼簡單。
在“不會開花的鐵樹”第三次給雲初斟酒的時候,王亮暗暗擦汗,真怕這樣豪情壯誌的女子,再喝多一點兒,會擼起袖子挽起褲腿,拉著他們劃拳搖骰子。
到那個時候,就真的尷了個大尬了。
於是偷著拉拉“不會開花的鐵樹”:“行了行了,彆一個勁兒的倒酒了,酒水不要錢啊。”
“不會開花的鐵樹”聽完隻笑:“老王,你什麼時候這麼摳門了?你媳婦又克扣這個月的夥食了?不對啊,你沒媳婦啊——”
一句話惹來哄堂大笑。王亮“咳”了一聲,擺擺手說:“我要什麼媳婦,我有你就夠了。”
“不會開花的鐵樹”的一板一眼的說:“你要我乾嘛,我又不是女人,夠什麼夠了?”
雲初端起一杯啤酒,笑看他們二人嘴貧,此時雙頰酡紅,媚眼如絲,抬指指了指王亮,又指了指“不會開花的鐵樹”,柔聲細氣的說:“你倆真膩味,乾脆在一起得了。”
說罷拉著李修嶽的胳膊,說自己想看“華山論劍”,趕緊讓他們倆掏出來。
李修嶽一時沒聽懂,瞧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纖纖玉指,“掏出來什麼?”
“刀啊,”雲初眉眼都透著邪氣,“掏出來拚一下刺刀啊。”
李修嶽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變化萬千。
作者有話要說:二非:二更在十二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