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1 / 2)

第三十一章

門在身後關上,周子青嘴角的笑意漸漸滑落,恨不恨周明鬆?隻要這個人以後不會出現。她完全可以當做這個人死了。

周子鳴的書桌很大,兩個人用,完全綽綽有餘。

周子鳴一看到周子青進來,抿著嘴角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光是有話不敢說這一點,絕對不是她大伯會喜歡的。

周子青裝作沒看道,自然的打開課本,準備開始寫作業。

周子鳴握著筆寫兩個字抬頭看看她,繼續寫,再停下看看。周而複始,就這磨磨唧唧的性子,周子青都有些受不了了。頭一抬,眯著眼睛問,“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周子鳴訕訕地抿著嘴,手中大拇指滾動著圓珠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最後極小聲問道:“你...你什麼都沒說對吧?”

周子青劃拉著椅子坐到周子鳴旁邊,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上,就像親密至極的兄弟一樣。“當然沒說,大伯要是知道這事,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

親耳聽到周子青的話,周子鳴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平穩的落了地。整個人極為誇張的呼出一口氣。心事一放下,精神氣就變得輕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周子青,“謝謝,還有在教室幫我的.....謝謝!”

“不用謝我,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如果你在班級裡被欺負,我什麼都不說也不做,哪天大伯大伯母知道,那我在這個家就真沒容身之處了。”一個冷漠冷血的人,是會讓人害怕的。

周子青說的心裡話。

“不...不會的,我被欺負也不是你的錯啊,他們人本就很多....”周子鳴急急辯解道。

周子青笑笑,“不,你不懂,因為大伯大伯母是你爸媽,他們就一定會。所以,你要不想我因為你被攆出去睡大街,以後有什麼事,不想對大伯說,就偷偷告訴我。比如班上有人欺負你,就可以告訴我,咱們一起想辦法。”

周子鳴似懂非懂,不過看著扒著他肩膀,一通瞎拍的周子青,還是忍不住點點頭,心裡暖洋洋的,有些感動。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告訴我,我也會幫你。”周子鳴也學著周子青樣子,把手放在她肩

膀,哥倆好的胡亂拍拍,邊拍邊笑。

周子青眯著眼心裡想,我要是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回頭你再告訴大伯母,我圖什麼呀我。

“寫作業,寫作業,努力進實驗班,是咱倆現階段目標。終極目標是初中畢業,我第一名畢業,你第二名畢業,以上。”周子青拉著椅子回到原位。

“我...我沒想進實驗班啊。”周子鳴想說的是,光是維持住現在的成績,他已經很努力了。

“那你現在可以想想了,我今天校門口這麼一鬨,以後上學可能都沒人願意和我做朋友,更甚至可能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你是我堂哥啊,學校裡也就你了。”周子青微笑著,開始低頭寫作業。

周子鳴皺著眉頭,卻把話放在心上了。

就像周子青自己說的那樣,初中部一年級四班,周子青,火了!

有多火,初中部早上開會,點名說了這個學生要特彆關注。大會開完,開小會,周子青的名字初中部十二班的班主任,銘記於心。同時慶幸,這麼個厲害的學生沒在自己班裡。

鄭國芳整個早會,臉火.辣辣的。點名提到的學生是她班的。年級組長還問她對這個學生了解嗎?當時一口鬱氣壓在嗓子眼差沒噎死。

第一天剛轉學過來。學籍檔案她都沒來及翻呢。

小會開完,鄭國芳被單獨留下說話。等從會議室裡出來,整個人板著一張臉,陰沉沉去了教室。

早自習的時候,錢昊帶著黃堅幾個人給周子鳴道歉了。當著全體同學的麵,說,自己不該欺負人,甚至還主動把之前周子鳴錢包的錢湊了。

班上同學看到錢,都以為是錢昊訛詐周子鳴的。

甚至就連周子青也是這麼認為的,壓根不知道還有之前丟錢包的事。

周子鳴收下錢,手足無措的轉身往後看周子青,一雙眼睛仿佛再問,後續要怎麼辦啊?

