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琢石的眼裡,徐阿蠻手無縛雞之力,一直是一個無辜的局外人。於是,李琢石跟著寸奔一起,將黑衣人逼離這一條街。
黑衣人察覺了寸奔的意圖。
慕錦要活捉,其餘皆可殺。幾個擅長生擒的黑衣人,飛回了慕錦那邊,剩下的牽製寸奔。
對手少了,寸奔反而不敵,開始向李琢石的方向後退。
李琢石狠狠地踢向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想去給寸奔解圍,卻被他那邊竄來的兩個黑衣人纏住了。她的武功不及寸奔,又被多名黑衣人圍攻,節節敗退。
混亂中,有誰向李琢石擊了一掌。
她頓時氣血翻湧,四肢像是被卸了力,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黑衣人正要一劍刺去。
寸奔及時以劍格擋,叫喚:“皇妃。”
黑衣人聽見這一句,連忙收起了劍。
地上的李琢石麵色蒼白,雙唇微抖,她連指尖都沒了知覺:“我……”艱難地吐出這一個字,她腦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黑衣人麵麵相覷,就怕這是真的皇妃。主子說了,皇妃一定要毫發無傷。
殺手習慣殺人,而非救人。毫發無傷的任務,比活捉慕錦更難。
寸奔手指探向李琢石的鼻間。然後他冷眼瞥向黑衣人:“你們殺了皇上的妃子。”
黑衣人是在搜尋皇妃,畫像有,名字有。可李琢石做了喬裝,和畫像上的模樣有差彆。而且月色朦朧,黑衣人接到的命令是捉拿慕錦,哪想到還有一個皇妃。
李琢石不知是生是死,黑衣人想上前搶人,直擊寸奔。
寸奔一躍而起,離了李琢石幾步。
為首的黑衣人仔細端詳她的樣貌,雖有皺紋、有胎記,但五官的確是皇妃。
他趕緊查探她的呼吸。
沒了……
他想給她把脈,被寸奔一劍橫過:“休得再碰皇妃的屍體。”
黑衣人咬牙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李琢石。
皇妃死了,他們也活不了。今晚的任務已經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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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慕錦這邊。
被黑衣人攔住時,慕錦拍了拍徐阿蠻的背,安撫說:“彆怕,有我在。”
刺客的長劍將月光斬斷,碎裂的幽光在徐阿蠻眼前閃過。她慌得閉上眼。
街道上,幾人拉成了細長的影子,這些影子靈巧的閃現,寂靜的夜中,長劍和長劍相碰的尖銳,將啼叫的鳥兒都嚇跑了。
徐阿蠻覺得自己飄了起來,有風在耳邊呼呼地過。她腳不沾地,隻靠慕錦緊扣她纖腰的手而轉動。她在害怕,但知道自己不可以讓二公子分心,於是緊緊地咬住了唇,將所有生死的恐懼,咽回自己的肚子裡。
過了一會兒,四周安靜了。她才探了探頭。
安靜是安靜,不過,眼前有五個黑衣人擋住了前方去路。
徐阿蠻不自覺地抱緊了慕錦。二公子臉上蒙有一張帕子,這無疑告訴了刺客,他有眼疾。在這樣生死的關頭,是不是要呢喃一句:但求同年同月同日起死?想歸想,她沒有說話。
慕錦先開了口:“徐小蠻,我還欠了你一件事。”
這是臨終之言了吧。她眼眶有些紅了。
“在嶺洲賭場,被兩個粗莽大漢搶了風頭,我心有不滿。今晚,終於可以了卻這一遺憾了。”
徐阿蠻:“……”有什麼事,能不能等安全的時候再說。
慕錦輕輕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帕子,晚風吹起帕子的一邊,再拂過他的眉梢。
月光落下,一雙清眸明淨澄亮。
徐阿蠻怔怔。蒙了許久的朵朵桃花,乍見竟這般迷人心竅。
慕錦彎起笑,他上前,將她護在身後,輕蔑地看著那幾個黑衣人:“不自量力。”
說話間,慕錦如鬼魅一般,潛到一個黑衣人的跟前,飛起一腳,再搶了黑衣人的劍。“我不喜歡用劍。因為一旦我用劍,殺人就輕而易舉了。”
“小蠻,閉上眼。”他手腕輕巧,執劍上挑。
徐阿蠻聽話地緊緊閉上眼睛,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周圍除了風聲,就是劍鳴,以及黑衣人的慘叫。
後來,又安靜了。
慕錦一雙手牽起了她:“本想讓你見識見識本公子的威風,又怕你晚上噩夢。”
“二公子,你殺人了嗎?”
“沒有,讓他們跑了。”
徐阿蠻這才睜開了眼睛。
慕錦又說:“跑了才好。”放跑刺客,才能將皇妃的消息傳回給皇上。
徐阿蠻仰頭:“二公子,你武功很高嗎?”
“嗯。”麵對她的崇奉,慕錦謙虛地應了一聲。
“有多高呀?”
“走火入魔之前,練到了第七重。再修心法,突破了第九重。”
她不懂這些,問:“和寸奔比呢?”
“不分勝負。”
“好厲害啊。” 徐阿蠻的眼神不一樣了,亮晶晶的。連語氣也不一樣了,喜滋滋的。
慕錦:“……”
敢情在她心裡,是因為寸奔厲害,他才跟著厲害。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