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哪遭得住這個啊,費軒真的磨人起來,她怕是要頂不住,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費軒卻懲罰性的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哎!”安笙疼的一縮,費軒又趕緊親吻了那,舌尖卷過齒印,安笙剛下去點的雞皮疙瘩,再次卷土重來,連忙推費軒。
“你彆……”
“彆動。”費軒說,“我答應你的都做的到,不動你,你乖乖的。”
“那你彆像個狗似的,咬來咬去。”安笙微微皺眉,伸手抓了一把他濕漉漉的頭發。“頭發怎麼不擦?”
費軒被她扯的一哼唧,“我身上也沒擦,等不及……”
安笙聞言笑了,“你急什麼啊?”
“急著就像現在這樣,”費軒說,“等會再擦……”
說著又照著安笙的嘴唇,重重的壓下來。
這一天的接吻頻率有點高,安笙雖然有些扛不住費軒這種窒息式的黏糊,可是這種事情,她也是個新手,倒是也還在那個新鮮勁兒上。
兩人黏糊起來,不知不覺的,就快八點了,費軒的頭發都自然乾了,還是纏著安笙,八爪魚一樣的不許她起來。
“不行了,”安笙掐了把費軒擱在她腰上的大腿,“我晚上飯還沒吃呢,你這也忒要人命了……”
費軒在安笙的身後,嚴絲合縫的貼著她,像個背後靈一樣,安笙掐他,他也不動。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和你一直待著,誰也不見,誰也沒有,就我們兩個……”費軒的聲音悶在安笙的後背,聽起來像是撒嬌,“我們兩個一起,到地老天荒。”
他永遠也不會像他爸爸一樣,濫情到遍地都是情人。
安笙聽了,笑了笑,拍了拍費軒的腿,“你怎麼這麼黏啊,我的天。”
費軒哼了一聲,支起胳膊坐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彆人都不一樣,不會因為我家裡的錢刻意討好我,還會為了我豁出命去,”費軒說,“笙笙,你答應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永遠也不要……”
最後一句話,又悶在安笙的後背,所以安笙沒有聽見費軒聲音中的執拗,這話聽著也沒什麼毛病,相愛的年輕男女,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世事多麼的殘忍無情,誰沒有許諾過一個地久天荒呢?
安笙隻當費軒也和那些小年輕一樣,還覺得挺浪漫,這世上,又有誰不喜歡美麗的承諾,因為知道生命的短暫和莫測,永恒才變得格外誘人。
不過安笙不敢像費軒一樣,不敢輕易的許下什麼一生一世的諾言,劇情雖然現在沒有把她怎麼樣,可一切還都是未知,費軒固然美好,迷人,讓她想要抓緊,可是他畢竟是這世界的男主角。
他有官方的標配,兩人現在這樣,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安笙想象不出。
這些糟心的事兒,是費軒不知道的,安笙不敢輕易的給什麼承諾,卻也在心裡有答案,隻要不危及她的父母,不至於讓她反複去死,她既然答應了和費軒好,肯定不會輕言放棄。
所以她隻是轉過身,麵對麵的看著費軒,捧著他帥的讓人挪不開眼的臉,很鄭重的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笑著說,“我給你蓋了章,隻要你不擦掉,你就是我的。”
費軒沒得到安笙肯定的回答,眸色有些暗,但是也立刻就回親了安笙,“我也蓋了章,你擦不擦,你都是我的。”
“你怎麼那麼霸道?”安笙嗬嗬的笑,順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快起來吧,再不起來,我餓成一個紙片兒了,到那時候,你頂多能我把貼床頭……”
“彆亂說,”費軒一臉嚴肅的捂住安笙的嘴。
安笙眼睛彎了彎,整顆心泡在一片蜜糖的汪洋裡麵,隻感歎,怪不得自古癡男怨女多的數不清,愛情真的讓人目眩神迷。
好容易兩人像兩隻貼樹皮一樣,從床上艱難的揭下來了,費軒卻還粘著安笙,抱著安笙走到衣櫃前麵。
“你剛才是不是在找衣服?”費軒將頭放在安笙的肩上,“穿我送你的好不好?”
“可你送的都是裙子,穿了會冷啊……”安笙說,“這都已經快入冬了。”
“我給你找。”費軒說,“我記著有一件米色的厚度還算行,你搭配個打底,肯定不冷。”
費軒說著,蹲在衣櫃前麵找衣服,安笙站在他身後看著他,不由得感歎出聲,“費小軒,你到底是個什麼構造,夏天送的到現在還記得?”