胡振整個臉白如紙,錢昊黃堅把他給賣了。

胡振心慌手顫,支支吾吾的對周子鳴說,“對不起,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對不起。”

周子鳴冷聲嗯了一聲,態度冷談。

“做錯事道歉,欠債還錢,改怎麼辦,怎麼辦,好好念書吧。”周子青給結了尾,事情到此為止,再鬨下去,怕是學校都要找她

談話了。

不等學校來找,鄭國芳先找她談話了。

“不管你之前在哪個學校上的學,或者身後有什麼大人物撐腰。你現在是個學生,就要按照學校的學生守則執行。學生就要好好學習做作業,馬上校內月考,學生還是要拿成績說話的。如果我在班級裡聽到什麼你欺負同學,我絕對不會包容你,四班也不會再要你。我相信我都不願意接手的學生,相信其他班級的班主任,更不願意要你。

你要清楚你一言一行帶來的後果。能轉學到外國語附中,想必家裡也是花了心思的。你要對得起家裡人,就更該好好讀書,拿出好的成績回報他們。”鄭國芳從頭到尾陰沉著臉,冷言冷語。

周子青隻能點頭保證,以後不會再有昨天那樣的事情,也在努力保證,以後會好好學習,不給老師添麻煩。

先入為主的觀念,很難改變。恐怕在班主任眼裡,她怕是那容易挑起紛爭的禍害頭子。

胡振見周子鳴不搭理自己,心虛的厲害,偷偷摸摸寫個小紙條,碰碰周子鳴的胳膊。周子鳴也不看紙條上寫的什麼,又給推了回去。看著胡振一臉焦急的樣子,表情冷談的說,“我知道你故意說我錢包丟了,實際上和錢昊他們分了錢,你隻要把分的錢還給我就好。”

胡振擰巴著眉頭,一臉犯難的左右看看,深怕前後位同學聽到,用著極小聲的聲音說,“緩幾天給你行麼,我現在手上沒這麼多錢。”

周子鳴給出一個期限,“一星期,如果一星期你不還我,我會告訴老師,額...還有我妹妹周子青。我讓她幫我要。”

“我...我一星期內,一定還你,求你彆和老師說,還有...周子青說。”胡振心慌意亂,那筆錢都讓他和錢昊一起玩遊戲了,他身上根本沒有錢了。

“隻要你一星期內還給我,我不會說。”周子鳴拿起書本開始背誦課本,最近越發努力用功。不努力不行,和周子青一起做作業,她都要比他提前完成。

一開始以為她胡亂寫,看了之後發現不是。

心裡隱約有種急迫感,周子青說去實驗班不是開玩笑的。

鄭國芳和周子青談過之後,心裡那口鬱悶之氣並沒有消散。即使周子青認錯態度端正,

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鄭國芳注視著周子青的眼睛時,漆黑色眼珠,一眼望不到底。那靜靜地,淡淡地,從容不迫的神態,看不出她有一絲點的害怕擔憂。

鄭國芳今天說的話,態度嚴肅,語氣冷硬,換作任何一個女孩子,可能都會嚇得掉眼淚,哭著走出去辦公室。

周子青呢,保證再保證,會好好學習,嘴角一直掛著笑,漆黑如墨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後悔的情緒來。

心口堵著的氣沒撒出去,噎著憋著,容易上火。

鄭國芳想了想,給孫蓉蓉打了電話。

孫蓉蓉接到鄭老師電話,還嚇了一跳。

“鄭老師,是不是鳴鳴在學校出什麼事了?”下意識先想到自己兒子。

“不是周子鳴,是周子青的問題,她這邊登記的家庭住址和聯係電話都這裡的,我才打電話說一聲。”

一聽不是周子鳴的事,孫蓉蓉反而沒剛才那麼緊張了,問,“她才去上學能,能有什麼問題啊。”

“她上學第一天,就就把班上一個男生給打了.....”

