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B市光明派出所中, 郎浩言麵對警察的詢問目瞪口呆:“這都是我乾的?”

他將自己家的魚生吃了,貓的後腿骨折、身上多處外傷,妻子鼻骨骨折、輕度腦震蕩,小區四名保安四肢軟組織挫傷, 兒子郎鬨鬨的傷最輕,但皮外傷也不少, 現在包紮好傷口正被派出所民警照顧著。

“我真的不記得了,”郎浩言解釋道, “我隻記得白天帶著兒子去商場玩, 好像最後是在抓娃娃,剩下什麼也不記得,睜開眼睛我就在派出所了!”

正說著話呢,郎浩言的鼻子開始流血,民警遞給他紙巾,他忙捂住鼻子,不小心碰到顴骨, 疼得要命。

“我這是被誰打了?好疼啊。”郎浩言輕碰了下臉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幾位民警也是麵麵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按照規定,就算郎浩言的妻子和小區保安不起訴他, 這種惡意鬥毆事件,郎浩言也是要被拘留一段時間的。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照顧郎鬨鬨了,民警隻能聯係郎浩言的父母, 他們夫妻的父母都在外地,第二天才能趕到;而郎浩言也請了自己做律師的朋友來保釋他,但也要等到第二天上班才能辦手續。

這一晚郎浩言與郎鬨鬨隻能在派出所過夜,民警做完筆錄,正要將郎浩言送去暫時拘留時,時長風帶著幾個人來到派出所內。

“您好,我們是國家安全部門特殊事件處理中心,”時長風道,“郎浩言案現已移交給我們,請將案件相關資料給我們,市公安局不需要備案。”

“這……”派出所民警接過時長風遞交的審批文件,見上麵確實有市公安局主要領導的簽字蓋章。

保險起見,民警還特意連夜致電領導確認,得到肯定答案後,便將小區錄像、醫院傷情診斷報告、涉案人員筆錄等相關資料整理好交給時長風。

時長風表示,此次案件屬於保密案件,請參與案件的民警全部簽下保密協議,確保這件事不會外泄。

辦好手續後,時長風便將郎浩言父子帶到零組的基地中。幾人上車時,派出所外,一隻流浪貓靜靜地看著他們,流浪貓的眼睛在夜間閃著幽綠的光芒。

他們走後,幾個知情民警好奇地猜測——

“一個普通的家庭糾紛案件,怎麼上升到保密案件了?”

“說不定涉毒案件,”一個有經驗的民警猜測道,“你們看,郎浩言與妻兒關係非常好,妻子和孩子的口供也證實這一點。受傷的幾個保安也說郎浩言是個文雅的人,從來不與人口角,更不要提打架鬥毆,還家暴妻兒,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與平常差距太大。這種情況,不是平時偽裝太好,就是物質濫用,突然服用了過量的致幻劑,造成行為失常。”

“哦,這麼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緝毒組那邊保密性確實比較強,說不定涉及一個大案子呢。”

“就是,所以我們要緊守保密原則,絕對不能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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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前,時長風忙完商場的工作下樓,在車邊沒看到簡淮,心裡有些焦急。簡淮的手機無法聯網,不能撥打,隻能玩一點簡單的單機遊戲。普通人也看不到簡淮,一旦他自己想離開,零組根本無法用人海戰術尋找簡淮。

時長風擔心簡淮一個人默默離開,忙在商場附近尋找簡淮。

最終他在商場附近的綠化帶中找到坐在花壇邊的簡淮,他正盯著那把匕首,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時長風鬆了口氣,來到簡淮身邊,他發現簡淮似乎有些開心。

“怎麼了?”時長風詢問道。

簡淮從思緒中醒來,收起笑意,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告訴時長風。

時長風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立刻聯絡謝組長,申請案件轉移,快速地辦理了手續後,去派出所帶走了郎浩言以及相關資料。

零組的人員為郎浩言及郎鬨鬨安排了住處,讓他們暫時休息。兩人全是受害者,這場經曆對他們家庭的傷害也很大,不能用對待犯人的態度對待他們。

時長風快速地看過案件所有的記錄道:“根據郎浩言的口供,他聲稱自己在商場抓娃娃,之後就失去了意識,期間做過什麼事情都不記得。”

“我們帶人搜查了郎浩言家,在主臥床上找到這個小黃鴨玩偶,與商場監控完全一致。”負責搜集證據的袁飛航道。

時長風拿起小黃鴨玩偶,看到上麵有一道黃色細線縫補的痕跡:“一般商場會將這樣的物品放入娃娃機中嗎?”

“肯定不會,”袁飛航道,“娃娃機本來就很難抓到,顧客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娃娃卻是破損的,說不定會去鬨事。商場最怕的就是質量問題引起的糾紛,一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單孤蘭道:“我詢問過商場經理,他說這種有問題的娃娃,隻要不是人為的,他們都會集中起來,統一返廠更換。當然也有一些破娃娃會被商場的工作人員拿走,數量極少,又沒有二次販賣的價值,多數是帶回家給孩子玩,所以商場對這種情況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也就是說,存放破損娃娃的庫房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時長風道,“吩咐外勤部門檢查商場近幾天所有監控,查出這個娃娃究竟是誰放到機器中的,還有多少個類似娃娃被人拿走了。所有監控拍到的,碰過娃娃機並抓出了娃娃的人,都要調查。”

外勤組的人大都是外援人員,不屬於思維共鳴者。世界上思維共鳴者是少數,能夠覺醒異能並願意加入零組的更是鳳毛麟角,零組更多的工作是由外援組完成的。時長風等人返回現實世界那一天,單孤蘭帶的人裡,大部分都是外援組的,僅有幾個查看設備的是思維共鳴者。

“重點查一下這個人。”時長風將一張照片遞給單孤蘭。

單孤蘭接過來,見上麵是一名拿著粉紅豬玩偶的女性顧客,單孤蘭清楚地看到照片裡的粉紅豬伸出一隻手,打了導購員一耳光。而這一切,當時身在監控室查看回放的保安隻是個普通人,他根本沒看到這隻手。直到時長風因為郎浩言事件,回想起糾紛事件中的粉紅豬,重新查看錄像,身為思維共鳴者的時長風才發現打人的手。

她倒抽一口涼氣:“到底有多少玩偶通過這種方式外流到社會上?”

“所以需要好好查一下了。”時長風歎氣道。

當時他明明就在旁邊,卻沒有注意到顧客手中的玩偶,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糾紛,是他的疏忽。

“好,我去聯絡外勤組。”單孤蘭道。

她剛起身便停住,猶豫了一下對時長風道:“時隊,我申請使用S-009。”

時長風立刻明白她的意圖,他說道:“郎浩言一家的事情完全可以用致幻劑來解釋,沒必要動用S級遺留品。你要知道,篡改人類的記憶是大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去麵對。”

單孤蘭道:“可是那個叫鬨鬨的孩子,這次家暴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郎浩言的妻子是成年人,心智成熟,她有足夠的承受力,也能接受丈夫當時處於不正常的狀態中。但孩子不一定能理解,他缺乏這樣的認知能力,我希望……他永遠不要被家暴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