費軒鑽進櫃子裡,往最低層翻,隨口道,“我當然記得,我看圖片,對比身材,挑了一晚上呢……”
安笙嘖了一聲,坐回床上,費軒果然沒一會,就拽出了一件米色連衣裙。
展開之後,費軒皺眉,“有點褶皺,壓了太久了,有掛燙機嗎?你去化妝,我燙一下,順便除味……”
“小軒軒,”安笙歎為觀止,“你這段時間在我身邊轉悠,感情就露了冰山一角是吧?”
費軒的神色僵了一瞬,很恢複正常,問安笙,“你說什麼?”
安笙站起來,對著費軒抱了下拳,“大兄弟,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費軒笑了,伸手捏了捏安笙的臉蛋,“有啊,”費軒說,“生孩子不行。”
安笙也笑了,她今天笑的頻率,快趕上過去一個月了,嘖了一聲,道,“少皮,掛燙機在客廳,是我室友的,有點漏電,你用的時候,加小心。”
費軒點頭,抱著裙子和安笙一起出臥室,安笙去簡單化個裝,費軒給安笙燙衣服。
夜裡八點五十,兩個人還沒從家裡出去,安笙已經穿上了小裙子,費軒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但是安笙的眉毛,卻還是畫廢了。
“啊!”安笙有點暴躁的喊了聲,最後還是費軒接過,十分迅速的勾了一會,就弄好了。
安笙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裡的人穿著一個圓領帶微泡泡袖的連衣裙,裙子的剪裁十分貼身,沒有什麼多餘裝飾,但是麵料樣式上身,就襯得人氣質很好。
安笙什麼首飾都沒戴,頭發也隻是紮了個低丸子,眼睛亮亮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嘴唇嫣紅,漂亮極了。
“真美。”費軒站在安笙的身後,從鏡子裡麵看著安笙,“像是在發光一樣。”
安笙側頭看了他一眼,費軒才是像要發光一樣。
“我很想跟你來一波商業互吹,但是再不去吃飯,你可能得架著我去。”
費軒笑著架起安笙的胳膊。“走吧,我這就駕著你去。”
兩人下樓,安笙鎖了門之後,想了想,把鑰匙塞在費軒的手裡,“你明天去配一把鑰匙吧。”
費軒跟她要鑰匙,不過是要她的一個態度,費軒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在沒詢問過安笙,在安笙沒有征求到室友同意之前,去出租屋的。
安笙現在給她他鑰匙,也就是給他一個態度,意思很明顯,我的大門為你敞開。
費軒接過鑰匙,樓道裡麵黑漆漆的,他瞪著倆比樓道還黑的眼睛看著安笙,到嘴邊的“我已經準備了幾套房子,你挑一處住過去”這種話,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咽下去了。
隻說了一聲,“好。”
費軒點開了手機,自己走在前麵,給安笙照亮,兩人出了樓,上了車,安笙坐好,費軒從駕駛位上車,啟動之後,很自然的側身過來。
安笙很自覺的靠在椅背上,等著費軒給她係安全帶,不是她自己手廢了,而是費軒似乎很喜歡乾這個,安笙先前也是無聲的縱容他,現在都搞一起了更沒理由拒絕。
費軒係上了安全帶,卻沒馬上開車,而是伸手拖著安笙的脖子,又鬼子似的,在她嘴裡掃蕩了一圈。
安笙:“……費小爺,費祖宗,我胃都快要自我消化了!您也一下午沒吃了,感覺不到你的肚子在抗議嗎?”
費軒坐會駕駛位,啟動倒車,緩緩開出小區。
拐上了馬路,費軒才說,“我沒感覺餓,可能是太興奮,不光不餓,反倒感覺有點飽……”
安笙聽了,有好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在剛穿越回來的時候,發現爸爸媽媽又重新回到身邊的時候。
她當時不光高興的不知道餓,還高興的有點反胃,發抖,但那隻是大腦給身體的假象,她那一晚上,吃起來,也不知道飽似的,吃的特彆多。
可是父母至親失而複得,情緒大起大落,安笙沒覺得哪裡不對,她和費軒就談個戀愛,至於麼激動成這樣?
安笙想著這些,側頭看費軒,費軒在紅燈的時候,抓住她的手,湊到嘴邊親,“沒想到你這麼快答應我。”費軒看著安笙,“我太驚喜了,畢竟你先前似乎很排斥我的。”
費軒確實沒想到,他準備了很多,可以一步步讓安笙靠近他,最終走到他身邊的辦法,都還沒來得及用。
十字路口,燈火流動,來往車輛的燈光,打在費軒看著她專注的臉上,安笙看到費軒眼中濃稠的情愫,有片刻的晃神。
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總共加起來,也不算很長,還有半年多處於一個躲藏,一個找的狀態,費軒對她的執著,安笙最開始還能理解為,她的不屑一顧,傷害了“皇太子”從未受挫的自尊心,所以才非要她折服於他,才能彰顯自己的魅力。
可隨著這幾個月的接觸,安笙發現了費軒的溫柔,細心,真摯,她被慢慢的感染,感動,到心動。
但兩人才剛剛在一起,安笙心動,也願意為了費軒瘋一次,他確實很招人,可這感情,她自認還沒達到一個想當然的深度,如果劇情再次危害她的生命,她不太可能把命當遊戲玩,死亡的陰影太過冰冷,她的複活機會,也不是白來的。
可費軒光是看一眼,就讓她心驚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的?