孫蓉蓉撂下電話的時候,氣的不輕。她說什麼來著,就不該把周子青弄去外國語附中,更不應該和鳴鳴一個班。

“真是能耐啊,第一天上課,就把班上同學給打了,真是氣死我了。人家打不過你,不會背後欺負鳴鳴麼?”越想越急,越急越氣。一想到學校裡,鳴鳴會因為周子青的關係,同學都不和他好了,那要怎麼辦啊?

坐立不安,揉著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想打電話給周名博說一聲,可周名博走前交代,他今天要出差很忙,沒事彆給他打電話。

孫蓉蓉咬著嘴唇,不能和周名博打電話商量,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上次找周子青說話,反而被她給奚落威脅一頓。

想了想,還有一個人能幫她出謀劃策,她小姨家的表姐。兩個人一起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親密。

周名博公司事忙,孫蓉蓉也不能什麼事都找他,有些煩心事,家庭瑣事都愛找表姐說一說。

孫蓉蓉是獨生女,父親去世之後,母親和小姨親姐妹本就關係親密,兩家常常往來,。母親去世之後,兩家也沒斷了關係。

孫蓉蓉給表姐方怡打電話,對方那裡

鬨哄哄的,還有小孩子吵吵鬨鬨的哭聲。孫蓉蓉吵得頭疼,把電話拿遠了些,“方怡,你那邊怎麼這麼吵啊?”

“蓉蓉啊,你等會,老三拉了一褲子,我正揍她呢,等會,我把她扔我婆婆帶去。”對方暫停一下,又重新接起電話。“行了,把老三一抱出去,瞬間清淨了。你什麼事啊。”

“我遇到點事,周名博他不是有個二弟麼,十幾年和家裡斷了關係。結果他和農村那邊媳婦離婚好幾年,兩人有個女孩,和鳴鳴一般大。自己來到雲海市。龍山區老事業小區那邊根本養不起,周名博這人又一貫講究麵子,就把這孩子接到家裡養。”孫蓉蓉皺著眉,細細索索的說了一遍。

“你彆說,我之前還看到報紙上的尋人啟事,寫的周先生,就沒往妹夫身上想。那現在怎麼了,你家又不缺錢,她一個沒爹沒媽的,還不是你說什麼她聽什麼。”方怡覺得這能有什麼事,整個家都是你的,還能被個孩子難為住。

“不是這麼回事,這個孩子和一半孩子不太一樣。她在老家一把火把家裡房子燒的精光,還拿菜刀砍過人。就是來雲海市,沒大人跟著,就她一個人從東山過來的。你說這是一般孩子麼?還有些事,我給你說,你彆往外說,我家周名博不想人知道的,這孩子沒來我家之前,在外麵流浪過一陣子,性子野得很。”

電話那頭方怡嚇了一跳,“聽你這麼一說怪嚇人的,這孩子...你沒帶去做個什麼檢查,前個電視上還說有什麼暴力傾向的人,就是咱們常說的精神病,還分攻擊性和溫厚型的。這老家房子一把火說燒就燒,腦子是不是不正常啊。就我家你外甥女李麗雲,現在連個魚都不敢殺,你讓她拿刀砍人?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孫蓉蓉原本沒想這麼多,被方怡這一提點,越想越怕,還忍不住解釋兩句,“周子青平時看著挺正常的啊。”

“神經病殺人打人之前都正常的,拿刀的時候才不正常。你們兩口子也是心大,也不帶去做個檢查,家裡還有鳴鳴呢,你不為自己想想,替鳴鳴想想啊。這要是萬一,我說萬一啊,鳴鳴和她玩的好,要是當時腦子不清楚呢。千萬彆讓兩個孩子靠的

太近了。”

孫蓉蓉這會嚇得心怦怦亂跳,周子鳴和周子青最近天天一起看書做作業,肉眼可見的兩人關係親近起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啊?人接家裡來了。我也不能給送走,今天學校老師還打來電話,上學第一天就把班上一個男生給打了,搬椅子直接上頭砸。也不知道她在外麵認識的都些什麼人,說放學的時候校門口聚集了一群社會混混。”孫蓉蓉嚇得臉色蒼白,一想到剛老師打電話的語氣,她就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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