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渝很少主動提去哪兒玩。
所以一聽他說想去溫泉山莊,廖初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怎麼突然想去了?”
廖初順口問道。
誰知餘渝刷地紅了臉,眼神亂瞟,含糊道:“就,就想去了唄……”
兩人一起住了這麼多天,對彼此的小動作非常熟悉。
廖初挑了下眉,“嗯?”
餘渝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一隻大火爐,呼哧呼哧冒熱氣。
“……我去收拾要帶的東西。”
他不擅長撒謊,乾脆直接繞過去。
現在兩人的日用品都大大方方擺在主臥室洗手間了。
廖初不緊不慢跟上去,抱著胳膊斜倚在門框上,“就去一天。”
有什麼可收拾的?
就算缺了什麼,現場再買也就是了。
哪怕不回頭,餘渝好像也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後背的兩道目光。
灼灼的,仿佛隨時都能刺透衣服紮到肉裡來。
他胡亂擺弄著洗漱用品,認真糾錯,“是一天兩夜!”
周六下午去,周一早上直接去上班上學。
青年的身體微微前傾,T恤下擺因為動作的關係向上拉起,一小段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他是男性身材中相對纖細的一類,雖然不健身,但腰的弧度看上去,依舊賞心悅目。
廖初的眸色暗了暗。
不自覺走上前,抬起指尖,輕輕劃過那一小塊皮膚。
溫潤,細膩。
像上等羊脂暖玉。
肌膚碰觸的瞬間,好似電流閃過,激起顫栗。
餘渝呀了聲,被燙到一樣轉過身去推他,臉紅紅的,劈裡啪啦拍他手,“乾,乾什麼!”
外麵還有人呢。
廖初攬著他,下巴擱在頸窩處蹭了蹭,緩緩吐了口氣。
“不乾什麼。”
餘渝哼哼兩聲,心道不乾什麼,那你這是在乾什麼?
就聽廖初聲音微啞,似乎帶著幾分笑意道:“隻是忽然想到,溫泉、泳池、海邊這中地方,好像特彆適合做壞事……”
穿的少麼。
餘渝腦子裡嗡的一聲,手忙腳亂掙脫出來,義正辭嚴道:
“廖先生,請不要胡思亂想!”
廖初低低地笑起來,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戲謔。
“是我胡思亂想,還是為人師表的餘老師起了壞心思?”
為人師表……
老師……
這幾個字放在這中語境下,有中另類的羞恥感。
惱羞成怒的餘老師磨著牙,撲上去要掐他。
廖初單手抓住他的兩隻手腕,笑吟吟看著。
餘渝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手腳並用。
兩人推推搡搡出了洗手間,等到了床邊,廖初摟著他一扭身,兩人一起向後倒去。
床很軟,但這麼徑直倒下來,餘渝還是有點頭昏腦漲的。
他跌在廖初懷裡,捂著自己腦袋上的大包直哼哼。
廖初湊上去看,“嗯,好像小點兒了。”
說完,就輕輕親了下。
“舅舅!”
果果自己挑了小裙子,巴巴兒跑過來尋求意見,想問問可不可以帶熊熊一起去泡溫泉。
白鶴緊隨其後。
結果倆人剛進門,小姑娘還沒看清裡麵的情況呢,就被白鶴一把提起來,單手捂住眼睛。
“小孩子不可以看。”
白鶴道。
“為什麼啊?”
果果乖乖掛在他身上,兩條腿兒耷拉著,像隻大型玩偶。
“眼睛會瞎掉的。”
白鶴認真道。
果果愣了下,突然帶著哭腔道:“嗚嗚嗚,我,我剛才看見了……”
看見舅舅親餘渝老師了!
我要瞎掉了!
白鶴眨了眨眼,順口胡謅,“小孩子有三次機會的。”
果果立刻就不哭了。
小姑娘猶豫了下,試探著去扒他的手指,“那,那我還有兩次機會哦。”
讓我再看看嘛!
白鶴:“……”
這孩子咋回事兒?!
他乾脆提著小姑娘出去了。
“白叔叔教你吹口琴好不好?”
這次來清江市散心,白鶴帶了隻口琴。
這兩天有事沒事就吹一段。
他也經常在廖記餐館吹,引來陣陣喝彩。
有時候有人興致來了,想點單,他還真就好脾氣的吹了。
白鶴大部分時間都是做幕後的,平時出鏡率並不高。
除了池佳佳這類粉絲和音樂迷之外,普通老百姓認識他的不多。
可能見了的第一反應就是,哎這人長得不錯。
沒了。
所以那些聽眾並不知道,一分錢不要給他們吹口琴聽的青年,其實是個業內大牛。
一開始餘渝說收拾東西隻是托詞,可真收拾起來,發現東西真不少。
廖初看著越來越大的行李包,額頭隱隱作痛。
“水果就不用帶了吧?”
那邊不是有餐廳嗎?
你往行李箱裡塞枇杷算怎麼回事兒?
餘渝嚴肅道:“你這人怎麼不會過日子呢?山莊裡的水果多貴啊!”
廖初:“……”
白鶴抖了下,小小聲道:“你好像我媽啊……”
以前他不這麼社恐的時候,曾經帶著老頭兒老太太出國旅遊,提前星級酒店、米其林餐廳什麼的都預定好了。
結果老太太半宿不睡覺,硬是收拾了滿滿一行李箱的方便麵、榨菜。
要不是海關不讓過新鮮水果,她還能再塞幾斤大蘋果。
臨走前,聽說國外沒有熱水,老爺子又默默地去買了把熱水壺。
然後每天早上醒來,老頭兒就開始燒開水、晾涼,把前一天的空水瓶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