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去皇宮裡頭做什麼,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但是相信隻要再給他們三五日的時間,將那個昏君身邊的暗衛和宮人們收買收買,應當就可以查出真相來。
這話說出來屬下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這皇宮是得有多可怕,能讓一個男人寧願出來當小倌,也不待在皇宮裡頭,比起這個可能,屬下更願意相信這人是故意設計將軍。
那些人一定是給將軍下了蠱,要不然將軍怎麼可能就見了他一麵,連人長得什麼模樣,就想把人從南風館中給贖回來。
陸琮看著跪在下麵的屬下,扔出一句:“繼續查。”
屬下應了一句是,便從書房中退下,陸琮拿起桌上的公文,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人隻要沒死,總有會找到的那一天。
陸琮收回目光,落在楚夏給他買的扇墜上麵,本來那日如果順利將楚夏接回將軍府的話,他或許會把從貴妃那裡拿回來的墜子送給他。
如果那一日,自己能夠早點到南風館去,後來的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他那天收拾好了包裹,帶了很多的銀票,是真心想要跟自己走的吧。
楚夏、楚夏……
到底是什麼人?現在人又在哪裡呢?
如果他來到自己身邊真是彆有目的,那他該拿他怎麼辦,陸琮撐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確實想了一個不錯的辦法,或許他該打個籠子,把他關在裡麵,從此日日夜夜隻能看到自己一個人,就不會有其他的問題。
但想要做這些,總得先把人給找到。
還有他身上的那個鎖,也得找工匠想辦法幫他打開。
想到那日在南風館中,楚夏說起自己身上的鎖時那委屈的樣子,陸琮忍不住輕笑了聲。
他覺得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像還有些眼熟,可能在什麼地方曾見到過。
可他連他長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著實奇怪。
楚夏是被貴妃給吵醒的,林夢月不知道楚夏已經回來,還以為眼前這個人是他們安排的贗品。
她讓寢宮中的宮人們都退下,一臉怒氣地對楚夏說:“本宮讓你下旨把飛鷹軍交給陸銘,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做。”
飛鷹軍一支屬於皇家的軍隊,隻聽皇帝的指揮,當年先皇在時,也曾立下過輝煌的戰功,但是現如今淪落得跟禦林軍一個熊樣,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經過訓練,老兵怠惰,新兵好多都是些硬塞進來的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讓打鳥還行,打人恐怕夠嗆。
原主這些年除了跟美人睡覺,為美人花錢,好像是什麼正事都沒做。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原主自找的。
但自己是無辜的啊。
貴妃見楚夏不說話,更加惱怒,“你怎麼回事?不會真把自己給當皇帝了吧?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本宮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命。”
楚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位貴妃娘娘是把自己當成那位假冒的。
這他娘的是什麼人間疾苦。
現在至少知道原來那個假皇帝是貴妃安排的,原主的頭上似乎有點綠。
不過人都死了,腦袋上長點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希望原主在九泉之下可以坦然點接受這個結果。
原主對不起的人有很多,但是對這位貴妃向來是有求必應的,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原主也會造出一座摘星台來,想方設法地給她弄來。
想不明白這位貴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如果原主還活著,沒有現在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她肚子裡的孩子隻要是男孩,定然會成為太子,成為大周未來的皇帝。
不過愛情這個東西,楚夏沒什麼研究,貴妃的心就是更偏向另一個男人,那也沒有辦法。
原主也不是什麼好人,即使被綠了,那也是破鍋配爛蓋,自己活該,況且他把林夢月娶進宮後,也沒耽誤他臨幸其他的美人,現在林夢月找了其他男人,那也很公平啊。
唯一不太公平的是,楚夏現在代替了原主,既要接下貴妃送給他的這頂綠帽,還要承受陸琮的怒火。
在楚夏願意接受自己小倒黴蛋的人設後,這點不公平他也能消化下去。
楚夏低頭看著林夢月微微鼓起的小腹,林夢月肚子裡的孩子真是原主的嗎?
“貴妃在說什麼?朕怎麼聽不懂?”他聲音低沉道。
假皇帝的聲音與楚夏有很大的不同,故而在人前很少開口,所有的話幾乎都是太監替他說出來的,林夢月立刻就聽出其中差彆,她心頭一跳,暗道了聲不好。
“陛下您回來了?”林夢月一秒變臉,不等楚夏發問,她便主動解釋起來,當日她知道皇上失蹤,心中十分擔憂,為了穩定朝堂和後宮,才想辦法找人來冒充他,沒想到那陸琮狼子野心,起了反心,所以今日才會來找他調動飛鷹軍去平了陸琮。
林夢月的這番解釋倒也沒啥毛病,要是原主,肯定被貴妃這一番懇切的言辭給忽悠過去。
楚夏知道自己被人給算計,但是陸琮已經反了,這位貴妃估計也過不上幾天的安生日子,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楚夏不想難為她,隻讓貴妃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夢月聽話地退下,她沒想到皇上竟然又回來了,也沒想到那個小倌竟然能夠從那些異族人的手上逃出來。
現在讓昏君和陸琮兩個狗咬狗,等他們兩個咬得兩敗俱傷,這天下就是她與陸銘的了。
林夢月離開後,楚夏把被子往上一拉,蒙在腦袋上,繼續睡覺。
睡醒之後便是第二天,楚夏想在最後的時間裡享受一下昏君的日常,乾脆早朝也不上,後宮
也不逛了,整天在禦膳房中,試吃各種各樣的菜色,搞得禦廚非常疲憊。
陛下這是在乾嘛。
這是要放棄自我了嗎?混吃等死了嗎?
宮人們已經開始偷偷往宮外跑了,貴妃可能是得了好消息,安安穩穩地在宮中養胎,而這些楚夏都不理會。
清晨,楚夏賴在龍床上麵不願起來,突然一個小太監從寢宮外麵闖了進來,小太監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撲倒在地毯上,臉上帶著傷,對楚夏大叫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叛軍已經打進京城來了!”
楚夏從床上坐下來,掀開簾子,驚訝道:“這麼快!”
是不是太兒戲了些,陸琮那幾十萬的大軍都在邊疆,要把這隻軍隊從邊疆調過來至少也得幾個月時間,這才過了幾天,就打過來了,如果原主這個皇帝這麼好推翻,他們為什麼不早點把原主給推翻了。
小太監哭得一抽一抽地對楚夏說:“京城與各地的官員直接投降了。”
楚夏:“……”
行,原主這個皇帝當得是夠失敗的,
這些官員既然能這麼痛快地投降,恐怕他們早已成為陸琮的人,原主還整日醉生夢死地想搞這個想搞那個,最後反倒是自己被搞了。
貴妃和陸銘估計也很難接受這個消息。
為什麼蕭天恒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卻好像對劇情沒啥推動作用。
楚夏稍微平複了下心情,他早就預料到這一日,現在隻會覺得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揮退伺候的宮人們,讓他們收拾收拾趕緊出宮,而自己依舊留在寢宮裡頭,吃著小菜,喝著小酒,享受在這個世界中的最後一點快樂。
陸琮打進皇宮時,楚夏依舊老實待在寢宮裡,坐在簾子後麵,他喝的有點兒多,整個人歪歪扭扭地躺在塌上,半睜開眼,看著簾子另一側模糊的身影。
隨陸琮一起進來的手下上前一步,道:“屬下這就去了結了這昏君的性命。”
陸琮拔出腰間的佩劍,沉聲道:“我自己來。”
手下們齊齊後退一步:“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