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2 / 2)

簡直做夢。

薑瑤拎著啤酒罐想了想:“跟我談姐弟戀,年齡恐怕要小到大學生了。”

“高中生也可以啊。”

“滾,禽獸。”

兩人嘻嘻哈哈笑了一陣,笑著笑著薑瑤又笑不出來了。

周末還得應付家裡安排的相親,她真是煩透了相親。

母親那邊一提就哭。

好像她不結婚就是罪不可赦,浪費資源,不孝敬父母。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薑瑤去洗手間卸了妝,坐在沙發上貼著麵膜泡腳,有一搭沒一搭地看手機郵箱裡的投稿信件。

“你也來幾罐唄。”溫冬茹問。

“算了吧,明天還要上班,你知道我是浮腫體質。”

“講究怪。”

溫冬茹正在開玩笑,異地的男朋友來了電話,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了筆記本,回屋打理一番,這才把電話回撥回去。

過了好一會兒,薑瑤聽著她扭扭捏捏的溫柔聲音,心裡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她拎著幾罐啤酒回房間,一邊喝酒一邊看手機。

平常的薑瑤很少喝酒。

手機屏幕上倒影出她的臉,光潔的皮膚能看出沒有睡好的黑眼圈,眼看著膠原蛋白對她說撒由那拉,以飛快的速度奔向消失的時光。

好像從大學結束之後就開始了無儘的憂患意識。

腦海裡淨是兩個小姑娘的閒言碎語,和那個愈發冰冷陌生的家。

“奔三……”

“有毛病……”

“彆回來……”

……

是他們有毛病吧!

薑瑤酒量不行,隻記得喝得很醉。

她稀裡糊塗撥通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開始倒苦水,恍惚間,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道好聽的嗓音。

後來薑瑤便睡著了,睡得很熟。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發現還有半小時就到了上班時間。

“我的天!”

薑瑤先給主編發消息請一小時的假,這才慌裡慌張地爬起來。一照鏡子,眼皮有些腫,襯得雙眼皮格外明顯。

一看就知道沒睡好,還哭過。

“要命要命……”

臨陣磨槍,用毛巾裹著冰塊敷了敷臉,收效甚微。

薑瑤認命地歎口氣,換上長裙和西裝外套,將頭發鬆鬆垮垮地用頭繩紮起。

大地色眼影加上遮瑕勉勉強強遮住了一些,隻是辦公室裡的那些女人們眼睛毒的很,隻怕是瞞不過。

打車出門,從頭至尾都沒來得及看手機。

薑瑤工作幾年,幾乎沒有遲到過,也很少請假,是個勤勤懇懇的社畜,正因如此主編也是爽快的答應,沒有多問。

抵達公司,正在開會。

薑瑤推開門,歉意地點點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她認真看著策劃案,餘光卻分明瞥見坐在對麵的幾個同事正有意無意地瞥了她幾眼。

薑瑤錯開臉,一手撐著額頭擋住她們的視線。

她當做沒看見,低頭繼續看策劃案,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寂靜的會議室震動如此明顯,薑瑤連忙設置靜音,嘀咕著自己所有的APP分明一直是靜音模式才對。

她瞟了一眼新消息提示。

正要收回視線,卻呆愣在原地,臉上寫滿了僵硬的錯愕。

薑瑤用蝸牛般的速度慢騰騰地又移到手機屏幕上。

“餐廳已經預訂,今天晚上八點見。這裡是地址,如果找不到打我的電話133xxxxxxxx。”

看著新消息,薑瑤在腦海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誰啊?

宿醉頭痛欲裂,她揉了揉昏沉的腦袋,點入消息,忽然轉到聊天頁麵上。

這個APP她很熟悉。

正是之前幫溫冬茹做內測的軟件。

而名為“如琢如磨”的人,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

這款APP是一款專用來社交的軟件,由溫冬茹公司研發而成,至今的用戶並不多,內測剛剛結束。

大家都挺含蓄,很少有人大喇喇地在裡麵求脫單。

因此,內測結束之後薑瑤也沒有刪,把這裡當做她的樹洞,隻不過最近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沒有登錄。

這是她唯一能說點真心話的地方了。

列表裡有唯一一個好友,互相關注。

薑瑤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倒是他總是在她每一條動態下麵點讚留言。一來二去,她也會給他的動態點讚。

他的動態都是好友可見。

薑瑤不知道他有幾個朋友,但是留言點讚的總是隻有自己。

她對他的印象就是,讀過很多書,生活很豐富,優秀而沉靜的人。

至於對方真實身份,薑瑤一無所知。

薑瑤一臉驚悚地盯著從未聊過天的頁麵出現的“語音兩小時十三分五十二秒”的記錄後,以及後麵“如琢如磨”的回複。

她驚了。

所以,昨晚給對方打了語音電話?

淚眼模糊地說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的話?

對方還跟她要見麵?

現實如此突然而殘酷,薑瑤保持著身為一名社畜的體麵,顫抖著關掉手機,沒有讓淚水糊了她剛入手的cpb粉底液。

讓她冷靜一下,再想想要怎麼處理。

***

同一時間。

A大。

上課時間,教授正在講阿萊悖論,中途提問,拿著花名冊開始叫人:“就班長吧,忱琢,忱琢在嗎?”

忱琢的名字,除了本學院,不論是來旁聽還是雙修的學生們,都有所耳聞。

金融係年年第一名,學生會會長,品學兼優,長得又出挑,可以說是校內的風雲人物。

坐在後排的一名男生顫巍巍舉起手:“老師,他今天請假了。”

“什麼理由?怎麼沒跟我說?”

老師有些意外,忱琢萬年不早退的人,居然請假了。

和忱琢同寢室的魏遇瞟了一眼聊天頁麵忱琢的請假理由,麵部表情抽了抽,隻覺得忱琢肯定是被下了降頭。

也隻有忱琢敢這麼說了。

他咬咬牙,為了自己不被連帶,麵不改色地撒謊:“忱琢他突然發高燒,來不了了。”

講台上的教授不疑有他,點點頭。

“那好,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哈?!”

魏遇臉色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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