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趕緊上前來,低著腦袋,一股腦兒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錯了,我沒良心,讓你們傷心了。爸,今天我來有要緊事跟你商量。”
旁邊沈明澤要插嘴,被沈華濃毫不退讓的堵上了。
“關係到咱們家能不能改善眼前的處境的大事!關係成千上萬條人命,你們聽完了要是還是讓我滾,我也無話可說。”
沈明澤剛要開口諷刺,沈克勤就道:“進來。”
沈華濃跟著他進去,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黴味,連著下了大半個月的雨,這屋子又臨河,屋裡十分潮濕,傍晚微光從外灑進來,勉強讓沈華濃看清楚屋裡的擺設。
除了兩張木板床,床板上堆著稻草和已經看不出本貌的床單,一個土壘的灶台上擺著兩隻碗,一個陶壺之外,什麼也沒有,哦,靠牆的床下還有一個木箱子。
除了床沒地方可坐,沈華濃心中唏噓。
她上輩子雖然有渣爹毒後媽,但至少是衣食無憂的,貧窮到這種程度她真是頭一次見,也難怪從小嬌生慣養的原主受不了了,換做她,也是無法忍受的。
“什麼事?”沈克勤淡淡的問。
沈華濃將背後的背簍取下,放在地上了,道:“爸,現在村裡很多人感染了瘧疾,我跟昭昭也感染了,鎮上的醫院裡奎寧都賣光了,說缺藥”
沈克勤剛才一眼就看到沈華濃麵色不好,隻是被女兒弄得寒了心,他忍了忍到底什麼也沒有問,這會聽到女兒和外孫得了瘧疾,倒是神色有動。
“昭昭怎麼樣了?霍庭呢?他回來沒有,你托人傳話讓他趕緊去省城找藥啊,省城應該會有的,霍庭在公安局上班,找找人”
外孫女昭昭雖然跟他們走得也不是特彆的親近,但是卻被他父親霍庭教得很好,並沒有跟閨女一樣冷待自家,每次在村裡見到了都是外公長外公短的叫著。
沈克勤麵上的擔憂和關心讓沈華濃心中略放鬆,不是完全無動於衷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聽李大娘說他昨天回來過,連夜帶著昭昭去了省城。”
隻帶走了生病的外孫女,卻沒有帶同樣生病的女兒。
沈克勤遲疑的看著女兒,見她神色還算平和,一時也沒有開口。
沈明澤雙臂抱胸,斜倚在門框上看著外麵,並沒有跟進來,不過屋子小,他站在門口也能夠聽清楚屋裡麵的對話。
聞言,嗤笑了聲,道:“你死皮賴臉的要嫁給霍庭,他對你也不怎麼樣嘛,這就不管你死活了?你以前不是挺有手段嗎,現在隻能等死?”
沈華濃心中一曬,麵上也有點悻悻的。
沈明澤的話雖然紮心,可那就是事實。
霍庭就是被原主死皮賴臉賴上的。
原主趁著霍庭被中的女主陸柏薇拋棄之後,傷心難過,外加病重,靠著自己懂草藥的知識,從後山割了一捆淫羊藿,趁夜熬藥給病得神誌不清的霍庭喝了。
之後霍庭藥效上來,她又假裝成陸柏薇,兩人就發生了關係。
原主又一舉懷孕,兩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婚了。
隻是霍庭在婚後就馬上搬到了市公安局的集體宿舍,除了將自家的房子讓給原主給她名分,以及每個月給她餓不死的生活費和糧食之外,從來也不理睬她。
女兒昭昭出生之後,霍庭回來的次數倒是多了點兒,卻也僅限於看望昭昭,或者在不忙的時候將昭昭帶到他宿舍,忙的時候再送回來。對原主一項都是直接視而不見。