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是會加育兒群的角色呢?
果然養孩子太折磨人了,生生把個模特的好苗子弄成奶爸。
她心有餘悸地想著,果然雲養娃才是最好的。
大雨初停,沁涼的空氣中富含水汽,呼吸間十分暢快。
廖初唯恐果果再生病,特意給她換了件比較長的T恤,舉胳膊也不會露出小肚皮。
趙阿姨特意提著一箱兒童牛奶過來探病,拉著果果的小手睜眼說瞎話:
“哎呦呦,看咱們果果,都瘦了!打針疼不疼呀?”
果果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來一點距離,“有一點點痛。”
頓了頓又很驕傲地說:“但是,果果是勇敢的小朋友,所以沒有哭哦!”
廖初才要說話,卻聽門鈴一響,進來一個提著二胡的老頭兒。
老頭兒穿一套藏青色對襟綢子褂,腳踩白底黑布鞋,約莫六七十歲年紀,乾瘦,但精神絕佳,滿頭白發梳得整整齊齊,兩隻眼睛裡都放著光。
他倒背著手,進來後吸吸鼻子,“這香味兒了不得……”
“宋老哥,又去跟老夥計們玩兒去啦?”趙阿姨顯然認得他,主動笑著打招呼。
宋老頭兒一看她也樂了,“是你啊大妹子,雨停了,正好涼快,出去耍耍。”
又低頭看果果,“呦,這誰家的閨女?真俊。”
廖初覺得這老頭兒挺有意思,“您坐,菜單都在黑板上寫著,有需要我也可以念給您聽。”
宋老頭兒把眼一瞪,“你忙你的,我眼睛好使著呢!”
說著,就眯著眼睛去看黑板。
廖初暗笑,老頭兒挺要強。
趙阿姨笑著跟他說:“這是咱們小區裡的老宋,原來跟老伴都是市民樂團的來著,有編製的。”
感情還是位老藝術家,廖初肅然起敬。
那頭老藝術家偷偷摸摸從懷裡掏出眼鏡兒來看了一遍黑板,然後又偷偷放回去。稍後若無其事地清清嗓子,“就要個筋頭巴腦鍋配白米飯,還有醬牛肉來二兩,燒肉夾饃來一個。小夥子,有酒沒有?”
這還是頭一個要酒的。
“有自釀的果酒,”廖初指了指趙阿姨,“若是喜歡喝白的啤的,可以從趙阿姨那邊買。”
宋老頭兒嗤之以鼻,“市麵上賣的都不好,就嘗嘗你自釀的。”
“有青梅酒、葡萄酒和桑葚酒。”廖初擦乾淨手,準備去樓上取。
喝酒,多為寄托情感。
這些果酒中除了尋常水果之外,他還加入了不同味道的感情果,可以最大限度調動水果本身的特質,進而引發飲酒人的共鳴。
世上僅此一家,絕無分號。
宋老頭兒很有主見地拍板,“都來一盅,不嘗嘗怎麼知道?”
筋頭巴腦細火慢煨了大半天,這會兒早就軟爛,濃鬱的湯汁泛著沙沙的光,那都掛壁。
老頭兒用手掌扇了幾下風,深吸一口,“嗬,這個味兒正!”
說完,就拿筷子輕輕夾了一塊。
入口後微微用力一抿,瘦肉勁道,肥肉綿軟,香而不膩,伴著牛筋的厚重彈牙,叫他兩隻眼睛都半閉了。
香濃鹹香,配料的香氣雖然複雜卻渾然一體,很好地去除了牛肉多餘的膻腥。
但又不會過重,像樂團裡的伴奏,輕而易舉地就把主樂器給托起來了。
都出彩,但所有人都能分出主次。
一個字,絕!
再配一口白米飯,老頭兒半晌沒說話。
自從老伴去世後,他有年頭沒吃這麼香甜可口的米飯了。
軟硬適中,乾濕合意,最簡單,也最叫人難忘。
清雅的青梅酒,濃鬱的葡萄酒,紫紅妖嬈的桑葚酒,都在甜白瓷的小酒盅內一字排開。
安安靜靜,卻又藏著點沉澱的激情。
宋老頭兒拿起青梅酒,滋溜抿了口。
入口先是清甜,夾著一點恰到好處的酸,在唇齒中打了幾個轉兒之後,卻又綿密地滲透出一抹不容忽視的辛辣。
這酒勁兒來得好,來得妙!
老頭兒乾脆閉上眼睛,乾瘦的食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搖頭晃腦。
嘿,還真有點兒像咱老夥計們不安分的晚年!
他朝廖初豎了個大拇指,麻溜兒掏出手機來撥號:
“老李?叫上老胡,老哥哥請你們吃飯!”
這小餐館,真是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到養東西,想起來以前一個段子:
問如何養魚?
答:一天一換水,三天一換魚,絕對生龍活虎!
PS,筋頭巴腦鍋,牛批!!!
PPS,看有好多盆友沒搶到紅包哈哈,今天發100個!這樣基本就木有問題了吧?求留言,求收藏,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