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沒挑過水,一次沒敢滿,兩隻木桶都隻裝了六分滿,就這,挑起來,她也維持不好前後的平衡,一路走一路灑。
氣喘籲籲到家,隻得了兩小半桶。
趙金鳳站在樓上看了會兒,見她來回幾趟,挑的水才漫過缸底,便走下來:“給我吧,家裡的牛羊快回來了,你去後山割點青草,晚上好喂它們。”
李蔓揉了揉紅腫的肩膀,隻得點點頭,拿著鐮刀,背起竹簍去後山。
天色漸晚,林木森森,李蔓不由加快了動作。
“小蔓——”
是宋逾。
李蔓精神一震,直起腰應:“這呢。”
“割多少了?”宋逾拿著扁擔、麻繩和鐮刀過來。
“有一竹簍。”李蔓放下鐮刀,一邊往裡裝,一邊問,“剛回來嗎?”
“嗯。”宋逾瞅了眼她身前的青草,放下手裡的東西,挽了挽衣袖,拿起鐮刀,迅速割了起來,“我聽阿奶說,你明兒要去南猛壩考試,有把握嗎?”
李蔓裝好竹簍,拿起鐮刀繼續割:“應該沒問題。”
她雖然沒做過會計,可前世做了那麼多年的家具設計,材料預算、工人的計件工價、還有產品的價格定位,她都沒少經手,所謂一通百通,這個時代的會計核算,還沒有後世的複雜精細,想來應該不難。
宋逾沉吟了會兒:“明天我送你過去。”
“啊,”李蔓一愣,忙衝他擺了擺手,“不用!你剛上班,最好不要請假,給人的印象不好。”
“沒事,我騎馬送你,咱們早點走,”宋逾抱起割下來的青草,放在麻繩上包,“考完試在那等會兒,我下班去接你。”
送了她再回來上班,那這個‘早’,可真夠‘早’的,一想到明兒天不亮就要起床,李蔓忙搖了搖頭:“不用、不用,阿爺送我。”
“阿爺明兒要安排產,”宋逾抱起李蔓割的草,成一捆,挑起來,提起竹簍,“走吧。”
李蔓怔愣了下,忙追上:“竹簍給我背吧。”
宋逾加快步伐:“集上走了個來回,還不累嗎?”
李蔓捶了捶腿,是挺累的。
兩人到家,李長河已下工回來,正趕了山羊、雞鴨鵝進圈。
李蔓抱起宋逾進院放下的竹簍,往每個圈裡丟了些青草,洗了洗手,上樓幫趙金鳳做飯。
樓下宋逾也不知怎麼跟李長河說的,吃飯時,老爺子竟是一口應了,明兒由宋逾送李蔓去南猛壩。
為此,用罷飯還專門去小毛家借了頭馬。
翌日,天剛蒙蒙亮,趙金鳳就起來給宋逾和李蔓一人下了碗米粉,兩人吃完飯,拿上趙金鳳準備的午飯,蜂蜜糍粑就下樓,牽上小灰和借來的大黃便出了門。
南猛壩是鳳山縣的邊遠公社,800餘平方公裡的土地上除了五個村寨外,山區原林占了總麵積的90%以上。
世居南猛壩的兄弟民族,由於活習慣和傳承耕作的不同,也由於曆史糾紛和一些相互間的默契,傣族群眾居住、耕作在平壩,哈尼族同胞遷徙於一座座大山林海深處,當地漢族遠居在山戀和坡地。
從雙鳳寨到南猛壩一路全是由馬幫、牛幫踩出來的崎嶇山路。
兩人出了寨子沒多久,就騎馬踏入了山中小路,腳下是不斷長的雜草荊林,眼前是密密的叢林,樹葉密集中透著一絲絲晨光,翻過一座又一座森林密布的山頭後,飲煙繚繞處,遠遠地傳來了犬聲、雞鳴。
南猛壩子形狀像一個長長的勺子,行過阡陌田埂間的十來裡土路,繞過南猛河,就是南猛公社關機所在地。公社背後的山峰類似隻猴子,有人稱之為猴山,在猴山的腳下,一側是傣寨,另一頭側是西雙版納紅旗農場的分場場部。
南猛壩商店門市部約60米長,店內分布料、日用品、五金農用品和食品櫃台。
後麵是一個四合院,又分了辦公、倉庫和住宅。
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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