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嶽眯起眼審視她,審視半天淡淡評價:“情/場老手是不是就愛把彆人想那麼壞?”
雲初拿起一個台球杆,擦了擦搶粉,遞給李修嶽:“我不知道情/場老手是不是愛把彆人想那麼壞,我隻知道真正的情/場老手愛裝蒜,愛裝單純,愛裝小可愛。”
雲初這句話說的聲音有些大,一出口就被幾個高層聽見了,有李修嶽那邊的,也有雲初公司這邊的,大家不約而同的朗笑起來。
有人問雲初:“誰裝單純了,誰又裝小可愛了?”
雲初眼睛往李修嶽身上遞,就是不說話。
這次李修嶽沒反駁,他垂眼看看雲初遞過來的球杆,頓幾秒才接了,前半場視線一直在雲初身上打轉,帶著遇到雲初就有的,濃厚到化不開的興趣。
後半場雲初看他們打球看困,嗬欠連天,見大家興致很高無人注意,問服務員要了個小毯子,起身到後麵休息室休息。
不知什麼時候,半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中間醒了兩次,一次發現身上的毯子掉了,拾起來蓋上又睡了,還有一次驚醒看了看手機,時間尚且早,就又睡了。
徹底醒來是七點鐘,外間杆起杆落,清脆的撞球聲還在繼續,雲初回過臉,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杯溫開水,熱氣氤氳,順著杯子邊沿往外冒。
服務員過來摸了摸杯子,在雲初注視下又換了一杯更熱的。
雲初無奈笑笑,“我不愛喝白開水,再說我也沒叫水啊……”你們貼心過頭了。
此時白班的服務員剛下班,白夜班的服務員交班,跟他交班的同事是這麼交代的,服務員被她說愣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反應很快,“可能是這邊搞錯了,不好意思。那您想喝什麼,我幫您點?”
雲初想了想,“拿鐵。”
*
這邊台球打完,吃晚飯的時間已經錯過,台球館有用餐的地方,徐經理怕李修嶽吃不慣,在附近酒店訂了地方,一行人收拾東西轉戰彆處。
走的時候張一瑩被叫走,先送幾個高管過去。安排來安排去,雲初被留下,隻能坐李修嶽的車子,徐經理實在良苦用心,也難怪最近跟李修嶽公司的業務關係突飛猛進。
從台球館到吃飯的地方隻要一腳油門,打台球雖然算是比較斯文的運動,不會出太多汗,李修嶽結束以後還是在為客人準備的私人浴室洗了澡,一上車,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洗頭水和沐浴乳的味道。
不同於普通酒店廉價的洗護商品,清淡好聞,想是摻雜了佛手柑。
兩人一個在駕駛座開車,一個愜意的在副駕駛假寐,李修嶽看一眼後視鏡,“認識我之前,你跟著徐經理外出應酬,也這麼懶散?”
雲初沒睜眼,後腦勺在座椅上找了個舒適位置,“認識你之後,我也僅僅隨他和你應酬的時候,才有這待遇啊。”
她說到這看了李修嶽一下,“按照規矩的話,咱倆的位置應該換換,我開車。”
說話間到酒店,按照指示直接開進停車場,他停好車,兩人都沒急著下車。
靜謐的氣氛最容易醞釀曖/昧,尤其是狹小封閉的空間。
李修嶽主動探過去,有一下沒一下的,雲初睡得時間太久,腦子還有幾分昏沉,後以後覺的接受。
男人乾燥的嘴唇掠過白皙的耳根,在長發之間遊弋,強烈感順著雲初的後背往上攀爬,直襲後腦,她有些沉迷,卻在下一秒,腦海中恍過那位長卷發,大長腿小細腰的艾迪,她笑著跟李修嶽擁抱的場麵,還有方才手臂搭在李修嶽肩膀上,兩人湊的很近,呼吸交錯的場麵。
頓時從迷離中快速的回歸現實。
她睜開眼,清冷又淡漠。跟剛才完全不同,就像換了一個人,頓時興致全無。
不過沒有直接推開李修嶽,隻是嬌滴滴的問:“李總,你看我的耳釘漂亮嗎?”
“……嗯,漂亮。”
“彆人送的。”
李修嶽頓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是誰送的,大概又是哪個小哥哥,直接把東西送到我公司了,不過你彆說,眼光很好,東西我很喜歡,就一直戴著了。”
話題扯遠:“前段時間那個麵膜男暗示我他想結婚,把我嚇死了,其實他還真有幾分才情的……”
又扯回耳釘:“這位送耳釘的小哥哥太不自信了,他如果直接送到我手裡,說不定我們還能有進一步發展,我現在猜測,要麼是以前就認識的人,要麼就是我公司的同事,所以知道我的喜好……”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黑暗中,男人忽然笑哼——
“彆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也可能是哪個變態跟蹤狂。”
“你這人,見不得彆人好啊?”
“就是希望你好,才對你善意提醒。”
雲初頓了頓:“大晚上的彆說這個,瘮人。”
李修嶽輕哼:“怎麼,床下還能伸出來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