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潼看著他的笑眼才明白了,故意道,“不是啊,好多次了。”
周回顯然不信,“所以是一直為我留著?”
“誰為你留了……隻是工作太忙,沒時間找男朋友,你也知道,醫院嘛……”
“借口,明明就是等我。”他見季潼乾扒米飯,將菜全推到她麵前,“那要是我沒有來怎麼辦?你要一輩子為我守身?孤獨終老?”
“想得美,前段時間同事還給我介紹相親,我看那個男的還可以。”
周回直勾勾地盯著她,季潼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這樣看我乾嘛?”
他挑起眉梢,滿麵春風,“有多可以?”
季潼不搭腔,悶頭吃飯,桌底下的腳緩緩收回來。
“有我可以?”周回反踩住她的腳,固住不放,“我這新身體跟從前比可還行?”
“一般般。”
周回點了下頭,端起碗繼續吃飯,“嗯,一般般,等吃完我賣賣力,你再好好比比。”
“……”
“多吃點。”
……
周回這個人自律的可怕,他每天都要晨跑、夜跑,外有風雨便上跑步機。季潼問他為什麼那麼堅持,他說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生病,爸爸每天堅持帶他跑步,一跑就是十三年,養成了習慣,後來即便沒有他相陪也會每日運動。
傍晚,周回給她煎了塊牛排,做了個三明治和蔬菜沙拉,還乾搗了一杯果汁。用完晚餐便要拉著她一起出去跑步。
季潼累啊,好不容易值休一天,被他折騰的快散架了。再看看人家,精力充沛,果然年輕就是好。
她攤在沙發裡不動,周回趴過來壓著她,“你體力不好,所以才更要鍛煉,你看看你虛弱的,我都沒讓你動,你累成這樣。”
“我好困啊。”說著她就閉上眼,“睡著了。”
“前世跟我打架打的那麼來勁,我可都記起來了。”周回扒開她的眼,“那天跑去醫院做手術也像飛起來一樣。”
季潼小臂搭在他背上,“不一樣,那是生存需要。去醫院是要救命。現在我隻想懶懶地躺在家裡一動不動。”
“那好吧。”周回輕啄她的嘴唇,“我去了,很快回來。”
“嗯。”
周回剛起身,季潼拽住了他的手,依依不舍地望著他。
周回輕歎口氣,“好吧,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季潼借著他的力起身,“一起去吧。”
“不懶了?”
“運動保持年輕。”
……
兩公裡下來,周回見季潼喘不過氣,停下帶她去河邊的長椅上坐著。
季潼靠在他肩上,閉著眼不想看前麵的河,自打記憶回來,她就格外怕水,也再也沒有遊泳過。
這一瞬間,兩人在想同一件事。
周回靜靜地看著泛起微微漣漪的湖麵,又想起中午憶起的短暫又悲傷的一幕。
不知該用痛苦還是什麼詞來形容,他這心裡一直梗著這件事。季潼與自己說她是跳河死的,應該就是那一次吧。
他垂眸看著她被風拂起輕軟的、淩亂的發絲,用手為她勾到耳後,順勢在她額角落下一吻。季潼抬眼看他,目光相碰,兩人微微一笑。
誰都沒有先移開目光。
周回蹭了蹭她的鼻尖,“現在看順眼了嗎?”
“沒有。”
“慢慢看,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好。”
一條金毛從前麵路過,周回挪開目光,視線隨它遠去,“我家有兩條狗,一條金毛,一條捷克狼犬。”他回眸看她,“喜歡狗嗎?”
“喜歡,媽媽從前養過一條,七歲的時候去世了,我就再也沒敢養小動物。”季潼勾住他的胳膊,看著小臂上清晰的筋脈,“明天帶你去見我朋友吧?”
“不先見丈母娘嗎?”
“她出差了,在上海。”
“好。”周回牽住她的手,“繼續跑?”
“你拉著我。”
周回笑著起身,“來吧。”
……
季潼請了一天假,和周回折騰到半夜,他一大早就起床跑步去了,回來後做好早餐,把客廳廚房收拾的條條當當,連同兩人的衣服都扔進洗衣機裡洗好晾上。
忙完一切,季潼還在睡。
他不忍打擾她,閉著窗簾躺在她的小沙發裡聽音樂。
近十一點,季潼才被甘亭的電話吵醒,她懶懶走下來,見周回窩在小沙發上,“你什麼時候起的?”
“六點半。”
季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都不用睡覺的?”
周回坐起身,“早飯和運動更重要。”
“好吧。”季潼困倦地往衛生間走,周回跟上來,從後頭抱住她,臉埋在頸間磨蹭。
“我要洗漱了,彆鬨。”
他將她翻轉過來,握著腰拎到洗漱台上坐著。
季潼抵開他,“待會出去要吃飯呢。”
“來得及。”
……
真的來得及,並且還比甘亭早到了五分鐘。
甘亭從昨天就瘋狂地信息轟炸要看照片,她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居然把這幾十年不動的活化石給拿下了。
季潼趁他熟睡偷偷拍了張,照片裡的男孩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蓬鬆的頭發蓋在額前,看不清真實的麵容。見到本人第一眼,甘亭控製不住激動,跑到門口大吼了一聲。
周回愣愣地看著季潼,“她怎麼了?”
甘亭噔噔噔地跑回來,拍案叫絕,“你這顆嫩草也太嫩了吧?二十多歲?二十五有嗎?老季你還是不是人?你是找了個男模嗎?”
季潼:“……”
周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