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八三天(1 / 2)

次日,沒有下雪,溫度依舊很低。

天上雲層仿佛散開了一些,隱隱地能夠看到一抹藍色的倩影。陽光總是有的,卻不如春夏秋的燦爛、熱情,可惜了無風的天氣,有太陽的話就搬一張小凳子坐著曬太陽,捧著一杯奶茶,手邊一碟瓜子,就是一個爛漫的午後。

珍珠奶茶可以統一口味,大家總喜歡吃甜的,沒有人會往裡麵加鹽,海鹽口味的不算。早晨鹹甜豆腐腦的爭端剛剛散去,但大家劍拔弩張、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依然在眼前浮現。

“不就是吃甜吃鹹嘛。”站在吧台後麵,黃彥彬淡淡地說,“有什麼好爭議的,吃甜和吃鹹的,有什麼區彆,我就喜歡甜口的軟嫩豆腐……”

從吧台前走過的人橫過來一眼。

黃彥彬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看到這一幕的李二出嘎嘎嘎笑,“你彆學老板了,老板的語氣你可以學,但氣場永遠學不來。”

黃彥彬嘟囔,“哪有,我沒有學。”

他嘴硬著呢,就和鴨子一樣,嘴硬。

李二出咧咧嘴,“行行行,嘿嘿嘿,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擺弄著自己的賬號“一山能容二出”,粉絲破了八百萬,早就不是以前可比,但他分享生活的初衷不變啊,依然兢兢業業地把自己的一日三餐+甜點+零食+偶爾掉落的老板親手做的美味分享給大家,喜歡他的人越來越多。

找他打廣告的也多了起來,幾乎每天都可以收到私信,不僅僅如此,還有許多人找到分享美味的做法,用他混跡網絡多年的敏銳目光分析,不少是食品廠披著馬甲找來的。就他看來,目前都是一些小廠,大廠如暴風雪食品公司,就沒有現身過,估計看不上貝蘭德食堂這個小作坊。

瀏覽著私信的李二出撇撇嘴,才不要他們看得起呢,因為貝蘭德食堂已經站在食品領域的最高處,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呃。”打開最新星博的評論,李二出目瞪口呆,“吵、吵起來了。”

“什麼吵起來了?”黃彥彬好奇地湊過來。

李二出彈了一下光屏,光屏飛到了黃彥彬的跟前,“鹹甜之爭,好可怕。”

黃彥彬呆若木雞,“可是他們吃不到啊。”

兩個人麵麵相覷,對噠,他們又吃不到,為什麼這麼真情實感地為甜口/鹹口站台?

“誰吃鹹的豆腐腦,我就殺誰!”

“這麼大戾氣,腦袋瓦特了。”

“鹹的就是異黨,我們堅決支持甜口的。”

“甜食我愛,麼麼噠。”

“鹹的,鹹的,吃鹹的。”

這些評論還是戾氣最小的,看起來最平和不尖刻的,那些難聽的字眼兒係統都屏蔽不過來。

不過是鹹甜豆腐而已啊。

水滑丟丟軟的豆腐腦上放上白糖,一勺蜂蜜糖水,再加點兒蜜豆,軟滑甜蜜,水丟丟的,早晨吃上一碗,絕對的治愈,和紅糖燒餅一起吃,簡直要命了。掰開紅糖燒餅,餅屑撲梭梭向下掉,酥脆掉渣,裡麵的紅糖緩緩流淌,蔗糖的香味撲鼻而來。

水滑白嫩的豆腐腦上放上蝦皮、紫菜碎、榨菜碎,澆上一勺鹵汁,焦糖色的鹵汁裡麵有著肉末,最後放上一點蔥花、一點香菜,和蔥香味的長燒餅吃是最佳伴侶。也可以剪碎了油條放進去,吃的時候鹹香滿口,一下子就喚醒了沉睡了一夜的味蕾,打開了疲倦的胃口,喚醒了一天的生活,非常安逸。

那究竟是甜的還是鹹的呢?

胃口夠大,一起吃不就是了。

避開了食堂裡麵的鹹甜爭端,從容淡然的容奕提著一籃子類似於番薯又迥異於此的東西走了進來,“大家不吵著吃甜還是吃鹹了吧?鹹的不是挺好吃,甜的也不錯呀。”

眾多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又齊刷刷地挪走了。

原來是老板,惹不起,惹不起。

黃彥彬TAT。

黃彥彬很想拽著小手絹嚶嚶嚶哭,為什麼他沒有這個氣場呢?

好吧,他知道鹹甜之爭永遠沒有結果……容奕奇怪地看了一眼黃彥彬,“你拽著個紙巾做什麼?”

“沒,沒什麼。”黃彥彬扔掉了紙巾,忙從師父手裡麵接過了籃子,“師父,這些是什麼?”

“木薯。”容奕說,“還有更多等會兒送過來,弄出木薯粉可以做珍珠。”

“珍珠?”黃彥彬已經習慣了師父不時蹦出來的奇怪字眼兒,他隻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疑惑就可以了。

“一種圓圓的類似於糯米小丸子的東西,口感吃起來是Q彈的,很有嚼勁兒。”容奕稍微形容一下就暫停了,不需要說太多,沒有概念的未來人是想象不出來,現在的人真可憐,隻有衝泡式的奶茶卻沒有珍珠、沒有椰果、沒有西米、沒有龜苓膏、沒有仙草凍……隻有一種名叫瑪咖的小丸子,很粉很糯,吃起來卻沒有珍珠帶勁兒,喝奶茶還是放珍珠來得舒服。

“等做出來,你就知道是什麼了,現在說不清楚。”

“師父做什麼都好吃。”黃彥彬順勢問了起來,“師父,中午做什麼?”

“你準備做什麼?”容奕把問題拋了回去。

黃彥彬知道這又是考教自己呢,他揣測著說,“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