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悶熱,臉皮燒得厲害,被他的氣息噴得熱乎乎的。
慕錦低眸,看著眼前胭脂紅了的女人,新鮮桃紅的唇瓣讓他的眼底墜落成了深海。
有些渴。他知道不是要飲水,就是想吃點什麼,於是,他輕輕咬上了她的唇瓣。
二十驚訝不已,眼前隻有二公子又密又翹的長睫。推骨術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功夫,可以將一個男人的臉推至這般俊美無瑕。
猶如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咬住,一會疼一會麻。她張了張嘴,又被二公子攫住,靈舌卷上她的牙齒。
她的腦袋也暈了,該是被二公子的酒氣給傳染了。
兩人分開時,呼吸才順暢過來。停頓一下,慕錦再度覆上。兒時,他娘親給他炒過一碗竹筍,脆有嚼勁,軟可化心。
他狠了,她疼得雙手握拳在他的肩捶了捶。他輕緩過來,話語模糊地說:“漂亮又美味,你是哪裡來的小美人?”
二公子醉意上心頭,呢喃幾句,再度睡了過去。
二十撫了撫唇。
臘月二十晚上,二公子親她的耳朵、她的頸項。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的嘴唇。她原本還欣喜,自己能留一個親親給未來夫婿,現在可好,也被二公子奪走了。
不過,沒了就沒了,順其自然吧。反正,她對自由的渴望,已經變在二公子身邊尋求最大的自由。
慕錦睡到了午時,醒來見到旁邊躺著的二十,習慣性地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一下。
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見到她,免不了那捏捏,那掐掐,恨不能把她當麵團一樣,天天放在掌心搓揉。
想揉就揉,二公子不客氣,把二十給揉醒了。
慕錦笑:“起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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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人耳目,林季同沒有和慕錦同行。
慕錦和林季同僅說了一句話,“有事回去說。”
魯農背起林季同,翻牆而去。
東城門已經通行,一行人上了馬車。
太子仍然酒醉不醒。
朱文棟在門外遠望慕錦。
慕錦瀟灑自如,沒有理會朱文棟那雙陰森的鷹眼。
馬車離開了京郊客棧。
解酒藥縮短了醉酒的時間,卻解不了慕錦的困乏,他有些昏沉,不願費神思考正事,一手撈起二十,問:“給我的東西,繡好了嗎?”
二十點點頭,拿出今日新繡的絹帕。本想繡蒼鷹、猛虎之類的圖,但她沒有見過。二公子說了,就她拿手的東西就好,她最擅長的就是花花草草,於是,繡了幾株小茉莉。
她展開絹帕,雙手呈上。
慕錦眉峰一緊,“這什麼東西?”
二十比劃說:“這是送二公子的。”
慕錦遲疑片刻,才接過。帕子是上等真絲,手感極好。但——“我要這東西做什麼?這不是女兒家的玩意嗎?”
二十看著他。絹帕本來就是女兒家的玩意。
“憑什麼?憑什麼?”慕錦手握絹帕,眉峰又浮現利刃。憑什麼給寸奔的是香囊,給他就是一張姑娘小花帕子應付。
這有什麼憑什麼的,這是二公子自個要的,要得理直氣壯,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她依令行事,又成她的不是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慕錦重複著四個字。
二十這下是真委屈了。好歹也是她花了時間繡的,二公子連句道謝都沒有,還滿臉不快。這種男人救他做什麼,就該讓太子把他丟酒裡浸死。
她挪了挪軟墊,越挪越遠。
慕錦眯眼,“坐過來。”
她才不理他。要命一條,想要就拿去。
慕錦說:“你到底聽見沒有?”
沒有。她轉頭向窗外,想要掀簾,猛地被他拽了下,身子側倒靠在他的肩膀。她坐直了,用力推推他。
他紋絲不動,擒住她細瘦的手腕,眼裡閃過戾色的怒意,硬生生忍住。“不要帕子。”
不要就還回來。二十伸手要搶絹帕。
慕錦揚手,不讓她搶。“雖然我不要,可你送了,就是我的東西。”
氣死她了。二十顫顫唇,比劃說:“蠻不講理。”
“和你講什麼理?我要跟你講理,早把你滅口了。”他留她性命到現在,本就沒有道理。對著她,自然無理可講。“給你個機會,再繡一個送我。”
二十瞪眼,“你要什麼樣的花?”帕子是一樣的,花色的區分罷了。
“我不要花。”他要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兒,為他繡一個香噴噴的香囊。這些話,二公子哽住喉間,說不出口。
二十比劃說:“那我給你送一條白絹蓋臉。”
白絹蓋臉,這不咒他死麼。慕錦陰鬱地抬起她的下巴。記得今日醉酒的夢中,她的唇瓣和炒竹筍一樣味道。
他一口狠狠叼上了竹筍,深深輾轉。
正是夢中又脆又軟的竹筍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