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蘭闕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亭中長椅上,眼下情況倒是比他想象中好一點,他起身回到寢宮中,換好衣服,叫來屬下,詢問黑死星最近情況。
屬下做完報告後,忽然又聽到這位陛下開口問:“昨天晚上雷諾回來了?”
“啊?”屬下一愣,搖頭說,“雷諾元帥現在不是在斯拉德嗎?應該沒有回來吧。”
蘭闕揮手讓屬下退下,按了按自己有些發疼太陽穴,他新換衣服上還帶著絲絲縷縷橘子清香,前調微甜,後調苦澀。
他給雷諾發去視頻通話,雷諾很快就接通,詢問他有什麼事。
他能認出雷諾此時身後背景依舊是斯拉德,蘭闕眼瞼微微垂下,問雷諾:“沒什麼事,你什麼時候回來?”
雷諾隻說快了快了,隻是具體日期他自己也確定不下來。
與雷諾通訊掛斷後,蘭闕碧色雙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楚夏昨天晚上為了應付蘭闕,回來有些晚,他回來後,房間裡安安靜靜,除他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人,他不放心把衣櫃床底陽台都找了找,確實沒人。
楚夏失望地歎氣,像一張被攤平大餅四肢攤開躺在床上,不知道那位兄弟以後還會不會來。
與蘭闕折騰了大半夜,楚夏也沒精神動那些剛買玩具,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腦袋藏進被子裡,暗暗告誡自己,晚上沒事少出門。
來楚夏這邊巡邏侍衛們換了一批,其中有個新進宮,應該是這段時間楚夏見過侍衛當中年齡最小,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
比起其他侍衛,這個小侍衛明顯很喜歡往楚夏這邊跑,每次看到楚夏站在窗口,還會趁著他們侍衛長不注意,偷偷向他招手。
楚夏托著下巴,不免有些自戀地想,他是不是喜歡我。
中午侍衛們休息時候,小侍衛不知道從哪裡摘來一支玫瑰,親自送到楚夏門口。
蘭闕將書房中監控打開,正好看到楚夏從小侍衛手中接過玫瑰,然後邀請他來自己宮殿中坐一會兒。
蘭闕看得心煩,將監控關閉。
可是在不久後,他重新把監控打開,屏幕中小侍衛可能是受了傷,楚夏正蹲在一旁幫他包紮,包紮後還伸手摸摸小侍衛頭。
此時他臉上顯現出來,是蘭闕從不曾在這個人身上見到過溫柔,恍惚間有些熟悉。
楚夏站起身,向洗手間走去,低頭時候露出一小段潔白脖子。
蘭闕自從在黑死星發生變異後,五感要比普通人強出許多,他此時隔著屏幕,鏡頭與楚夏間距離並不近,但一眼就看到楚夏脖子上牙印。
嗬。
楚夏走在去衛生間路上,莫名後背一涼,又是那種熟悉被毒蛇盯上感覺。
他趕緊鑽進衛生間裡麵,洗完手後還順便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侍衛們中午休息時間結束,小侍衛揮揮手跟楚夏告彆,楚夏靠在門框上,目送小侍衛離開。
目光哀怨而纏綿,係統看不下去,幫他放了一首十八相送作伴奏。
楚夏:“……”
看來雲寵物智商還是不要太高好。
書房裡蘭闕將手中遙控一扔,關掉監控,再也不想看這個人一眼。
小侍衛換班或者休息時候常常會過來找楚夏,到底是年輕人,羞澀又清純,像是一株含羞草,搞得楚夏也不好直接把人家往床上拉,隻能先培養個感情,所以幾日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
晚上來夜襲男人也不是每天都會出現,隻是每次來時候,都要弄得黑燈瞎火,導致楚夏直到現在都沒有看清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但是對方服務還是很值得誇讚,就是兩個人偶爾太過激烈話,他會將對方身上所剩無幾衣服揉得稀巴爛,有時候手勁稍微大一點,能給撕出一條窟窿來。
楚夏覺得這不能怨他,隻能說他衣服材質差了點。
於是早上皇帝陛下神清氣爽地起床,然後低頭看著內褲,這麼多年來,他臉上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扭曲,然後碎裂。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內褲昨天晚上還好好穿在自己身上,今天早上就變成這個樣子。
楚夏不會知道陛下此時崩潰,他正在對著鏡子進行一個屬於渣男反省,他白天跟小侍衛勾勾搭搭,晚上又跟男人被翻紅浪。
我怎麼會這麼渣呢?
這是我錯嗎?
我真是個渣男,但是渣男怎麼會覺得自己有錯呢?
那我沒錯。
我隻是犯了一個天下間男人都會犯錯誤,我愛上了一個人聲音,和另外一個男人身體。
渣男反省到此結束,開始美好一天。
蘭闕玫瑰如往日一般在朝陽下盛放,花枝搖曳,露水輕顫,楚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後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不遠處園丁正在灌溉草坪,水霧噴灑而出,澆出一條彩虹。
“陛下,近日頻繁和容唯接觸那個侍衛有點問題。”屬下向蘭闕報告道。
“查到背後是什麼人了嗎?”
“已經有些線索了,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來,是否要提醒容唯先生?”
蘭闕沉默,就在屬下以為蘭闕不打算管容唯死活時,聽到蘭闕說:“彆讓他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