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什麼爽high了想露出尾巴的心情都沒有了，雲琛霍然睜開眼睛，SS-級的精神力不受控製地儘數鋪開,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十指，確認沒什麼倒刺,全是自己的幻覺。
他懵逼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收束了半天自己的精神力，才看向雲舒：“這就是藥劑治療精神力之後的副作用？”
雲舒點點頭。
雲琛頓感一陣牙酸,非常為自己將來老了之後精神出現問題時的生活質量感到擔憂。
“哥哥休息一下吧。”雲舒苦笑，“這雖然不是完美藥劑,但也不會差勁到哪裡去，副作用應該不大的。”
雲琛：“……”
嗯，怎麼講呢。
確實傷害性不大,隻是侮辱性極強→_→
雲琛有點不敢回憶那倒刺被撕的痛感，就地在實驗室裡找了張椅子坐下努力放鬆自己的精神,雲舒大概猜到了雲琛現在感覺不會太好，也乖覺地站到了雲琛身後給哥哥揉著太陽穴。
氣氛才靜謐美好了沒多久，實驗室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嘀”,兄妹倆循聲看去，發現是藥劑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檢測台上有個類似於酒精溫度計的裝置,裡頭有一條紅線,現在紅線正在往上爬升，一開始還算迅捷，但速度越來越慢，爬到最後，離最頂峰還差了那麼一根手指頭的距離。
雲琛放鬆了這半天已經好多了，但看到那檢測結果,不誇張的講，確實有一點刷新世界觀——
再是個外行他也知道藥劑的療效看的就是藥劑檢測台上的那根紅線，紅線到頂是100%，越高副作用越小，到頂就是所謂完美藥劑，在前線大家挑治療劑都會儘量挑數值高一點的，但大多數治療劑純度也隻是保持在65%-85%之間。
以及，理論上，精神不穩極其嚴重的人隻能入口純度大於90%的，不然有精神崩潰的風險。
之所以要加上“理論上”，是因為大於90%純度的藥劑在哪都是極度稀缺的物質，無論是皇室還是各大軍區元帥都不能保證足額供應——雲琛親奶奶容書雪容大師之所以在六大軍區都吃得開，去皇室也被奉為上賓，就是因為她是當代幾乎唯一一個能配置出純度在90%以上藥劑的大師。
但妹妹剛才那一支粗粗看來也有95%了。
可哪怕是95%，自己對那痛感仍然覺得無法忘懷，而如果藥劑品質更低，喝下去該是何種體驗？
雲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一時間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線從將軍到士兵，提起喝藥劑都是一臉的畏懼和害怕。
雲琛沉默了一下，認真地對雲舒開口：“妹妹。”
“啊？”
“答應哥哥。”雲琛滿臉嚴肅，“不管到底要花費多少精力，浪費多少材料，都務必要堅持研究沒有副作用的藥劑好嗎。哥哥下半生的幸福都著落在你身上了。”
雲舒：“……”
“你怎麼不說話。”
“沒有。”雲舒心情複雜地看著那藥劑檢測台上的藥劑，“我隻是突然有點想試試，這副作用到底有多可怕，竟讓哥哥都怕成這樣……”
雲琛微笑：“終身難忘，但不建議嘗試。”
雲舒隻好：“好吧……”
哥哥難得這副受了傷害的模樣，雲舒決定讓他自己靜靜，回過頭來收拾試驗台，刷燒杯刷試管，順便複盤。
煉丹本來就是一項建立在失敗之上的技術，在無數次失敗之中反複試探成分、配料、火候、溫度、開爐時間、藥爐造型是所有煉丹師的必修課，她雖然隻是個兼修，但失敗一次罷了，不至於就讓她如何沮喪。
出神地想了許久，她才甩甩腦袋，有益的經曆可以吸取一下，無益的東西甩出腦海，再回頭看雲琛，卻發現雲琛在她沉思的時候，已經出去把另購得的兩套材料帶入了實驗室。
當時就開始不好意思了：“想剛才配藥的過程，一想就想迷了，麻煩哥哥。”
“你和我還客氣。”雲琛抬手揉揉妹妹的頭，“彆沮喪，第一次純度能那麼高已經不錯了。”
“我知道的，混合之前的時候就有準備了，哥哥不用擔心我。”雲舒軟軟萌萌的笑，“我們拿上這一劑藥和兩套材料，現在就去找奶奶吧。”
雲琛：？？？
他一臉不讚同：“可你不是前腳才說奶奶要求完美藥劑，配不出來她也不會答應來教你啊……”
“我有件事想請教奶奶，她雖說我拿不出二級完美藥劑她就不出山，但也沒禁止我去找她呀。”雲舒說，“再說了，在哪配都一樣，奶奶那兒也有實驗室呀，保不齊我在奶奶的實驗室裡沾點奶奶的宗師氣質就配出來了呢？”
雲琛無言以對，隻好把二級藥劑的材料都帶上，一股腦兒丟到了車後座，再很紳士地給妹妹拉開了飛車副駕駛的門。
哪怕是去看自家奶奶，不提前說一聲總顯得有點沒禮貌，雲琛在享受駕駛的快樂暫時騰不出手來，雲舒在副駕駛上撥通了奶奶的通訊。
——
這個通訊簡直及時雨。
雲奶奶接通的速度堪稱神速，聽到通訊那邊是個軟軟的姑娘叫“奶奶”之後，先是不太確認的一個疑問：“舒舒？”
“奶奶，是我。”雲舒那邊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然後容書雪就直接開始了一頓輸出——
你在采訪裡自爆你已經是D了？！
還在采訪裡隔空喊話讓我去學校做老師？
我給你說！就為了你這波自爆，你們第一軍校的校長分管校長和治療學院院長現在都擱這兒給我送聘書呢！
我都給你說了你拿著完美二級藥劑過來我就去學校當你的指導老師，但你要拿不出藥劑來那帝國皇帝來勸我都不好使！
快來！把他們勸走！你爺爺睡午覺呢，一會兒他醒過來發現我不在發狂了怎麼辦？
說完了直接掛斷，搞得雲舒慫兮兮地連個道歉的空子都沒有，雲琛耳聰目明，聽了奶奶那一頓訓，低低地笑了一聲。
“要笑大聲笑。”雲舒沒好氣地道，“我不讓你笑了嗎？”
雲琛果然笑意上臉，一邊笑一邊設置飛車的自動駕駛，確保設置好了之後才偏過頭來：“說起來，為什麼要給民眾說這個呀，我才不信你是年少氣盛想嘚瑟嘚瑟呢。”
“二級藥劑有什麼好嘚瑟的。”雲舒笑道，“不過是地球時代劉備去請諸葛亮出山尚且要去三回，沒點有分量的人出馬去請奶奶回學校，奶奶自己拿著聘書就回去了，多不符合大佬的身份和排場？”
雲琛：“奶奶不是那樣注重形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