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心頭正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卻萬萬沒想到爺爺直接對著自己攤開了手掌：“拿出來。”
祁遠：“……”
“讓你拿出來。”爺爺絲毫沒有老將軍形象地一個白眼，“你兜裡的東西，估計這藥劑不隻一支吧。”
祁遠：“我沒有……”
“得了吧。”爺爺一本淡定, 軍旅日子過久了, 臟話張口就來, “你這小子都是我帶大的，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還好意思藏呢。”
孫子腦門上默默掛下來了三條黑線, 低頭委委屈屈地把那藥劑掏了出來。
爺爺心情甚好地拿了藥劑, 興致甚高地拄著拐準備上樓, 就記得給孫子賞了一句“你的孝心我收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之後就準備深藏功與名。
老小孩老小孩，你還真不能和他計較, 祁遠一臉無奈，在爺爺關門前一刻開口：“爺爺。”
“嗯哼？”老爺子一個回頭。
“要不要……我想辦法扒一扒這兩瓶藥劑的藥劑師身份。”祁遠問，“回頭多配點就是, 咱們也不必爭了。”
老爺子不著急上樓了，往樓梯走廊上一靠, 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然呢？你想怎樣？”
祁遠：emmmmm……
老爺子是個不喜歡扭扭捏捏的人：“有話直說！”
“……好吧。”祁遠小聲說，“我有點擔憂。”
“說讓你有屁快放！”
祁遠知道爺爺毛了, 也不敢再賣什麼關子：“找有找的好處，真知道了是誰, 也不用走網上交易平台了，咱們直接拿重金去找他配藥, 有多少來多少。但也有壞處，咱們家要說有勢力確實是有點, 但是和這整個療養院裡的老將軍老元帥比就有點不太夠看, 咱們固然是偷偷找人, 可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們在乾什麼，知道了那藥劑師的價值，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可能藥劑就輪不到咱們手裡了。”
老爺子嗤笑一聲：“真小。”
祁遠：？？？
“說你格局真小。”老爺子搖頭道，“你覺得會是什麼人配置出來的這一級藥劑？”
祁遠思考了一下。
他是行外人，對藥劑師的知識很片麵籠統，但“藥劑水平越高，配置出來的藥劑狂暴成分越小”的基本原理他還是知道的，容大師手裡就有個能配置出純度很高副作用基本沒有的一級藥劑的絕活。
但他更知道，容大師那種大佬配置出來的無副作用的一級藥劑是不可能以三百積分的低價流落到交易平台上的——哪怕隻是一級，就衝著“無副作用”這一項，足夠在拍賣會上被各家族瘋搶。
誰家裡還沒兩個精神域有點問題的老爺子呀，即便沒有，這不也得為家族中最能打的那位做點準備麼，萬一哪天就靠著這藥劑救命呢！
容大師那種人混跡藥劑界快一輩子，自然知道自己手裡的藥劑有什麼價值，絕無可能如此大酬賓低價甩賣，真正可能掛上網就賣了的，隻有可能是那種沒有啥背景，才接觸藥劑不久，對市場一無所知，偏偏又有賊拉牛逼的配置藥劑天賦的選手。
祁遠將自己的想法小嘴叭叭地給爺爺講了個清楚明白，爺爺又是一句反問：“我再問你，那種極有天賦的藥劑師可能這一輩子就止步於調配一級藥劑麼？”
祁遠：“……不……不太可能。”
一入行水平就那麼高，今後會有什麼表現那還用說？
“所以說你格局小呢。”爺爺一個白眼，“你以為市場價是什麼國家機密？但凡藥劑師隨便打聽打聽，還有你撿漏的機會？你不在人家沒錢花隻能賣藥劑的困窘之時趕緊找到人家然後示好，還想占人家便宜？你咋這麼能呢？”
祁遠縮了縮脖子。
爺爺又一個白眼：“再說了，你都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其他國家聯邦埋伏在咱們國家的間諜奸細不知道？她要是不在咱們國家的勢力掌控下，反而被滲透在帝國內的其他國家的人事先知道並且策反，你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