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一百天(1 / 2)

在容奕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尤利西斯拿起了螺獅開始吃,一顆一顆,速度挺快,完全可以下場與人爭一爭名次,按照容奕主持了大半場比賽的眼光來看,得到前十不在話下,可惜尤利西斯不愛湊熱鬨。

容奕重新蹲下來,與尤利西斯一起吃,人多才熱鬨嘛。

水中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容奕沒有在意,以為是魚從水中跳出來了。過了一會兒,動靜越來越大,沒有減緩,他向水裡麵看了過去,頓時雙眼圓瞪,拽著尤利西斯就跳了起來,連連向後退了兩步。他們身後,懶洋洋的孤狼猛地站立起來,靠在它身上的兩個小家夥有些懵,孤狼扭頭一口一個(叼著麵麵背帶小褲褲上的帶子/崽崽後脖子上的軟肉)把他們甩到了自己背上。孤狼後退幾步,壓低了身子看著水蚺,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咆哮,像是在說:這是它的地盤,快滾。

水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霸占著河道巋然不動。

尤利西斯很平靜,“大型水蚺,無毒,不會主動攻擊人。”

換言之,讓容奕稍安勿躁,不要過於緊張,隻要他們不攻擊水蚺,水蚺就不會攻擊他們。

容奕,“……那你把木倉放下啊。”

尤利西斯:“……”

水蚺是蛇類中體型最大的,末世前就是,現在它又用千年時間的進化放在了體型上,看起來個頭更加大了,水桶粗的大腰、十來米的體長,它的出現一下子把小河襯托得無比渺小,水中魚蝦消失無蹤。它什麼時候出現的?二人都不知道。待察覺時,水蚺已經霸占了視線。它的頭鑽進了一張漁網裡,漁網勉強蓋住它的臉,阻擋它的行動是完全做不到的。

容奕,“你在漁網裡麵放了什麼?”

尤利西斯沉著臉,“早晨吃的牛肉餡餅的餡料,你調味的那個。”

今天早晨吃的比較滋潤,滿肉餡的餡餅噴香流油,就著小米粥吃,胃口大的一頓可以吃掉三四張。肉餡是容奕調的味道,他早晨睜開眼睛就想著吃點兒好吃的,倉庫裡放著的牛肉就浮現在了眼前,不做了吃怎麼對得起一個廚師的對美味的期待。容奕的手藝多好啊,人吃了嗷嗷叫,更被說其它了。遙想去年長江邊,垂鉤釣魚的尤利西斯就引上來一條大鱷魚,那家夥的門牙都和容奕差不多大,一家三口擰在一塊兒都不夠鱷魚塞牙縫的。

容奕,“……”

“我想,這是一條小河,應該沒事兒的。”尤利西斯懊惱地給自己辯解,“放進河裡麵快半小時了,魚很少被引上來,我釣魚用的餌料也是牛肉餡,你看看桶裡麵,就小魚兩三條,我都準備待會兒把它們放了的。”

容奕看一眼水桶,裡麵不足巴掌長的小魚兒僵立在水中不動,估計是震懾於巨大水蚺的威嚴。

容奕哭笑不得,“以後彆用牛肉餡兒了。”

尤利西斯不斷點頭,他一定不用了。

水蚺還在和漁網較真兒,裡麵拳頭大的肉餡兒早就被它吃得一乾二淨,它還咬著漁網嗦嗦味道不肯離開。蛇的視力接近為零,到了夜晚靠熱定位分毫不差地捕捉獵物,照生物習性,水蚺是看不見岸上的容奕、尤利西斯他們的,但大自然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她用進化誕生出諸多可能,尤利西斯壓低了聲音說,“這種森林水蚺視線極好,依靠動態視力捕捉獵物,我們最好不要動。”

“它的動作快嗎?”

“快。”

容奕,“那敵不動,我不動,靜觀其變。”

尤利西斯握緊了木倉,“嗯。”

容奕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木倉,“你釣魚怎麼帶這個?”

尤利西斯說,“安全。”

貝蘭德小鎮是挺安全的,但這是貝蘭德,尤利西斯已經習慣了隨身攜帶武器,“我在枕頭底下也放了。”

容奕低聲咒罵了一句,“我竟然不知道。”

尤利西斯嘀咕,“沒讓你看見。”

容奕,“……”

水蚺大概覺得岸上的兩腳獸旁若無人的說話是對自己的輕視,它張開大嘴、鬆開了漁網,通過肌肉發達的口腔可以看到深不見底的喉嚨,一口可以吞掉一個人的感覺。它慢慢的上岸,黑亮的眼睛卻沒有焦距,容奕他們不動,它看不見。

其實可以讓起源往水裡送電,立刻就能夠獲得焦蛇一條。但麵麵在這兒呢,正用天真懵懂的眼睛看著這條大蛇,還好麵麵看呆住了,暫時沒有動來動去,沒有吸引來水蚺的目光。足足五分鐘,就在麵麵即將忍不住要動起來的時候,把腦袋搭在岸上的水蚺後退重新進入了水中,潛入了水底。小河很淺,平時水位在成年人的小腿肚,暴雨後河水漫出河床,淹沒低窪處,最深可到人的膝蓋。為此,住在附近的人深挖河道,便於暴雨容水,就再也沒有水漫房屋的事情發生。

現下,水蚺不甘不願地離開後,露出了河床上的大洞,洞口幽深,通向了地下深處。

過了片刻,容奕和尤利西斯終於放鬆了下來。容奕走到河邊,探出大半個身子看向洞口,“之前還沒有的。”

“我猜測下方本來就有地下河道,河床淺了,肉餡的味道吸引了在通道內遊走的水蚺,水蚺衝破了淺淺一層河床,這才出現了這一幕。”尤利西斯站在容奕身邊,一同看向洞口,他的手伸到容奕的身後,抓住了容奕的衣服下擺。

“咦?”

尤利西斯,“怎麼了?”

容奕,“我看到了什麼,等等,我打個光。”

容奕開啟了個人終端的照明功能,光束穿過流水,準確地投射在了他看見的物體上,是鋼板的一角,他看著覺得很眼熟。“起源,你有辦法入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