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2 / 2)

阿吱,阿吱 Uin 12719 字 6個月前

肖望雲放下茶杯,“晚點再說,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好。”

……

孟沅跟了謝遲一下午,纏問肖望雲的消息,謝遲在附近的小店吃晚飯,孟沅搶著把錢付了。

“他不是你的,斷了這個念想。”

“斷不掉,魂牽夢繞。”

“好男子多得是,他心牽旁的女子多年,不會輕易變心的。”謝遲輕輕吹了吹滾燙的元宵,接著道,“你想代替她?還是做小的?國家明文規定一夫一妻製,雖然形同虛設,但我與你接觸下來看你也不像有封建思想的人,更何況以我對肖望雲的了解,這是絕無可能的事。”

孟沅哀歎一聲,“我沒想這麼多。”

“彆喪氣了,你這麼漂亮,會遇到一心一意待你的人。”謝遲笑著吃了一口,“挺好吃的,你也來一碗。”

“沒胃口。”

孟沅疊手趴在桌子上,“他喜歡的那個女子是什麼樣的啊。”

“我也隻見過兩次,不熟悉,不過看上去溫柔賢淑,端靜得很。”

“漂亮嗎?”

“漂亮是比較出來的。”

“跟我比呢?”

謝遲又抬眼看她,“比你好看點。”

“比我還好看!”孟沅直起身,“那跟你比呢?”

謝遲端起碗,喝了兩口,嘟噥道:“那差我幾分。”

“……”孟沅哼一聲,“你倒是一點不謙虛。”

“事實如此。”

孟沅忽然湊近看她。

謝遲任她觀摩著,“怎麼樣?好看嗎?”

孟沅縮回頭去,“好看。”

“我也覺得。”謝遲笑了,放下勺子站了起來,“吃完了,謝謝你請客。”

……

下午,肖望雲和籌委會的人去忙畫展的事情。

直到晚上才來找謝遲。

門鎖著,店裡亮著燈。

肖望雲站在門口等著,不一會兒,謝遲回來了,還帶了一位女子。

孟沅大老遠看到旗袍店站著一個身材筆挺的男人,可不就是肖望雲!她心中大喜,纏問謝遲一下午未果,沒想到在這見麵了。還好她把外套落在旗袍店,要隨謝遲回來拿。

她性子直,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出來,從不遮遮掩掩。打了一通腹稿準備跟肖望雲表明心意,一見著人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還是被你撞上了。”謝遲睨了她一眼,翹起嘴角來,“怎麼蔫了?”

孟沅戳了戳她的腰,“先彆說。”

謝遲“嗯”了聲,加快步子,孟沅默默跟在她後頭。

肖望雲見生人,朝她禮貌性點頭,孟沅也直點頭。

謝遲插在中間,介紹道:“這是孟沅,上次在戲樓見過。”

肖望雲並不記得她,“你好。”

孟沅平日張狂的厲害,乍一看許會以為是個情場老手,要緊時候弱的像個站不穩的小黃雞,耷著腦袋靦腆地摳著手指,“肖先生好。”

謝遲打開門,“彆站著了,進來吧。”

她給肖望雲和孟沅分彆倒上一杯茶,便去織盤花。

他們兩一言不發。

有外人在,很多話確實不怎麼好說。肖望雲起身,“那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謝遲也不留他,“嗯。”

孟沅跟著站了起來,“彆,你們聊,我走了。”說著她就跑出去。

謝遲抬眼看他,“吃了嗎?”

“吃了。”

“等我把這兩個盤完,去見老周。”

“好。”肖望雲走近些,看了一會。

“好看嗎?”

“好看。”

“不好看。”謝遲輕笑一聲,“可客人非要改成這種囍字扣,跟她要的旗袍紋樣完全不搭。”

“看來生意也不是好做的。”

“當然了,哪行都不容易。”

“是啊。”

……

肖望雲在南京待了一個多月,五月中旬回去北平。

孟沅又見過他三次,可卻始終沒有表明心意,默默喜歡著他。

臨走前,她帶了親手做的米糕,卻沒趕上車,見他最後一麵。

孟沅垂頭喪氣地在站前大街上坐了會,將米糕帶去旗袍店給謝遲她們吃。

碰巧薛丁清也在,他要做一套西服,阿如正在給他量身。因為謝遲的原因,他與孟沅見過幾次,兩人似乎有些水火不容。

孟沅將木盒放在桌上,“還熱著呢。”

薛丁清斜睨著她,“他沒要?”

“我晚了一步,正好碰到學生遊-行,黃包車過不去,繞了一圈,都沒見到最後一麵,哎。”

薛丁清笑了起來,“這就叫天注定。”

孟沅白他一眼,隨手拿個線團砸過去,“瞧你這幸災樂禍的嘴臉,活該晚之看不上你。”

“……”

阿如笑出聲來,“你們兩真是一見麵就吵嘴,我看你兩就挺合適。”

“我才看不上他!”

“說得好像我能看上你。”

謝遲從樓上下來,匆匆出去了。

孟沅與薛丁清異口同聲,“你去哪?”

她頭也不回,“出去有事,晚上回來。”

阿如放下量尺,故意歎道:“哎,簡直天生一對啊。”

“你跟他天生一對去吧,我也走了。”說著她就離開店。

阿如見薛丁清默然不語,對他道:“您彆生氣啊,我就是隨口說著玩。”

“沒事。”

……

六月底,天氣轉熱。

二十九號下午,小池太一忽然到長春,把何灃叫了過去。原因是小池良邑病重,羅靈書通知他們兄弟兩一起回去。

何灃雖不想待這裡,可更不想再去東京。而且最近日本人總開會,似乎在秘密謀劃著什麼。何灃並不是所有核心軍要都能接觸到的,拉著高橋和花田巳喝了幾次酒,也沒套出話來。

同時,小池太一絲毫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連杯茶都沒有喝,等何灃來了直接將他帶走:“不用收拾行李,直接跟我走吧。”

……

在日本的每一天,何灃都如坐針氈。小池良邑身體一直不佳,去年羅靈書就從大學請辭,一是為了照顧丈夫,二是協助他處理內外事務。

小池良邑手術完兩天,小池太一便急匆匆地又去了中國。何灃也要跟著一起回去,小池太一卻讓他留在東京照顧家人,不許外出。

這些日子,藤田美知每晚都會掐點過來,她對時間把控異常嚴格,誤差不允許超過兩分鐘。

晚上七點四十,藤田美知又準時到了。

何灃正在看報紙,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瀧二哥哥……在看什麼?這麼入神?”藤田美知彎下腰看了眼報紙上的內容,“太好了,終於打起來了。”

何灃折上報紙。

三天前,日軍打上盧溝橋,與二十九軍激戰,開始了全麵侵華。

與之而來的也是全麵抗戰。

他的心情很複雜,喜悅、焦急、亢奮與擔憂交雜著,恨不得立馬飛回祖國,扛著槍與同胞們奔赴戰場。

心中藏了頭蓄勢待發的雄獅,隻不過多年來的蟄伏,早已讓他充分學會了忍耐、克製。

他藏住所有情緒,對藤田美知笑了一下,“看戰況。”

“希望能早點結束,父親就能回來了。”藤田美知抱住他的胳膊,“你還會去嗎?”

“會。”

“我不想你去。”藤田美知晃了晃他的胳膊,“要不等打贏了再去吧,我們可以去上海逛一逛,或者南京。”

南京……也不知道阿吱還在不在南京。

何灃推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我上樓看看。”

“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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