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一一一(2 / 2)

被尤利西斯喊住了,“等等,你看樹上。”

“怎麼了?”容奕粗看過去,“樹葉很濃密啊。”

“你仔細看。”

容奕定睛細看,瞬間寒毛直豎,“……臥槽!!!!”

樹上哪裡是什麼葉子,世界上哪裡有那麼飄逸的樹葉,柳樹都沒有這麼身姿飄渺的!滿樹冠,滿枝椏,全都是長毛老鼠,飄逸的是它們的毛!!!

容奕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雞皮疙瘩層疊而起。

“嗬嗬嗬。”他乾乾地笑著,不肯示弱,“原來是老鼠啊。”

尤利西斯安慰地看著容奕,“不怕。”

“不不不,不怕。”容奕強撐,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不就是老鼠嘛,多一些而已。”

關鍵就是多啊啊啊,一隻兩隻的,怕個球,但數量上去後,容奕恨不得昏過去,身體控製不住地惡寒,大概他有密集恐懼症?可是他不怕成堆的錢,也不怕成堆的巧克力。

尤利西斯,“下車嗎?”

“下、下、下……”容奕好不容易找回了舌頭的控製權,“下車。”

“爸爸,你害怕了。”麵麵天真地戳破了容奕一直偽裝的假象。

容奕,“……不。”他挺直了胸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爸爸不怕。”

麵麵,“你臉色都白了。”

容奕,“……”

捂臉,求彆說了,孩子在不該說真話的時候說真話,是要被打屁股的。

尤利西斯,“我們等等吧,緩一緩情緒。”

容奕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有點兒虛,“好。”他極力給自己挽尊,“我不是害怕,我就是覺得惡心,太多了,看著很惡心啊。”

“才不是呢,明明很可愛。”麵麵嘟嘴,他一直在看樹上的小可愛們。長長的長毛柔軟飄逸,黑溜溜的眼睛明亮有神,有極個彆露出了遮掩在長毛裡麵的身體,小巧可愛,麵麵覺得這些小動物好有趣哦。“崽崽,很有趣對不對嘛。”

崽崽叫了一聲,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在表達啥。

麵麵煞有其事地說,“我就知道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呢。”

容奕,“……”他無助地看向尤利西斯,絕望地看到尤利西斯也點頭了。“天……”難倒就他一個人覺得長毛老鼠很惡心嘛,特彆是撲天撲地而來的時候,那惡心程度就是呈幾何倍數上漲,他差點兒就要窒息了。

打開車置音響,容奕朝著外麵喊,“我們到了,你拿出點兒誠意來,藏頭露尾的,是待客之道嗎?”

本以為得不到什麼回應,怎料房子裡傳來了聲音,“行動不便,沒法出門迎客,你們自己進來吧。”

聲音虛浮無力,溫厚老邁。

容奕和尤利西斯對視一眼,房子裡的是一個老年人,聽聲音,他的身體還不是很好,說不定行將就木,命不久矣。

“驅散掉樹上的老鼠。”容奕提出要求。

房子裡的人說,“這些孩子無害。”

容奕,“……”他是害怕它們嗎?

容奕堅持,“驅散!”

過了大概五六秒,房子裡的人同意了,“稍等。”

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樹上的老鼠如潮水一般四散而去,有些朝上,去向了山頂;有些向下,去向了山腳;還有一小撮聚攏在大樹的附近,用自己的小爪爪牢牢地抓著山壁,仿佛是在守護。沒有了長毛老鼠,樹冠上頓時空落落的,就剩下幾片孤零零的葉子,葉子上還布滿了齧齒動物留下的齒痕。不僅僅是殘留的葉片上,就是樹乾、樹枝上也是。

“老鼠就是老鼠。”容奕嘀咕,他看著光禿禿的枝乾,依然有些不想下腳,他大概不是有密集恐懼症,而是有潔癖。但現在比剛才好接受多了,容奕推門下車,不一會兒就和尤利西斯站在車子前方,兩個人中間是穩穩坐在搖籃裡的麵麵,搖籃的護罩已經打開,普通攻擊奈何不了它。

二人帶著一個孩子向房子走去,他們的身後,是崽崽趴在窗口看的小身影,崽崽沒有搖籃可以坐,隻能夠待在車子裡麵接受起源的保護。

拾階而上,到了房子門口,門已經半開,容奕輕輕推了一下便全部打開了,輕易地就可以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人。

容奕目光微微閃爍,他們判斷失誤?

隨即,男人用老邁虛弱的聲音說:“容老板好,可以給做一頓晚飯嗎,食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