紅燈停,費軒說,“今天咱們去申市大酒店,”費軒打轉向,轉彎,提速,“那兒的螃蟹做的挺好的。”
安笙聽了,心裡又是一動,她確實愛吃螃蟹,但是那玩意小的沒啥可吃的,大的太貴了,有時候上貨的時候,批發的會帶點,便宜的賣給他們,安笙每次都買點,自己蒸了吃。
無疑,費軒這又是記得她的愛好,安笙靠在座椅上,看著費軒映著霓虹的側臉,似乎她和費軒在一起的每時每刻,費軒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精確細致到了難以思議的程度。
可是費軒喜歡什麼……安笙除了自己,竟然想不出一件。
兩人認識了這麼久,安笙猛的發現,費軒像是活在她臆想裡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費軒真是的存在的,能夠看的見摸得到的。
“你喜歡吃什麼啊?”安笙嘗試問費軒。
費軒轉過頭,看著她笑了一下,“我什麼都行,不挑食。”
“怎麼會。”安笙想辯駁一下,怎麼可能有人,什麼都喜歡。
但是她一回想,腦子就空了一下,費軒似乎……一直在和安笙吃一樣的東西,糊在一起的蛋糕他能吃,街邊上賣的那些小吃他也能吃,且每次出去吃飯,費軒也沒剩下過什麼。
“我真的都行。”費軒說,“從小就這樣,不挑的。”
費軒也記不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挑了,因為家裡的弟弟妹妹們總是源源不斷,幾個保姆,這個要做輔食,那個要補充各種東西,他的飯總是做好,送去房間,看上去像是獨有的待遇,但是菜色,從來都不是他挑的。
就算一開始他會專門的去說,但是那些整天忙的腳打後腦勺的阿姨們,也大半會忘了。
他還小的時候,因為這種事情鬨過一次,最後的結果,就是他點的那些愛吃的,一連著上了兩個來月,吃到他看到就想吐。
後來費軒乾脆就不說了,這樣運氣好,還能吃到一兩個喜歡的。
時間長了,他就吃什麼都一樣,好吃不好吃的,迅速塞進嘴裡,囫圇就咽下去了。
安笙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兩人都安靜下來,但是紅燈的時候,費軒就會轉頭對著她笑,聲音低柔的和她聊天逗趣,抓她的手親吻,氣氛十分的融洽,甚至甜蜜的可以拉絲。
隻是安笙無論是正麵還是側麵詢問費軒的愛好,都問不出,費軒一直顧著她,到了地方,停好了車,甚至還把外套脫下來,給安笙披上,才讓她下車。
安笙攏著費軒的外套,低頭嗅了一下費軒衣服上熟悉的淡淡香水味,一抬頭,正對上費軒含笑的視線,和上揚的嘴角。
安笙耳根有點熱,她不知道為什麼,是真的喜歡費軒的這個香水味,要是有個一段時間聞不到,就想湊近費軒去聞聞。
“走吧,”費軒伸手抓住安笙的手,拉著她走進了酒店。
安笙沒等進去,就在門口碰見了熟人,那個曾經介紹她進酒店工作,後來還表示過對她有好感的小保安。
他的視線一直跟著安笙進了轉門,安笙看到,對著他笑了一下。
費軒側頭,正看到這一幕,腳步略微遲緩了一下,圈住安笙的肩膀,護著她進了大廳。
費軒不太長來這裡,經理和前台做的久,是認識他的,但是底下服務員,總是換來換去的,就不太熟。
“客人請問幾位?”迎麵快步走來一個迎賓,手上還滴著水,她本來應該是在門口的,同組另一個迎賓請假,沒人和她換班,另一組領人上樓了。
費軒習以為常,像正常客人一樣,低聲應道,“兩位。”
迎賓臉上堆上微笑,轉頭說這邊請,但是等眼神掃到安笙的時候,卻猛的睜大。
安笙調皮的吐了下舌頭,這個不是彆人,正是先前她工作的時候,一起值班的同事。
費軒確實像安笙說的一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注意著安笙的,自然也注意到了安笙和迎賓的異常。
他的神色微動,正想側頭問安笙,突然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欠揍聲。
“喲,這不是費總麼,好巧啊。”
安笙和費軒聞言,同時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