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怎麼樣,蘭闕沒有說,但是這種說一半的話最能嚇唬人。
但是講點道理啊陛下,咱倆到底是誰爬誰的床?
如果與反派能夠講通道理,那麼反派也不會成為反派了,楚夏目前認為之前在皇宮的時候蘭闕晚上可能沒有意識,而昨天在外麵都發生過什麼,他也不一定記得。
“那陛下,我先退下了。”
楚夏掀開被子下床,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被撕得不像樣子,幾根布條晃來晃去,風吹蛋涼,蘭闕看了他良久,看得楚夏都有點不自在,忽然聽到蘭闕說:“櫃子裡有衣服,你把衣服換了。”
楚夏覺得奇怪,還是聽了蘭闕的話,乖乖走到櫃子前,將櫃門打開,裡麵確實有幾套衣服,可是都是蘭闕的。
見楚夏站在那裡不動,蘭闕問道:“怎麼了?嫌棄衣服被我穿過?”
楚夏心說你也知道這是你的衣服啊?
蘭闕既然已經這樣說,楚夏也不客氣,蘭闕的個子比他高一些,不過風衣稍微長一點大一點也不會顯得彆扭,楚夏背對著蘭闕,將衣服脫下後,後背上滿是各種各樣的紅痕,有些是在蟲洞下麵磕碰到的,有些是被蘭闕親吻出來的,抓出來的,還有被沙子石頭硌出來。
蘭闕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失去意識後都發生過什麼,此時看到這些痕跡,眸光微暗。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來,抓住楚夏的手,將他拉到床邊,壓在床上。
楚夏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正常狀態下的蘭闕不像是能白日宣淫的人。
看得出來這次在蟲洞下麵對他的腦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楚夏趴在床上,衣服被推到上麵,他下意識地把屁股翹起來,晃了晃,被蘭闕輕輕拍了一下,讓他老實點。
不久後,蘭闕沾著藥膏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擦過,冰涼冰涼的,很舒服,楚夏的眼睛幾乎要眯成一條縫。
蘭闕的手指帶著一層薄薄的繭子,楚夏有點癢,又有點想要,但是還沒弄明白蘭闕現在究竟是怎麼個意思,所以不敢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
蘭闕幫他上好藥後就收了手,起身說:“好了,起來吧。”
楚夏有些失望地從床上爬起來,將身上淩亂的衣服整理好,匆匆離開這裡,他怕自己再待下去自己獸性大發把陛下給推倒。
外麵的屬下們見到楚夏終於出來,身上穿的還是陛下的衣服,實在好奇。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與陛下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看向楚夏的目光也不再向從前那樣像是在看一個透明人,現在那目光中充滿警惕。
楚夏吃了點東西,撫慰自己空虛的胃,剛要出去溜圈消食,被叫回蘭闕的身邊。
楚夏不知道蘭闕叫自己過來做什麼,待了半天後,發現對方可能就是要自己過來充當個擺設的。
這樣當擺設當了幾天,楚夏的膽子漸漸大起來,有時候蘭闕跟著屬下們開會,他就坐在一邊打瞌睡。
蘭闕見他睡著,聲音會不自覺壓低一些,屬下們也跟著壓低聲音,雷諾看到這一幕,竟然莫名有些欣慰。
會議結束後,蘭闕把楚夏叫醒,楚夏睜開惺忪睡眼,對著蘭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每到這個時候,蘭闕都會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喜歡自己的。
剛一出門,遠處有人高聲提醒道:“陛下小心!”
楚夏下意識地朝蘭闕的方向看去,蘭闕卻向他的方向猛撲過來,將他壓在自己的身下,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烈火在蘭闕的後背上掠過。
他死死將楚夏護在自己的身上。
耳邊爆炸聲此起彼伏,楚夏半睜著眼,半空中炸開的蘑菇雲正往下落著簌簌的天火,煙塵四起,隻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影子。
雷諾就在旁邊的不遠處。
楚夏有些困惑地想,他為什麼要來救自己?
熱浪一次次地襲來,楚夏被蘭闕護在身下,倒是沒有受傷,他歪著頭,盯著蘭闕的這張臉看了許久,最後抬起手,摟在蘭闕的脖子上。
爆炸聲終於停下,四周的煙塵漸漸消散,眾人有條不紊地開始爆炸後的清理救治工作。
楚夏等了一會兒,蘭闕都沒有起身,隻是靜靜看著他,楚夏環在他脖子上的兩隻手下移,落在蘭闕的後背上,這位陛下身上的大部分傷口能夠很快愈合,但是被火灼燒過的,似乎恢複得有些慢。
那種像是樹皮一樣的粗糙觸覺,讓楚夏的心微微一顫,他問道:“疼嗎?”
蘭闕皺眉,沒有說話,楚夏的手在他後背上摸來摸去,奇怪他的這些傷為什麼還沒有恢複好。
蘭闕淡淡說:“趕緊起來,你還要摸到到什麼時候?”
楚夏:“……”
但現在好像是這兄弟壓在自己身上啊。
蘭闕說完也察覺到自己失言,他的耳朵紅了些,迅速從楚夏身上爬起來。
楚夏盯著那處的紅暈,又把視線下移,蘭闕轉過身去。
楚夏哦了一聲,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
來,拍拍衣服上的沙子,營地已經被炸成平地,好在各種資料在雲端都有備份,這兩天沒有白乾。
“剛才發生了什麼?”楚夏問。
“沒什麼,隻是營地被人炸了而已。”蘭闕說道。
楚夏動了動唇,他們所在的營地據說耗費六個多億建成的,蘭闕這個而已用的真是充滿靈性,充滿凡爾賽。
投放炸彈的奸細很快被抓出來,這是蘭闕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唯一不在預料中的是剛才爆炸發生時他明明可以立刻躲進不遠處的防護罩中,卻為了護住楚夏,在爆炸區中央半天沒有動過。
關於蟲洞調查的第一階段已經結束,算是比較圓滿,剩下幾個階段蘭闕不必再跟過來。
不久後,蘭闕帶著楚夏回到帝國皇宮,楚夏能夠明顯感覺出蘭闕對自己態度的變化,隻是他一時還不能確定這種變化產生的原因。
蘭闕坐在書房中,取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枚攝像頭,當日他隻看到那一夜,之後便氣急敗壞,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再也不願重回這個地方。
現在他能夠徹底平靜下來,想要看看在那之前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蘭闕知道自己發瘋時候的樣子很醜陋很可怕,那些鮮紅的血流淌了一地,像是從地獄中出來的修羅厲鬼。
可是奇怪的是,楚夏卻不害怕,他會走上前來抱住自己,在漆黑的雨夜中,他們像是兩隻離群索居的可憐小獸,從彼此身上汲取溫暖。
他會背著自己去尋找一處躲避風雨的巢穴。
楚夏細長白皙的脖子在黑夜中勾出一抹誘人的弧度,他那時沒有意識,受到誘惑,情不自禁,無法自控,於是張口咬下。
蘭闕的目光停在視頻中被雨淋濕的楚夏身上。
那時候他剛剛進到皇宮裡來,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他想起後來自己在楚夏脖子上麵看到的牙印,他以為他風流放蕩,還有另外的情人,沒想到原來是自己咬上去的。
蘭闕發出一聲低笑。
當時他稱自己什麼來著……
瘋狗?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