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袍人的眼中。
何鬆身後的金丹真君實力弱小,應該是剛剛突破金丹之境不久,而且並非元嬰上宗的長老。
甚至還需要尋找能夠隔絕追蹤秘法的東西,用於護身。
此等秘法,在元嬰上宗之中,不說爛大街,但卻也是每個金丹真君皆可習得。
由此可見,何鬆心中的顧慮並非虛假。
那位將青玉葉賣給何鬆的黑袍金丹,很可能並非是看在何鬆一片孝心的情況下,想要幫何鬆一把。
而是想要將何鬆,以及何鬆“背後”那位剛剛突破金丹不久,實力弱小的金丹真君一網打儘。
對於任何一位金丹真君來說。
哪怕是最弱的金丹修士,截殺之後也是能夠獲得豐厚回報的。
金丹修士死後,其金丹可以用於煉製金丹傀儡,甚至拿去煉藥,價值不菲。
金丹修士死後,他的全部身家也將會歸其所有。
金丹修士死後,他背後的金丹勢力必定實力大損,說不定能夠鳩占鵲巢,或者奪走這座金丹勢力多年珍藏。
可以說。
隻要斬殺了任意一位金丹真君,都能夠獲得無比豐厚的收益。
而也正是因為有如此誘惑。
何鬆才會覺得這名黑袍金丹目的不純。
那黑袍金丹很可能會在青玉葉上,或者是何鬆的身上動些手腳。
意圖截殺何鬆口中所稱的那位剛剛突破的金丹真君。
或許,這也是那黑袍金丹為何要將青玉葉以一萬三千塊中品靈石的價格賣給何鬆的緣故。
心中思緒翻湧。
何鬆麵上卻是不露分毫。
反而繼續一路前行,在此處大廳之中閒逛了起來。
可惜的是。
哪怕何鬆將整個大廳之中,數十處隔間全部逛完。
卻也沒能夠再見到有第二件類似於青玉葉這般,能夠讓自身不受追蹤秘法影響,還能夠以靈石交易的東西。
那些金丹真君擺出來的物件,基本都是想要以物換物。
要麼換金丹境服用的靈丹。
要麼換下品靈器,金丹秘法。
要麼換天材地寶,珍貴靈藥等等。
這些東西,何鬆除了身上還有一些銀月真君留下的下品靈器,以及銀月真君自己所用的兩件中品靈器可堪一換之外。
其他皆是隻能望而生歎。
但,銀月真君生前本就是一陽派的長老,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萬一被一陽派的人看到了,何鬆又該做何解釋?
要知道,銀月真君身為金丹後期修士,到如今也不過消失了一百多年而已。
一百多年,對於練氣、築基境修士來說,可能是一段極長的時間。
但對於金丹,甚至元嬰修士來說,卻又算不得什麼了。
一陽派中,肯定還是有不少與其相熟,甚至受過其恩惠的金丹真君依舊存活。
若是讓他們知曉銀月真君最終乃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甚至連神識都被自己用天罡神雷陣生生磨滅的話。
何鬆都不需要去想,便能知道那些金丹真君對待自己的態度會有何等變化。
真要說起來。
何鬆可是直接斬殺了一位一陽派的金丹真君啊。
雖然這位金丹真君在何鬆見到他時,便已經隻剩下了一枚金丹存世。
但隻要他是死在了何鬆的手裡,那些與之相熟,甚至受過他恩惠之人,自然不會對何鬆有什麼好臉色。
這也是何鬆為什麼在突破到了金丹境之後,不想著去加入一陽派,成為一陽派金丹長老的原因。
一陽派。
對於何鬆來說,還是不去為妙。
甚至就連帶有銀月真君個人色彩的那些下品靈器,以及中品靈器,何鬆都不會在這雲州州府之中拿出來。
自然,在麵對那些需要用下品靈器來換取的東西時,何鬆也隻是一眼掃過,隨後便將其忽略了。
在將整個大廳全部逛過一遍。
並未再發現有什麼自己能夠買得起,並且自己還特彆想要的東西之後。
何鬆悄然離開了此地。
很快便返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金丹真君交流會結束之後,便也代表著此次金丹盛會的結束。
作為修為最高,實力最強,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當金丹真君們開始一個個的離開,自然也就代表此次金丹盛會已經圓滿結束。
當夜,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之後。
何鬆很快便看到一道道遁光,以及一艘艘飛舟自聚寶閣所在之地,朝遠方而去。
同時,更遠一些的雲州州府城門所在之地,也同樣騰起大量遁光,朝著遠方而去。
金丹真君,相較於築基真人來說,還是有些特權的。
比如,隻要修為達到了金丹之境,便能夠在仙州州府之上飛行,而不會受到任何責罰。
但若是築基真人的話,便隻能在城門之外飛行,一旦被抓到在城內飛行,恐怕頃刻之間便會被城中執法隊抓住。
到了那時,想要脫身恐怕就需要付出一定代價了。
好在築基真人們就算不施展遁光,僅憑身法在城內也能夠快速穿行,倒也沒有太多築基真人會在城內架起遁光。
而這,也是何鬆看到聚寶閣所在之地騰起一道道遁光,以及一艘艘飛舟之時,隨即意識到金丹真君們也已經開始退場的原因。
目光掃過窗外不斷遠去的一道道遁光,一艘艘飛舟,何鬆心中很快平靜下來。
金丹真君們的退場,沒有出乎何鬆的意料。
也與何鬆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何鬆卻知道。
一旦大量金丹真君離開了雲州州府。
結果自己卻始終未動。
便必然會引起此前賣給自己青玉葉的那位黑袍金丹的注意。
雖然如今的何鬆還不確定那位黑袍金丹是否在自己身上,或者那青玉葉上動了什麼手腳。
但基於何鬆天性的謹慎,卻讓他始終覺得,此事必然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
至少至少。
也該還有一番波折才是。
何鬆並未很快取出青玉葉進行祭煉。
他在等待。
等待一個可以徹底擺脫此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