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淵的臉部輪廓如刀削般鋒利,他薄唇微抿,神情認真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性感。因為臉上已經長出了青色的胡渣,那塊虯結倒是不那麼明顯了,看著反而更有男人味了。
這人不笑的時候,總給人凶巴巴的感覺,不過動作卻異常溫柔。
季寧心中暗暗想到,其實這個男人也挺好的,腿傷成這樣還背著自己跑了這麼遠。
當然季寧還記得這人要拿自己做誘餌的事,不過那時候兩人還不熟悉,他那麼做也正常。若是兩人熟了,他肯定不會那麼做的。
這般一想,季寧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他們怕是要一起在這鬼地方待上三年了。
他活了近三十年都沒談過戀愛,麵前的人雖然外表冷漠了些,但內裡卻是個溫柔的人,和這樣的人談一場戀愛似乎也不錯。
孤男寡男在一起,大家又都單身,這般近水樓台的條件,若是自己將這男人弄到手,說不定他能主動將玉佩作為定情信物送給自己。
不過後期林天淵的身體裡侵入了一條上古惡龍的魂魄,那惡龍一直想奪林天淵的身體,隻有回到燭龍淵完全激活血脈,他才能將那條惡龍徹底抹殺,奪回屬於自己的身體,不然他的元神便會被那惡龍慢慢吞沒。
那玉佩便是林天淵回到燭龍淵的唯一希望,也就是說,這塊玉佩相當於林天淵的命,這也是原身被虐殺的原因,他肯定不會將玉佩送自己的。
不過季寧知道林天淵被惡龍魂魄侵體的那段劇情發生在‘魂靈塚’,到時自己隻要想辦法阻止那惡龍入侵他的身體,那玉佩便不會再關係到他的生命,這樣自己再偷玉佩的話,哪怕兩個人不是情人關係,他應該也不會對自己下那麼狠手。
隻是自己偷了他激活血脈的玉佩給林子駿,最後助那林子駿成功激活了燭龍血脈,即便他不對自己下狠手,也會恨上自己的,看來這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淒美愛情了!
人還沒勾搭到手,季寧便開始在這裡亂感慨了。
季寧思緒紛飛,以前他對林天淵一點想法都沒有,現在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他的心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尤其這個人的身材十分符合他的口味,就是尺寸太大了些,怕是要吃些苦頭,不過他們暫時也隻是談戀愛,又不著急上床。而且…季寧偷著瞄了一眼自己那不太傲人的小家夥,心裡不太確定的想,他也可以在上麵的。
當然季寧也知道這個魔頭是塊難啃的骨頭,追起來怕是要費些力氣,之前他好像還很討厭自己,記得剛開始的時候,這人每次見到他都黑著一張臉,冷冷的連話都懶得和他說一句,甚至還把他拋出去過好幾次。季寧也拿不準自己到底能不能將這人弄到手,不過不管行不行他都要嘗試一下。
這人似乎討厭他到處發情,亂勾搭男人,所以即便要勾引對方,也要矜持的勾引,不能做的太露骨,不然引得他反感就不好了。
不過從這人盯著自己雙腳那火熱的眼神看,這人並不是一個無縫的蛋,隻要努力,還是有機可乘的。
季寧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暗暗的觀察林天淵,他的臉有點臟,頭發被風吹的蓬亂,衣服上布滿泥漬,臉上甚至也沾著泥巴。
看到對方的形象,季寧心裡咯噔一下,下凡界沒有靈氣,不能用滌塵訣,他也好多天沒洗臉了,現在他的形象肯定比林天淵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對方還狼狽。
因為對林天淵生出了一絲微妙的心思,季寧便也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他低頭掃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果然也全是泥漬。不用想也知道,他現在肯定蓬頭垢麵,臟的要命,臭的要死,這絕對是他最久沒洗澡的一次了。
這般一想,季寧忽然覺得身上癢癢的,他恨不得馬上衝到水裡好好的清洗一番。季寧再也坐不住了,“我身上太臟了,去河裡洗個澡。”說完,不等林天淵回答,季寧從對方手中抽出剛剛上好藥的腳,跳下石頭,光著腳便向河邊跑去。
在域河的邊緣,有一條小溪,溪流四周被高出的石塊遮擋住,溪流下是各種碎石塊,沒有太多泥沙,水很清澈,正適合洗澡。
那處被大石環繞的溪水離他們這裡隻有幾十米的距離,一點都不遠,但是季寧腳傷了,他忍著腳上的疼痛向河邊跑,還沒跑出兩步,便聽林天淵道:“你的腳剛上完藥,不要沾水。”
“沒事。”季寧擺了擺手,“洗完再重新上吧。”在自己要追的人麵前,維持乾淨清爽的形象是最基本的。頂著這副臟兮兮的樣子去追人,效果會大打折扣。
溪水是活水,順著石縫汩汩的流向域河,水不深,看著也就到腰際,也很清,甚至能看到裡麵遊動的魚,季寧的肚子不自覺的叫了一下,“林天淵,這水裡麵有魚,你抓幾條烤啊。”
說完季寧取下發簪,解開腰帶,脫下外袍,手放到內衫上的時候,頓了一下。林天淵離他雖然有些距離,但神識卻能掃到。
朦朧美一樣惑人,現在還不到脫光了給他看的時候。這般想著,季寧當即不再猶豫,披散著有些沾粘的長發便往溪水裡走去。
四月的天並不暖和,不過午後的陽光正好,溪水被曬的暖暖的,溫度剛剛好。
季寧沉入水中,感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十分舒服。季寧將頭探入水中,在水裡閉了一會氣後,這才浮上水麵。
季寧閉著眼睛,微微仰起下巴,晶瑩的水珠順著白膩臉頰滴落到纖長的脖頸,再由脖頸沿著精致的鎖骨緩緩向下。幾縷長發濕濕的粘在一起,緊貼著他的麵頰,睫毛沾著水珠,抖動間,水珠輕顫,宛如振翅欲飛的蝶。
抬手摸掉臉上的水珠,季寧攏過身後的頭發揉搓起頭。
季寧的頭發很長,一直延伸到大腿根處,他的一個袖子之前為林天淵包紮傷口的時候扯掉了,左側的手臂是裸著的,白白嫩嫩的一截,宛如初生嬰兒般細嫩,水草般的墨發落在赤裸的手臂上,隨著水流輕輕蕩漾浮動,純粹的黑與賽雪的白交相呼應,黑白交纏間,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看到這一幕,林天淵心跳徒然加快,身上的血液更是不受控製的瘋狂的向那處彙聚。體內好似有一頭凶猛的野獸在瘋狂的咆哮著叫囂著,仿佛下一瞬便要破體而出。
林天淵雙手暗暗握緊,眉頭深鎖。他艱難地移開視線,背過身,一步步行至遠處,與其拉開很遠的距離後,這才停下腳步。明明已經封閉神識,眼睛也看不到了,可眼前卻全是那副畫麵。
黑白交錯,驚心動魄。對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分血肉,一舉一動都在牽動著他敏感脆弱的神經,讓他幾近失控。
體內的欲望太過強烈,根本經不起一點撩撥。他恨不得馬上就將那個毫不自覺的人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躪占有。
林天淵的雙眼幽暗而壓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手覆在臉上。
再放下時,臉上已經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