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景回到家中,精神仍有點恍惚,到現在他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在那棟彆墅外麵都看到了什麼。
管家看到他回來,問他乾什麼去了。
白一景張了張唇,又說不太清楚,管家怕他為難,沒有追問,趕緊讓廚房把飯菜給送來。
白一景坐在餐桌旁,沒有胃口,一想到他小叔與李連星在一起的親密畫麵,他就覺得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這都叫個什麼事!
管家還在一邊充滿困惑地感歎說:“先生這都好幾個晚上沒有回來了。”
是沒回來,在外麵跟小妖精打架呢。
白一景垮著一張臉,欲言又止地看著管家,這種痛苦還是讓他一個年輕人來承受吧。
他草草扒拉兩口飯,上樓去,啪啪啪對著鍵盤一頓快敲,在網上向廣大熱心網友尋求幫助:想要輪了我的惡毒隊友現在快要變成我小嬸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網友們紛紛排隊送上他一句話:小學生不要上網。
白一景氣得想摔電腦,想到眼前的電腦花了他三萬多,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唯一一個破壞隊形的熱心網友讓他快去報警。
白一景關上電腦,敲敲腦袋,到現在他仍然不願意相信白彥同李連星在一起的事實,一定是自己去找李連星的姿勢不對,才會出現這等嚇人的幻覺。
那怎麼可能是當初那個跟他說男人和男人做.愛惡心的小叔嗎?
白一景在心裡安撫好自己後,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小被一蓋,開始睡覺。
夢裡,他的隊友李連星摟著他小叔的胳膊,得意洋洋地來到他的麵前,對他說:“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白一景猛地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那天晚上的酒會,圈子裡很多人都知道白爺現在玩起了男人,每次請白彥出去吃飯的時候,都會叫上幾個鴨子過來,即便白彥說了不需要,這些人還是露出一副我們都懂我們都懂的表情。
白彥懶得這些應付這些人,後來乾脆將楚夏帶在身邊。
能要求白彥到場的宴會規模都不小,起初的時候楚夏還會覺得新奇,到後來發現這些宴會大都千篇一律,鬨鬨哄哄,沒有意思。
很多時候他都靠在白彥的肩膀上睡覺,白彥也任由他靠著,有時候還會讓侍應生送來一條毯子,蓋在他的身上。
白彥身邊的這些個人精們早就把李連星從小到大尿過幾次床都查個一清二楚,就是沒發現他身上有任何過人之處,想著白爺多半是玩個新鮮,過一段時間膩了,就好換人,他們得提前為白爺準備好人選。
楚夏睡著睡著腦袋從沙發上禿嚕下去,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環顧四周,白彥不知道哪裡去了,他打著哈欠,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去自選區找點吃的。
他剛拿起一塊水果餅,要放到嘴裡,有人從後麵狠狠撞了他一下,將他馬上到嘴的水果餅撞到地上。
楚夏看著地上餅子,說了一句可惜,然後轉頭看去,撞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小青年,青年是精心打扮過的,都能看到眼皮上麵畫的眼影,他的嘴裡說著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卻好像是在說,他就是故意撞的楚夏。
青年趾高氣揚,鼻孔朝天,對楚夏說:“你在白爺身邊待不長久的。”
楚夏哦了一聲,也沒生氣,隻是仔細打量起自己麵前這個的青年,長得確實不錯,細皮嫩肉,很符合傳統的小白臉形象。
青年被楚夏看得渾身不自在,問道:“你這麼看我乾什麼?”
楚夏總算收回目光,真誠發問:“你這個鼻子哪裡做的?不太好,以後出門小心點,撞一下估計就得變形。”
青年臉色刷的就變了,指責楚夏說:“你有病啊!”
楚夏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氣,驚訝問道:“這你也看得出來?”
青年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十分難受。
楚夏又問道:“那你們這一行是按次數收錢的,還是按天數收錢的?”
青年嚇了一跳,警惕地看著自己麵前楚夏,問他:“你問這個乾什麼?”
楚夏拍拍青年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讓青年放輕鬆,“說說嘛,就了解一下行情嘛。”
青年抿了抿唇,給楚夏報了一個數。
楚夏算算,自己現在好像也能包小白臉了,他捅捅青年的胳膊,“給個名片唄。”
青年這一下是真的傻眼了,他是被人叫過來挑釁楚夏的,現在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來拉皮條的。
他搞事小天王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楚夏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青年的名片,有些不滿,嘖了一聲,皺眉問道:“你是不是玩不起?”
青年:“……”
他張了張唇,不知自己現在該怎麼說,這人可能是真的有病。
楚夏又催了一遍。
“在說什麼?”白彥有些森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沒什麼啊,”楚夏一秒變臉,轉過頭,對著白彥歪頭一笑,無辜極了,他問白彥,“你剛剛哪裡去了?我醒過來沒看到你,隨便找人聊聊。”
“是嗎?”白彥問道。
楚夏絲毫沒有心理輔導地點頭。
青年心中嗬嗬,當即揭穿楚夏,說:“李先生想要我的名片。”
“哦?”白彥的目光在青年與楚夏兩人間轉了轉,對青年淡淡說道,“那也給我一張吧。”
楚夏一把攔住青年要給白彥遞名片的那隻手,這將來有一天他們兩個要是點了同一個人,那多尷尬。
青年的第六感告訴他,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小命可能就要沒了,比起命來,搞事小天王的名號不要也罷,他快速扔下兩張名片,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於是楚夏眼睜睜地看著白彥將兩張名片全都收了起來。
給個機會啊,兄弟。
他眼巴巴地看著白彥,白彥不為所動,待到宴會結束後,他們回到彆墅,楚夏被白彥摁在床上,跟一條死狗似的,吐著舌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